聖手聽了飛雪的話只是自豪的笑。
只是也感嘆着,若是天下人知曉柳蔓的姐姐還活着,不知會有些什麼不同,墨燁漓要怎麼接受?
他娶得人是柳蔓,封妃的卻是葉兒。
不過幾日子琴舉辦的秋詞大會正式開始,地點依舊是去年的文人亭,只是裝飾變了,更多了些古風。
一大早起來,琉百葉就坐在牀頭沉思,她是去還是不去,若是去用什麼面孔出現?若是不去,吳楓要真的應邀了,她不就看不見了。
但是一想,墨燁漓該是見過吳楓的,若是墨燁漓跟着去,不就輕鬆的能認出誰是真正的吳楓了?
可是墨燁漓再怎麼裝扮都去不掉身上的貴氣,根本無法掩飾他高貴的身份,並且他政務過於繁忙,去了,一是浪費時間,而是危險。
“碧荷,皇上在幹什麼?”用過早膳,她對着忙活的碧荷問了一句,因爲她知道早上碧荷去過乾坤殿了。
碧荷停下手裡的動作:
“回娘娘,皇上一早起身就頭都沒擡,一直處理政務,御史大人進宮良久,與皇上談了許久,似乎還沒完,午間皇上也不過來了,選拔接近尾聲,各個臣子都忙。不過,如是娘娘想見皇上,皇上還是有時間的。”
瞧這話說得,她都笑了笑。
碧荷最近在宮裡活動的越來越多了,自然也不少是因爲御史大人經常進宮的緣故吧?
墨燁漓倒是也挺有眼力勁兒,知道大哥和碧荷是怎麼回事,凡事大哥進宮辦事的時候,無論是不是真的用得上碧荷,都會讓她過去一趟。
她身邊這一共兩個丫鬟,一個被墨燁漓最得意的大臣勾去了,一個被他手下最得意的護衛勾去了,她這不獨身都難呀!
“唉!”想着想着她就嘆了口氣。可是臉上卻是高興的。這樣一來,她做很多事就少了些牽掛。
只是碧荷聽到了疑惑的轉頭看着她:
“娘娘若是有事,可以和碧荷說,碧荷替娘娘傳達也行,可不能憋着,您這身體要緊!”
那頭的人笑了笑道:
“我今天想出宮一整天,一幫我包着?反正皇上這麼忙也不會問起來,晚間我就回來了!”
她話剛說完,碧荷就已經是一副爲難的表情了,雖然皇上之前知道娘娘出去了,而且還晚歸,從來都沒有責罰過,不過如今娘娘身子金貴,裡頭還懷着龍種,這總往外跑,萬一出了點什麼事兒可怎麼辦?
琉百葉一眼就看出了碧荷的心思,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放心,我的武功你沒見過,不過飛雨是知道的,對付一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再說了,我肯定是會隨身帶着飛雨的,只要出事,她定是第一個站出來,你與她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她的身手?”
這個碧荷還真不知道,飛雨在皇宮裡就沒有顯露過身手,頂多就是早間起來的時候深深胳膊動動腿,也看不出什麼身手來。
不過,碧荷倒是知道有一個在暗處一直保護娘娘的人,從來都見不到他的影子,但卻一有危險就會出現,這也
就放心了些,反正她知道,她是攔不住娘娘的。
“碧荷會一直等着娘娘回來的,若是皇上過來了,罰了,碧荷也得頂着!”
瞧這話說得大義凜然的,她也不能晚歸呀!琉百葉想着,過去給碧荷一個擁抱,臉上的笑意燦爛不已。
今兒的陽光倒也和她的笑容相呼應,尤其是西郊上空的太陽,明晃晃的,卻也不曬人,還伴着一絲絲微風。
這個時候舉辦秋詞會其實是早了一些的,還沒到真正的秋天。
但是情況特殊,一是爲了吳楓,再一個是因爲此時京都城的文人墨客最多,等過一段時間,大多人都回到老家了,切磋的機會就少了。這對於琉百葉來說是沒有差別,但是對於真正喜歡詩詞的人關係就大了,
若是文人墨客都回老家了,能請動的人就太少了,這秋詞會就沒了意思,更別說請動吳楓了。
“小姐,咱們直接去西郊?”飛雨跟在身後問着,
琉百葉想了想,微微轉了個彎往蝶衣坊去,順便笑着回頭對着飛雨:
“多謝提醒!”
