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鷹抱拳回:“是!”
而乾坤宮裡,青鷹一走,氣氛依舊沒有任何好轉,這下可真的該輪到飛雨了。
墨燁漓轉頭安靜看了她好一會兒。
飛雨只好微微低下頭去。皇上平日裡雖然沒有多麼嚇人,有小姐在的時候與他冒犯一些可大可小,因爲知道皇上不會怪罪,但是如此對視還真是壓力不小。
“你作爲麗貴妃近身的丫頭,知不知道葉兒到底在什麼地方?”
飛雨腦子裡還在想皇上會問什麼的時候,墨燁漓已經毫無兆頭的開始責問。
只是飛雨還要繼續裝傻充愣,一臉懵懂的看着他回答:
“皇上爲何這麼問,小姐被皇上安置在乾坤宮,不得有任何人靠近,已經這麼久了,怎麼反而是皇上來問奴婢這個問題?”
這一席話,讓墨燁漓冷冷的笑起來:
“不愧是她身邊的人啊,連這麼大的事兒都裝的一絲不漏!難道你們都以爲朕是瞎子嗎?朕的貴妃是誰,難道自己還不知道?!”
飛雨當然是知道這時候的皇上發現了牀上的人是柳蔓,此前卻是真的沒有絲毫察覺。
皇上這麼一問,飛雨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只好低頭回道:
“皇上贖罪!飛雨也與皇上一般,一直以爲這就是小姐啊,飛雨也一直爲小姐的事兒傷心,這是衆所周知的啊!小姐是個謹慎之人,她知曉我的性格直率,若是真的有什麼計劃,也決計是不會告訴我的!請皇上明察!”
看不出來,飛雨撒起謊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說的跟真的似的。
墨燁漓好一會兒沒說話,自然是爲了辨別飛雨的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
可惜,這個時候,他滿腦子的氣,根本沒辦法辨別,轉頭看着那頭一直皺着眉頭卻始終沒有醒過來的人,更是氣而擔憂。
以葉兒的性格,她是不會與別人說自己的計劃,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能動飛雨來逼她現身,只能將希望放在牀上的女子身上。
氣得捏起了掌心,但只能忍着,沒再看飛雨。
可想而知,就算是碧荷被傳了過來,也是這樣的結果。
而正好此刻,碧荷終於姍姍來遲,一進來,雖然臉色焦急,也沒忘了對着墨燁漓行禮:
“民婦碧荷參見皇上!”
是啊,若不是這個自稱,墨燁漓都快忘了碧荷已經嫁做人婦,這個婚姻還是葉兒極力推薦的,他當做是她的願望一般去實現,可如今呢,她卻如此欺騙他!
原本
壓下去的火又起來了,對着碧荷黑着臉:
“知曉她是誰麼?麗貴妃現在何處?”
碧荷顯然是被這樣的問話問蒙了,牀上的人不是娘娘麼?怎的皇上反而問起她來了?
如此想着,碧荷擡眼看着皇上:
“皇上此話怎講?碧荷一直服侍在娘娘身邊,娘娘出這樣的事兒,碧荷最爲難過,偏偏娘娘還不允許碧荷守在身邊,好在嫁的是榮國府,總算是替娘娘盡些孝道,娘娘在乾坤宮躺了這麼些日子,皇上照顧的時間都比碧荷長,怎有如此一問?”
哼!墨燁漓在心底冷哼,果真和自己想的一樣,碧荷和飛雨就是如出一轍的回答!
他也不想再多做逼迫,只是看着牀榻上的人忽然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皺眉眯眼看着牀上的人。
當初柳蔓忽然性格大轉變時,正是她中毒的時候,難道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身邊的人就是葉兒,此前纔是柳蔓?否則,一個柳蔓,爲何要忽然改名換爲琉百葉?只是爲了建立百葉宮?
