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希,你彎下身子,我有話和你說!”蘇青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陳淵希聞言照做卻被他猛地親了一下,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真的謝謝你還會記起我,我還以爲你會一輩子都把我忘了,知道你失憶後我就在想,即便你真的不記得我們之前的種種了,我也要讓你重新愛上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那也要等你傷好之後,看你留不留得住我!你要是不早點好起來,我就帶着宮樾一起跑路,讓你成爲孤家寡人一個,我絕對說到做到,要不然你試試!”陳淵希回吻了一下他的臉,輕哼一聲,眼中分明帶着愛意。
遊獵比賽結束後,衆人已經準備好啓程回京,原本蘇青理應是騎馬的,但因爲他身受重傷不能騎馬,故而只能和陳淵希母子倆同坐一輛馬車。蘇青想和陳淵希獨處,便覺得宮樾有些礙事,隨意的找了個藉口將他送到了林清婉那裡。
“陳淵希,你看我要不要親我一下?我總感覺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害怕我夢醒了你就不見了,你可以親我一下證明給我看!”
蘇青目光溫柔的看着陳淵希,俊臉上總是帶着一抹笑意,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但自從陳淵希恢復記憶後,他嘴角的笑便一直殘留着。
“親你一下?你怎麼不說讓我掐你一下,這樣向你證明你沒做夢?”陳淵希眼中盛着盈盈的笑意,越發顯得她的眼神明媚動人,也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油嘴滑舌。
“哦?你捨得?我可是因爲救你才受傷的,你怎麼能這麼忍心?你不是都恢復記憶了嗎?怎麼還是這樣鐵石心腸!”蘇青看着陳淵希的眼神滿是寵溺,他這一生性情血腥殘忍,從不輕易動情,可一旦動情便是長長久久。
“鐵石心腸?好啊,我現在就讓你親身體會體會,看看我到底是怎樣對你鐵石心腸的!”陳淵希與他不停的鬥嘴,感情卻異常恩愛甜蜜。在別人眼裡蘇青很愛自己,可自己又何嘗不是愛他入骨?
回到京城後,蘇青在府中養病,每天都以身體不適爲藉口,騙陳淵希過去看他,陳淵希明知是他的把戲,還甘願抽空照顧他,每天都是雞湯人蔘的補着,沒多久日子就好了大半。
皇帝也以蘇青救駕有功爲名,強行給他加官封爵,傳召的太監已經來過好幾次了,皆知這是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個個都畢恭畢敬的不敢冒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攝政王蘇青救駕有功,賜賞銀千兩,玉如意一對……”
可知情人都明白,蘇青是爲了救陳淵希母子纔會受傷,這加官進爵的聖旨極可能又是林清婉的緣故,陳淵希再次送太監離開時,假笑的臉已經有些僵,不明白皇上賞賜這麼多又有什麼意義,或許她從前有些小貪財,但如今她眼中只是蘇青。
“你現在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要不要進宮謝恩?我不在的那段時間裡,麻煩他們倆幫忙照顧了這麼久,現在我一想起來就有些愧疚!”陳淵希詢問蘇青,而且她也有大半個多月沒有見到林清婉了,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嗯,我們準備一下就進宮!”蘇青目光溫柔寵溺,輕聲點點頭答應,兩人換好衣衫便準備一起進宮,宮裡也有很多人都知道那便是攝政王妃,能令攝政王傾盡所有的女子,她們感情甜蜜恩愛。
“娘娘金安!”陳淵希一進宮便看到了已經等在宮門口的林清婉,一時有些驚喜意外。
“那麼見外做什麼,沒有別人的時候直接喊我名字便好,這樣反倒生疏了,我一聽皇上說你們會進宮,早就忍不住等在這裡想見你了!”林清婉熟絡的拉起陳淵希的手,臉上帶着些許笑意。
“我們一起去看看太子可好?我說他的嘴巴和眼睛像皇上,皇上卻硬說像我,你來幫我看看到底像誰!”林清婉帶着陳淵希去往太*裡,陳淵希不禁有些好笑,這孩子像來像去不都是她們自己的骨肉嗎?到底像誰還有什麼好爭的?
