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那個**淵給你喝了什麼**湯,母后是絕對不會允許你把那個女人娶進門的。”皇后厲聲道,心裡對**淵的恨意又深了一層。
濮陽皓琨暼了皇后一眼,行了一個告退禮:“母后,您今天累了,先好好休息吧,至於兒臣的婚事,您就不用操心了,兒臣自有主張。”
話落,濮陽皓琨就轉身離開了大殿,皇后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裡暗暗想着**淵不能再留了。
走出宮門,濮陽皓琨召出自己的貼身隱衛問**淵的下落,隱衛說派去的人在半路上就接到了陳姑娘,現在**淵應該在藥鋪裡了。
濮陽皓琨聞言,再也等不及,用輕功快速趕到了藥鋪,直接闖進了**淵的房間,拉着她的肩膀問道:“希淵,嫁給我好不好?我一定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伸手扒開濮陽皓琨的手,**淵本來以爲他在開玩笑,剛打算罵他就看到他眼裡認真的神色,她擰了擰眉,問道:“濮陽,你怎麼了?”
“我母后要讓我娶陸青遙,可是我不愛她,我愛的人一直以來只有你。”濮陽皓琨伸手把**淵拉進懷裡,緊緊抱住她:“希淵,要是不能娶你,我寧願把所有人都毀了。”
聽到這話,**淵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她一直知道濮陽皓琨是一個佔有慾很強的人,可也沒想過他得不到的東西,居然寧願毀掉。
“我答應你。”**淵輕輕地說,濮陽皓琨突然拉開她的身子,不敢相信地看着**淵的眼睛:“希淵,你說你答應嫁給我,你真的答應了?”
看着那雙眼睛裡的璀璨光芒,**淵突然有些不忍,她斂下眸子,點了點頭,再次說:“對,我答應了。”
濮陽皓琨突然把**淵抱起來,在屋子裡轉着圈,高聲道:“希淵答應嫁給我了,哈哈,希淵要做我的新娘了。”
到了傍晚,用過飯,濮陽皓琨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藥鋪,他一走,**淵就用輕功潛進了陸青遙的房間。
“什麼人!”看到了**淵的臉,陸青遙蹙着眉頭,一點都不掩飾她對**淵的厭惡:“你來幹什麼?”
**淵對她也沒什麼好感,這裡是尚書府,她不能多待,萬一被人發現就糟了,因此,她直接開口道:“陸青遙,濮陽皓琨讓我嫁給他,我答應了。”
“所以呢?”陸青遙突然轉身,狠毒得看着**淵,看着好像下一秒就會衝上來掐着她的脖子:“你是來和我炫耀的嗎?那你可以滾了,尚書府不歡迎你。”
然而,**淵自顧自坐到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才緩緩道:“大婚當日,我給濮陽下藥,我們互換,你不是想嫁給他嗎,正好合了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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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遙狐疑得看着**淵:“**淵,你又想搞什麼鬼,你以爲我還會上你的當嗎?”
“可是你還是會照我說的做?不是嗎?”**淵淡淡地暼了陸青遙一眼:“我沒有什麼目的,我只是……不喜歡他,所以,不想嫁給他。”
“呵,那你喜歡誰?宮穆沉嗎?”陸青遙冷笑一聲,站到**淵身後:“**淵,你也不過如此,好,我就答應你又如何,不過,不是爲了你,是爲了我自己。”
“放心,我自然知道你恨我入骨。”
“只不過,我幫你達成了你的心願,你是不是應該幫我完成我的心願。”**淵似笑非笑地睨着陸青遙,眼裡閃着精光。
陸青遙冷哼一聲,坐下給自己也倒了杯茶:“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會平白無故來幫我,說吧,什麼條件。”
猶豫了一會,陸青遙站起身走到窗邊,看向皇宮的方向,緩緩開口道:“我要你,幫我想辦法把太子放出來。”
太子?太子不是被幽禁了嗎?陸青遙狐疑地看着**淵:“你什麼時候和太子有了交情了?這件事,我怕是無能爲力。”
“不,你有辦法。”**淵轉身直視着陸青遙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等你做了四皇子妃,你又是陸尚書的千金,你一定可以有辦法把太子放出來。”
凝眉思慮了一瞬,看着**淵肯定的眼神,陸青遙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可以救出太子,不過她還是點頭道:“我答應你,我會盡力而爲,至於救不救得出來就看太子的造化了。”
“你答應就好。”**淵最後看了陸青遙一眼,那眼光里居然有一些同情,然後她就從窗口閃了出去。
這京城,還能安穩多久,一場婚姻換一個人的自由,究竟值不值。
皇后宮中的暗勞裡,一個瘦弱的女人披頭散髮躺在地上,衣不蔽體,疤痕裸露在空氣裡,有深的,有淺的,看起來被虐待不只一日了,她的身下有一灘暗紅色的血跡。
女子呼吸微弱,要不是她偶爾因爲疼痛抖動幾下,根本看不出這個人還是一個活人。
石門外突然傳出來一個腳步聲,一下一下,彷彿踏在女子心上,她下意識地把疼痛的身子蜷縮起來。
石門打開,皇后換了一身宮裝,手捂着鼻子,蹙眉看着地上那個已經半死的人,向身旁的太監問道:“還活着不?”
