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燁漓以及船隊終於在退兵不過七八里之際,收到了青鷹那邊信號,立即將船隻的速度放慢。
而這一舉動在蒙恩月看來頗爲奇怪。
一旁的軍事得意的笑起來:
“看來,墨燁漓還不傻,知道逃到岸上會死的更快!”
這樣的時機自然是不能錯過的,蒙恩月的軍事下令:
“集中兵力,給我射殺墨清殘兵!殺他個片甲不留。”
這是振奮人心的時刻,追了一路,一路都是勝利的姿態,西蒙國的將士們也自然信心滿滿,軍事的意思一傳達,將軍便下令全力射殺。
戰場一度變得無比激烈,對面墨清的士兵連慘叫都顯得虛弱不已。
可就在這時,蒙恩月以爲對方已經被殺的所剩無幾,打算減少兵力,對面卻猛然齊刷刷的立起無數黑影。
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猶如細雨絲兒一般的箭矢已經氣勢洶洶的來到眼前,蒙恩月只得堪堪躲過。
軍事一看大事不妙,趕緊護着蒙恩月:
“公主!您沒事吧?”
蒙恩月沒有在意,卻是皺着眉:
“這是怎麼回事,墨燁漓爲何還有兵力,這箭矢的力道,絕不是殘兵所能達到的!”
話音未落,軍事還沒說話,腳邊卻已經一團刺眼的東西炸開來,隨之燒起明晃晃的火焰,耳邊便是一聲接一聲的“彭彭”聲!
“這不是前一次戰場上用的東西麼?墨燁漓居然還有糧草去兌換酒液?將這東西綁在箭矢之上,果真是聰明之舉!我們中計了!”
蒙恩月這才明白過來。
方纔墨燁漓一直往後逃離,不過就是爲了讓她掉以輕心,如今反守爲攻,船隻之間的距離卻是最好的攻擊距離。
“下令船隊,立刻減速,將那些箭矢給我扔下船去!”
“是,公主!”
但是這件事可不是那麼好做的,誰有時間去撿那些燒着火的箭矢?逃命要緊啊,何況誰要是伸手,立刻就會被箭矢擊中,炸的面目全非!
蒙恩月看着這一切,恨的咬牙切齒:
“好你個墨燁漓,居然跟我使詐!”
她忽然從船隻上站起身,拿過身邊士兵的弓箭往對面狠狠一射,正中主帥所在的船窗。
墨燁漓見了示意將士們停下,但隨時保持下一秒就要放箭的動作。
他微微勾起嘴角,對面的船隻上,因爲周圍都是火,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蒙恩月的臉,雖然有些氣急敗壞,但始終是女子,還留着那份美豔,只
不過多了幾分英氣。
“月公主即便是輸了,也不必如此氣惱,畢竟男女有別!你輸了,理所當然!”墨燁漓看似勸慰的道。
但是這樣的話,在蒙恩月耳朵裡無非就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哼!墨燁漓,你未免高興的太早了!我是女兒身不假,卻也絕不必你等男兒差!你的兄弟墨燁卿不也甘願在我門下賣命,爲我所用?你們墨清的男子也不過如此?如今,我還以爲墨燁漓你多麼的堂堂正正,卻也使詐,如此對一個女子,你也過意的去?”蒙恩月道。
墨燁漓卻不上當,即便知道她罵了墨清的男子軟弱,可這是戰場,最忌諱的便是意氣用事,因而,他只是微微一勾脣角:
“戰場之中,兵不厭詐,贏纔是結局,何況,這是智慧之舉,並非無德之事,恐怕是月公主不敢認輸罷了!且罷!”他說着阻止了蒙恩月將開口的樣子繼續道:
“朕在這裡可以答應你,如若你此刻投降,並立下誓約,日後西蒙便真正稱臣於墨清,我便饒你不死,倘若你等要繼續,那我墨清大軍,只好一舉打到西蒙皇室,拿下你尊貴的父皇母后,以及你那個世人敬畏的祖奶奶!”
居然敢拿她的家人威脅她?蒙恩月眼裡都是氣憤。
可是環顧四周,果真是已經陷入絕境麼?