而蘇青自在宮門口與陳淵希分離後,便跟着引路的直接去了皇帝的御書房,俊臉上面無表情,了。根本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攝政王閱歷豐富,朕想着側立太子大典之時,能由攝政王親自舉行,而且目前朝中丞相一職空缺,朕放眼朝堂,也只有攝政王才能擔得起,所以朕想讓你加官至丞相!”皇帝緩緩說出自己的目的,語氣平淡如水,不起波瀾。
“皇上,臣恐怕不能擔此衆任,請皇上收回成命!”蘇青想也沒想便拒絕了,朝堂之上不比太子後宮,算計陷害防不勝防,更何況他早就知道陳淵希想要什麼,這事任他怎麼說,蘇青也不會答應。
“我知道陳淵希剛剛纔恢復記憶,你想多抽空陪陪她,但朕的江山都是你幫忙穩固下來的,朕能將這天下治理的如此好你功不可沒,如今百姓安居樂業,沿邊小國也不敢輕易來犯!”皇帝面上微冷,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這次沒有用“朕”,而是我。
蘇青並不言語,卻又聽見皇上繼續勸說:“朕只讓你能幫我朕教教太子,你可別忘了陳家平反一事,這可是陳淵希一直想做的,你我都清楚。只要你答應朕,朕可以立刻幫陳家平反,相信你也不願意讓陳淵希一直頂着陳家罪女的名頭過一輩子吧?”
“你也別怪朕威脅你,朕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不妨再幫朕一次,只幫朕這最後一次!”皇上目光中帶着狡黠,他能變化如此之大,全靠蘇青一手*,也希望他能在留在這裡一段時間。
“三年爲期!我可以在宮裡留三年,但三年之後我就想帶陳淵希離開,爲陳家平反一事就拜託皇上了,三年後還請皇上不要再阻攔,我答應過她!請皇上恩准!”蘇青妥協的答應下來,俊臉中閃過一絲凝重。
蘇青回到府中的時候,謝婉君正在和宮樾玩耍。他本能的停下了腳步,站在遠處深情地看着他們母子二人。見他們臉上都露出舒心的笑容,原本煩躁的心情瞬間一掃而清。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原本以爲濮陽皓月還是像以前一樣地忠厚老實,不會心計。但士別三日刮目相待,他現在的狀況確實變得像那麼回事了,處處老謀深算,事事掌握手中,像極了一個真正的王者。
不經意間嘆了一口氣,卻引來了謝婉君的關注。她頓了一下後疑惑地回過頭來,見果真是蘇青,不由得喜上眉梢,丟下宮樾朝他快步走來:“怎麼樣?”
她知道蘇青今日進宮的目的是什麼,雖然剛纔也聽到了他的嘆息聲,可她還是想要親耳聽見他說出來才肯放棄。而看着滿眼含着期待的謝婉君,蘇青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一入官場深似海,此生如何由自己。片刻後,蘇青終是輕啓紅脣,緩緩開口:“我答應濮陽皓月,再留三年。”說這句話的時候,蘇青的心情十分沉重,就連謝婉君都能夠感受到他心情的低落。
“那就在京城裡頭多留幾年好了,反正我也還沒玩夠呢。再說了,今日二丫問我還做不做以前的生意的時候,我也答應了她要留下來,正愁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呢。”謝婉君雙手負在身後,一臉雀躍的模樣,似乎真的如她所說那樣很開心。
但是蘇青清楚的知道,謝婉君這麼說只是爲了讓他心裡好受一點兒。畢竟答應她要帶她遠走高飛不問世事的人是他,如今做不到承諾委屈她的人也是他。
兩個人沒再多說話,蘇青伸手撫摸上她的小腦袋,有些寵溺地笑了笑。直到宮樾僵硬又彆扭的話在謝婉君的身後響起,兩個人這纔想起來被晾在了一邊兒的宮樾。
“你們說好沒有?孃親你怎麼能丟下樾兒呢?”他拉着謝婉君的裙角,一張粉嘟嘟的小臉露出了一副委屈至極的表情。謝婉君尷尬地回過頭去,想到自己剛纔爲了見蘇青而丟下兒子,心裡頭難免升起一抹愧疚之感。
蘇青收回手,也沒有阻止宮樾將謝婉君拉走。望着一大一小的兩個背影,他只覺得心裡頭暖洋洋的。轉念想到自己答應濮陽皓月的要求,就覺得自己很混蛋,對不住謝婉君。不過好在只是三年而已,只要三年一過,他就帶着謝婉君和宮樾走,離朝廷官場越遠越好。
宮裡的太監突然出現在蘇青的身邊,朝他一邊恭敬地彎着身子,一邊諾聲說道:“王爺,皇上派咱家來爲您領路,新賜的府苑離這裡有些遠呢。”
看着太監滿臉堆笑的樣子,蘇青心裡頭很是不爽。但他忍住了衝動,只是略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濮陽皓月現在爲他加官進爵,還賜府邸,無非是爲了拉攏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