“回稟娘娘,還活着呢。”說罷,太監走上前潑了一盆涼水在女子身上,女子動了動,痛苦地*出聲。
太監諂媚地看着皇后,道:“娘娘您看,這不是還活着呢嘛。”
“行了,本宮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摒退了太監,皇后走到女子身前,居高臨下得看着她:“杜麗娘,沒想過你還有今天吧,怎麼樣,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你喜歡嗎?”
女子殘破不堪的身子突然抖了起來,好像憤怒到了極致,**的布條耷拉在身上,讓她的傷口更加疼痛。
她緩緩得開口,聲音輕極了,不仔細聽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呵,自從皇上殯天后,你就把我關在這裡,折磨我,不就是爲了你的一己私慾嗎?皇后,你心腸歹毒,你不得好死。”
“噢,是嘛?”皇后把腳踩在杜麗娘已經斷了指骨的手上慢慢稔着,杜麗娘疼得發抖卻沒有力氣叫出聲來,只有斷斷續續的*聲。
直到心裡的怒火發泄完畢,皇后才鬆開腳,不屑地看了地上像條狗一樣趴着的杜麗娘,轉身就要離去。
卻聽到身後微弱的聲音:“皇后,你有本事就殺了我,你殺了我吧,你不是恨我嗎?”
皇后的身子頓了頓,卻沒有回頭,只是近乎殘忍地說着:“杜麗娘,我是恨你,但我不會殺你,我要你活着,或者看我怎麼登上太后的寶座,看我的兒子坐上九五至尊的位子。”
石門再一次關上,石室裡又恢復了死一般的靜寂,只留下女子更加脆弱的身體。
杜麗娘血紅的眼睛留出了眼淚,她痛苦地趴在地上,已經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慢慢地,她的眼睛閉了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坤寧宮裡的宮人都忙得團團轉,大家都在準備四皇子大婚時需要的東西,有一個身影悄悄潛入了皇后的寢宮。
搜索一番,找到了機關,進了暗勞,石門再一次打開,看到地上躺着的人,這個身影晃了晃,才顫顫巍巍走過去,把女子扶起來,撥開她臉上的頭髮,輕輕喚道:“娘娘,娘娘。”
幽幽睜開眼睛,看到不是皇后,而是一個蒙面男子,杜麗娘有氣無力地問道:“你是誰?”
男子扯下臉上的面巾,露出一張清俊的臉,只是眸子有些發紅,道:“娘娘,是我啊,我是鄭勤。”
“鄭勤?”杜麗娘用力睜了睜眸子,驅散眼前的霧,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後,她的淚瞬間就流了下來:“鄭勤,救救我。”
好像突然就有了力氣,杜麗娘不顧手上傳來的刺痛感,用力抓住鄭勤的手,指甲都陷了進去,隱隱約約看得到血漬。
“娘娘放心,鄭勤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把娘娘您安全帶出這個地方的,沒想到,皇后居然如此歹毒。”
鄭勤伸手把杜麗娘抱了起來,邊走邊說:“娘娘您放心,您先睡一會,等您醒了,就到安全的地方了。”
輕輕搖搖頭,杜麗娘說:“我不困,之前已經睡了好久了,我想看看外面。”頓了頓,她接着道:“鄭勤,皇后宮裡守衛那麼森嚴,我們能安全逃出去嗎?”
把懷裡的杜麗娘緊了緊,又怕傷到她的傷口,鄭勤眯着眸子看着繁華的宮殿,鄭重地說:“不會的,皇后現在正忙着籌備四皇子的婚禮,應該暫時不會發現娘娘您不見了,我們還有時間,您不要擔心。”
“四皇子,婚禮,和誰?”杜麗娘好像恢復了些精神,好奇地問道。
猶豫了一下,鄭勤才說:“尚書府千金,陸青遙。”
時間一晃而過,一個太監顫顫巍巍地跑到皇后跟前跪着,聲音都有些發抖:“娘娘,那個……暗勞裡的人,不見了。”
說完,太監的頭重重磕到地上,再也不敢擡起來。
皇后順手把手裡的茶杯扔到太監頭上,厲聲道:“讓你看個人都看不住,還在這跪着做什麼,還不快去找,找不到,本宮要你狗命。”
太監跪着爬出了大殿,捂着頭上的傷口不敢吭聲。
胸口被氣得起伏不平,想到杜麗娘都變成那個樣子了,居然還有能力從她眼皮子底下跑了,皇后就氣得不行。
眼裡閃過一絲狠辣,皇后對着身旁的侍女吩咐道:“翠菊,吩咐下去,暫時不用準備婚禮了,都去給我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