軍事此刻也湊了上來:
“公主,咱們當務之急便是要離開船隻,若是繼續停留,恐怕會被燒成灰燼哪!”
這個地方進則是墨燁漓的大軍,退則是茫茫大海,還未推到岸上,或許就已經淹死了。水性再好,也不可能游泳超過幾百里啊!
蒙恩月眼珠一轉“不吃眼前虧!只要此刻假意投降,就還有機會!”
想罷,她低眉對着她的軍事囑咐了一句:
“派人從陸地繞到西蒙,給我的父皇母后通信,告訴她們,女兒不孝,這一場輸了,若不拿下墨燁漓,便不會再回西蒙!一切後果我一個人承擔!”當初是她強力主張攻打墨清的,她不能因爲自己輸了,而連累整個西蒙真的被墨清踏在腳下。
雖然她西蒙的兵力折損嚴重,但是墨清的軍隊也好不到哪兒去,想必,若是她死了,墨燁漓不會立即發動戰爭的。
軍事一聽,愣了一下,可是看到公主眼裡的堅毅,只好點頭,轉身將此吩咐下去。
這是蒙恩月才向墨燁漓道:
“好!墨燁漓,本公主今日即便是死在你手下,也死得其所,誰都知曉那個曾經被稱爲病王爺的墨燁漓有多麼足智多謀,蒙恩月甘拜下風
!今日被你俘虜,也無話可說!”
既然她已經服軟,便是最好的,墨清的大軍折損已經非常嚴重,如果能夠把蒙恩月抓住,到時候以此爲條件,與西蒙國談條件,讓其稱臣就好辦一些,也不必再殺得你死我活,何況,這一仗一結束,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找葉兒,不想耽誤不該耽誤的時間!
想着給了墨燁天一個眼神。
墨燁天一點頭,看着皇上進了船艙,他才命人將蒙恩月等俘虜帶回軍營陣地。
剛到了墨清的船上,蒙恩月纔對着墨燁天道:
“我既然已是你們的俘虜,但是有一事卻不明白。”
墨燁天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接話,素問蒙恩月是個古靈金怪的女子,言多必失,他選擇不開口。
蒙恩月見他如此謹慎,倒也不介意,只是一笑繼續道:
“我很好奇,既然你們能夠戰勝我們,說明軍營後方的軍隊也已經被打敗了,難道是我軍中有你們的奸細?”
一說起這個,墨燁天心裡也不得不佩服那個素未謀面的神秘人,一直在給皇上支招,卻從未露面,這一次,若不是那個神秘人,恐怕現在被綁着的就是他們墨清將士。
如此大功,不知皇上要如何處理?
蒙恩月已經從墨燁天的表情上看出了些許端倪,開口猜到:
“難道是有足智多謀的軍事?可蒙恩月作戰這麼久,此前對你們也是足夠了解,並不知墨清還有這麼厲害的軍事,這與墨燁漓比起來,說句冒犯的話,墨燁漓可不及他!”
雖然事實如此,但墨燁天還是瞪了蒙恩月一眼。
“墨清天子豈是你能隨意評論的!”
蒙恩月一笑,不予理會,只淡淡的吐出一句:“迂腐!”
墨燁天這才道:
“哼,你不就是想知道這是什麼人麼?我可以告訴你,我墨清這樣的能人異士的確不多,且行事詭異,此次這個爲皇上出謀劃策之人,你是萬萬見不到的,不必套我的話了,你都已經是俘虜了,就更不必想着挖人牆角!”
被墨燁天看出了意圖,蒙恩月笑了笑,不語,但是心想,既然她被墨燁漓抓住了,墨燁漓總有一天會款待這個大功臣,到時候她隨便編個理由看看這個人,有何不可?
看着她的表情,也能猜個大概,墨燁漓挑了挑眉,倒也看不出,蒙恩月是個這麼惜才的人,無論哪裡有個有才能的人出來,她都想收爲己用。也難怪她的門客衆多,在西蒙算得上是一股強大的勢力,日後一定要收過來才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