當然,她去蝶衣坊不是爲了打扮,也不是爲了易容或者換一身衣裳,她今天穿的就是一身樸素的裙裝,和平常的官家小姐相差不多,這還是她費了好些時間翻出來的衣服。臉上也稍稍裝扮了裝扮,頂多算是個清秀可人的小姐,沒那麼驚豔。
到了蝶衣坊,她首先看的便是櫃檯上的子衿。
子衿依舊是溫溫和和的模樣,正低着頭全神貫注的看着賬本,沒有察覺她們進來,飛雨剛想喊子衿,她伸手阻止了。
然後自己走到擺着各色布匹的地方,伸手摸了摸,這一季流行什麼布匹,她還是知道的。也便點了點頭。
剛轉身去看放在一旁的成衣,她才忽然想起,是該給店裡弄幾個木頭人當模特,這麼久了,她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這會兒才聽到那邊的子衿擡頭,發現兩人才略顯驚訝:
“宮主恕罪,子衿不知您來了!”
琉百葉只是笑了笑,看了看一旁的飛雨,再看看依舊放在櫃檯上的賬本,什麼也沒說。
身後的飛雨笑着接了話:
“不必如此緊張,小姐只是過來看看生意如何,例行檢查而已,平日裡來的少,倒也經營的挺好,你去做你的事兒吧!”
子衿看了看一旁的宮主,見她輕輕點了點頭才轉身回去接着算賬。
摸了摸成衣,琉百葉這纔對着飛雨說:
“過幾日,我讓人做幾個木頭人,把這些成衣穿在木頭人身上,會比較形象,有形體了,人們買了才更放心,銷量自然就會上去。”
飛雨認真的聽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而這邊的琉百葉只是笑了一笑,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那頭的子衿。雖然子衿沒有擡頭,依舊算着賬,但是她知道,子衿能聽見自己說話。
她那些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有的。只是沒有明說。
出了蝶衣坊,她們才一路往西走去,路上微微側身,對着飛雨:
“子琴那邊有沒有消息說,今日吳楓到底來不來?”
請了那麼多賓客,若是禮貌的還是會給個回帖的。大概能知道有多少人蔘與,主辦方好準備東西。
但是飛雨搖了搖頭:
“昨夜還問了子琴,說是不知,總歸是沒有收到回帖,估計是不回來呢!”
也是,吳楓是多麼神秘的人物,這種秋詞大會,雖然也夠檔次,但是也不能隨意參與。
不過琉百葉笑了笑,她心裡想着事兒,也許吳楓不來也不一定呢!
不緊不慢的往西郊走,其實她今天也沒有準備什麼詩句,來了墨清這麼久,那些李白、杜甫的詩句雖然也有記得的,但是也忘的差不多了。若是用得着再現場搬吧。
到了西郊,剛靠近文人亭,就能感受到裡頭的斯文氣息。
“今天的安保是誰負責?”走了一段,她轉頭問着飛雨。
飛雨:“聽子琴說,葉秋忙着童子軍的實戰訓練,葉成無暇顧及這些,葉寒隨身跟着小姐,葉仲要在宮中操持,葉署的飄香居走不開,子冥又要忙着教授即將入宮的葉子爲官之道……”
琉百葉聽了翻了個白眼,聽了一痛也沒聽到重點,只好不客氣的打斷:
“說重點吧!”
飛雨這才笑了笑:
“所以,今兒過來的也就飛雪,安保是由子琪、子書負責的,不過聽聞,童子軍就在附近,若是需要,還是可以調用,正好也可以考研一下他們的能力。”
這樣啊!琉百葉點了點頭,勉強足夠了,墨燁卿的人再亂,就算知道這是芳樓舉辦的,就算知道這裡頭有她,估計也不敢亂來。上一年的經驗該長長記性了。
不過,若是真的什麼事都沒有,那她也看不到童子軍的實力。
如此想着,她才轉頭:
“隨時關注吳楓,我今天來就這麼一個目的,不是真的來分享詩詞的!”她今天主要還是看客。
“好的,小姐,飛雨會注意着的!”
她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主持的會臺已經搭建好了,子琴在上邊張羅着,忽然想起子畫,她便問了問:
“子畫今日有節目麼?”
飛雨點頭:“有,還是壓軸呢!”
琉百葉聽了挑了挑眉,連子畫都壓軸了,若是吳楓還不來,可說不過去呀!
走了兩步,她伸手拿了個吃的,看見有人上臺上對着子琴說了兩句,然後見子琴低頭沉思了會兒,之後便開始在會場中搜尋。
她不意外的笑了,和子琴對了一眼,她果真是在找她。
然後看着子琴放下手裡的活兒,從臺上下來找她。
“小姐,你過來了?正好,我有事和您說。”
子琴左右看了看,她只好笑了笑:“說吧,沒事,沒有人認得出我,飛雨也不是外人。”
然後子琴這纔對着她道:
“小姐,剛剛葉子來了信兒,或許吳楓會過來,不過,子琴也未曾見過他本人,也不知見子畫的是誰人,難辨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