說道百葉宮,他又是靈光一閃,在他印象裡的柳蔓,一直都只知道玩耍,何時有了這樣的智慧?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認真思考起葉兒的身份,此前爲了維護兩個人本就不夠好的關係而選擇忽略那些疑惑。
一想到此處,他便轉身對着牀榻上的女子,皺着眉,一步步走近,然後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着她。
可惜任憑他看穿了眼都沒法看出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就是因爲她與葉兒的臉真的長得一模一樣!
衆人都不知皇上爲何忽然沒了聲音,等回過神發現皇上再一次回到了牀塌邊,卻狠狠的一伸手將身旁的器皿打翻,手背上隱約的青筋顯示着他的生氣。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直視。
而此刻的百葉宮氣氛緊張到似乎一觸碰就會爆炸,所有人幾乎都屏着呼吸,因爲這個時候小姐總算是緩和有些,只是臉上的汗水一直沒停,小主子也一直不見動靜。
聖手姥姥都沒了辦法,只是在一旁着急的等着,看着葉兒的這種情況,聖手忽然想起的是,葉兒的身子特殊,此前便有一次顯示了她與柳蔓的生命牽連的狀況,難道這一次也是?
一想到這裡,她略顯得緊張,那邊乾坤宮裡,若是沒有猜錯,墨燁卿一定送了解藥,柳蔓有了動靜,才導致葉兒如今的狀態。
“快!”聖手想到這裡便對着飛雪道:
“把你們小姐的蝴蝶刀拿來,放在她手上。”
飛雪不
明所以,就是在昨晚,小姐說了近日怕是會生產,一切尖銳的東西都不敢放在身邊,所有她纔拿走了,姥姥這麼說難道是有什麼根據?
她也來不及想,既然姥姥這麼說了,飛雪也不遲疑,轉身親子去拿了蝴蝶刀。
而當她看到蝴蝶刀的時候,一臉的驚訝,向來知道小姐的都是寶,卻從來不知小姐的蝴蝶到竟然是會發熱的東西?
小心翼翼的捧着刀回到了洞室,衆人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聖手看到閃着紅光的蝴蝶刀,也纔算是安了心。
當蝴蝶刀被放在幾乎昏迷的小姐身邊時,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生怕錯過任何情況。
令所有人驚奇的是,蝴蝶刀剛被放在身邊,紅色的光慢慢變得平和。
直到紅光全部消失,牀榻上的人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睜開了眼。
琉百葉只覺得自己很累,雙手微微動了動,發覺手心裡是那把蝴蝶刀時,她心底纔想,原來今天這麼多的掙扎,都是因爲蝴蝶刀被拿走了?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覺得疲累,因而也只是張着眼睛,看了一圈衆人,給了一個虛弱的微笑。
剛閉上眼的下一秒,她卻忽然想,自己的生命從來沒有離開過蝴蝶刀,從現代穿越過來,或者如今與生命這般的抗爭。
也忽然睜開了眼,對着飛雪,略顯得焦急。
飛雪見狀,趕緊湊了上去,貼近了小姐,等着她說些什麼。
“墨燁漓,是不是要開始找人了?快,派人去抵住蒙恩月,還有吳楓、墨燁卿,墨燁漓一個人定是顧不過來的!”
這個時候,墨燁漓一定是一心想着要將她照出來,哪怕是掘地三尺!所以,別人就有了可趁之機。
飛雪先是愣了會兒,因爲小姐自己都已經這樣了,竟然還想着爲皇上分憂?她如何忍心再把宮裡這些人手撤走?若是皇上的人馬真的找到蛛絲馬跡闖過來如何是好?
她轉頭看了一眼姥姥,想聽聽她老人家的意思。
聖手姥姥:“去吧,既然你家小姐吩咐了,那便是命令,你若是不去,她也安心不了,這裡還有我,還有穩婆呢!”
飛雪這才猶豫了幾秒後,對着牀上的人:
“小姐放心,飛雪一定辦妥,不會讓外人欺辱了墨清!小姐切勿着急,一定要平安誕下小主子!”飛雪說完才轉身離去。
背後的琉百葉也微微鬆了口氣,但心底的擔心依舊在,如今墨燁漓身邊有多少股力量虎視眈眈,她最清楚不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