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二皇子這是早早就跑過來告狀了,自己能被如此快的宣召,跟二皇子必定是撇不開關係的,就是不知道這位二皇子都說了自己哪些不是。
二皇子這次在接到手下報上來的消息後,除了安排大管事帶人去還擊,第一時間就進宮找了皇后,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二皇子確實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結果這一次,皇后倒是支持他來皇上這邊哭訴,他的身份到底是皇子,被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假冒縣主給欺負了,皇上怎麼也不會偏了那邊兒的。
正好趁着這次機會,給三皇子上上眼藥,讓皇上知道知道,連三皇子護着的一個便宜縣主都如此跋扈,敢直接毀了二皇子的田莊,那位三皇子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朕以爲還得等些時候呢。”皇上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看向了跟着進殿的楊得志,楊得志邁前一步叩頭。
“回皇上,屬下怕田莊那邊鬧大,就直接去了那邊,結果發現縣主和大管事都在呢,倒是省了屬下再去別處尋他們的工夫。”
“噢?”皇上來了興致,他可是沒想到,這個小丫頭有那麼大的膽子,聽二皇子說,他派了不少人過去,雙方肯定是一場激戰,小丫頭竟然不怕的?
“義敏,你竟然在田莊裡,那你就跟朕說說,到底是出了何事?朕可是聽二皇子說,你派人毀了他的莊子,兩軍對壘還不毀田畝呢,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皇上前半句還和顏悅色呢,後半句就疾言厲色了,事情雖然是發生在京郊,離京城可是不遠的,這事兒大概用不上半天的時間,就會傳遍京城了。
如果真是小丫頭故意動手毀了老二的田莊,那確實是太囂張了,即便她是老三的人,這個的懲處也不能太輕,得讓她長長記性。
“回皇上的話,小女並不知道那個田莊是二殿下的,如果小女早些知道,就算是自己的莊子全被毀了,也不敢動二殿下的一根秧苗啊。”
既然是回話,已經被賜了座的劉英男只能再次跪下,只是這次跪在了大管事的身邊,讓劉英男有些彆扭,與一個男人並排跪着,總有些說不出的尷尬,雖然這人並不算是個正規的男人。
大管事是在剛剛跪下磕過頭後,就沒被皇上叫起,他只能一直跪着,現在義敏縣主又跪了回來,他不禁心裡一抖,下意識地就膝行着往旁邊挪了一步。
這個細節被坐在上面的皇上看了個清清楚楚,讓他感覺很是有點意思,這位大管事明顯是有些害怕義敏縣主的,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哪兒來的能耐,能把二皇子手下的大管事給嚇住了。
“義敏,怎麼聽你話裡的意思,你的莊子也被人毀過呀,什麼人這麼大膽,那可是朕賞賜給你的莊子,竟然也有人敢下手?”
一邊坐着的二皇子,立刻就撲通一下子跪了下來,“父皇,你可別聽這丫頭胡說,我只是讓人毀了她後買的那一塊田裡的麥苗,可沒敢毀父皇賞賜的田莊。”
皇上真是無語了,哪有這麼不打自招的,現在他對二皇子,都不能用恨鐵不成鋼來形容了,這完全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看好他的。
“朕在問義敏的話,你有什麼想說的,等義敏說完了你再說,朕會給你機會說話的,現在你認真地聽,有什麼想說的,你一會兒想好了再跟朕說。”
跟面前的小丫頭比起來,自然還是自家兒子親近些,皇上也不願意二皇子太過丟臉,就明裡暗裡的指點着,讓他想好了再說話。
“皇上,您剛剛也說了,兩軍對壘還不毀田畝呢,小女當時聽說自己田莊上的麥苗被毀,真是詫異到不行,這得是多大的仇怨,纔會被人如此對待呀?”
劉英男卻是不管皇上心裡是怎麼想的,他袒護兒子也好,打壓自己也好,好歹都等着自己把事情交待清楚了再說,起碼要讓自己佔個理先,至於過後吃什麼虧,只要不是理虧就行。
站在正義的制高點上,皇上就算是想對自己下手,也不敢下太重的手,只要自己能好好活着,這些後帳總能找回來的。
“糧食是活命的根本,毀人田地跟殺人滅口有何區別?小女心裡不忿,就特意派了人去田莊上詢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有人會毀了我莊子上的苗。”
“結果田莊上的管事回話,說是有人在前些日子毀了田莊上已經出了的麥苗,管事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自己讓人重新補上了,想着把這事緩過去算了。”
“哪想到,這兩天又接到了威脅,說他們還要來毀苗,已經過了節氣了,秧苗如果再被毀,那這一季的糧食就不用想收成了,小女這才怒了。”
“既然對方這麼想動手,小女幹嘛還大度容人,直接還回去纔是真格的,反正我本身就是小女子,也不是什麼謙謙君子,器量窄些也是可以原諒的吧。”
“只是沒想到,找了人還回去,卻又惹了人要打回來,打回來小女也不怕,小女倒要看看,是哪些個地痞流氓敢對小女動手,小女好歹也頂着個縣主的頭銜呢,可不能弱了咱們皇家的名頭。”
“結果來人一看到小女,就跪着跟小女見了禮,竟然是二皇子的大管事,就是這位。”劉英男伸手指了一下身邊跪着的人,忍住了沒有撇嘴,到底是皇上面前,可別失了儀態。
上面坐着的皇上,本來聽了劉英男的話,就已經忍俊不禁了,再看到她的表情和動作,忍不住淺淺地低笑了一聲。
“可他即便是認出了小女,也沒顧及小女的身份,揚言要把小女帶過去的人都給滅了,小女自然不能等死,只能正當防衛,還請皇上您明查。”
這小丫頭還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幾句話就把自己摘了個一乾二淨,聽她剛剛的一番話,完全就是二皇子對她挑釁,而她卻只是以爲被惡民欺負,不得已才還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