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畫,應該兵分四路,引開追擊者,她們卻沒有這麼做,爲何?
王絕心中冒出疑惑,卻心繫那幅駿馬圖,不再多想。
一羣人追出來,現餘下的馬匹都中了藥物,外表看不出異常卻無法載人,騎上去就直接倒下。
咒罵聲連天,卻無計可施。
屋內的高手,屋外的暗衛一齊向蘇棯煜她們的方向追去,天上一時間前前後後飛着許多人。
“白酥小姐,那人怎恢復的這般快?當日他用的那招明明是死士的自爆!”甘棠一邊策馬,一邊問道。
“他或許又用了什麼極致的方式,身體看起來無恙,卻是有大的虧損。”
白酥也很驚訝,卻不知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不多會幾人到了預定的要了結王絕性命戰場,南喬向一棵大樹而去,從樹後取出長琴,藏到隱密處收斂氣息不再出來。
鵲疆也在樹下,手支在頭上側臥着,見她們過來,睜開半睡半醒的鳳眼,含糊道,“這麼快?”
蘇棯煜踢他一腳,“真是無能,那人還活着。”
鵲疆聽後,從地上跳起,“當日是你不許我追上去,而且,他沒死不是給了你一個復仇的機會嗎?”話畢哼了一聲,“若他死在我劍下,你不得讓我救活他再殺一次?”
蘇棯煜不屑的笑了一聲,“不行就是不行,不知是誰在牀上臥了半月,如今纔剛能走。”
她雖然鎮定沉穩,但這件事實在耗費了太多心血,此刻竟少有的緊張,故此譏諷鵲疆幾句,讓自己平靜下來。
鵲疆瞭解蘇棯煜,知道她在重要的場合不會說這種廢話。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真沒想到,你這些年謀劃的是這件事。緊張了吧,緊張就拿我來開涮?真是……”
他還未說完。白酥從後面衝過來,一個暴慄砸在他頭上,“吵什麼,給我滾遠點。”
趕走了鵲疆,白酥向蘇棯煜點頭,“炸彈都沒問題,就等他過來。”
這邊。幾人做好準備,等待王絕以及那一羣蒙面人過來,氣氛十分緊張。
乾王府亦卻是截然相反的場景。
因爲與蘇棯煜關係的緩和,林驌蕭這幾日過的相當舒心。早晨看何迆一辛勤練劍,便也修煉。
一時心血來潮,隨意的佔了一卦,卻瞧見刀光血影的場面,當中爭鬥之人正是蘇棯煜!
她這幾日忙碌的原來是此事!
他原本沒有擔心。因爲蘇棯煜就是做這種事的,但沒一會便看到十級煉魂的宇文斯出現。
這樣的人,蘇棯煜縱使實力超羣,精於戰鬥,又有多人相助也不見得低得過。
煉魂之間的差距可直接決定生死!
他對此有很深刻的體會!
看到宇文斯出現。林驌蕭立刻停下不繼續占卜。
雖是占卜的不可改變的未來,他卻不願提前看到結果。
深呼吸後立刻回屋,套上外衣便要離去。
何迆一看到他神色慎重,步伐又格外急,知覺告訴她有什麼生了,立刻找了南山釆蕨,向他詢問。
南山釆蕨聽罷,沒由來的問道,“他先前可有占卜?”
何迆一楞住,旋即點頭,“就是占卜結束後神色才變的。”
南山釆蕨大叫不好,扔下剛打開的酒壺就往外衝,終於在半路上截住林驌蕭,“不許去!”
“她生死未卜,我必須去。”他畢竟有十級煉魂,可以與宇文斯相敵。
南山釆蕨堅定的擋住他,“你不許去,更不能去!”
“爲何?”林驌蕭說話間便要閃身離開,卻被南山釆蕨靈活地擋住。
“她是怎樣的人,你應該清楚,她這次是去做什麼,你可知道?”南山採蕨嚴肅問道,十分慎重。
林驌蕭回憶,根據占卜,她好似是去爲她母親報仇,十年前的血仇!
見他知道些,南山釆蕨繼續道,“她那麼高傲,爲這次復仇準備了那麼多,長達十年,可以說她習武就是爲了今日。如果不自信,她大可以等蘇桎一回來,但偏僻挑了他不在的時候,爲何?因爲這是她自己的仇,她要親手報,不許他人插手,你若去幫了她,絕對會被她恨,絕不是之前不理睬你瞧不起你那麼簡單。”
林驌蕭聽罷,身體軟了下來。
他記得,十年前倔強的拉着蘇桎一的衣服,求着要習武的她。
意外見到這個場景的他,當年還告誡蘇桎一,不要教她,不要讓她習武,蘇桎一卻用那是她自己的選擇一句話駁回了自己。
對啊,她習武就是爲了今日的復仇,十年前他就該明白了的,爲何到現在還是不懂她?
眼看她身陷險境,卻不能相助!
林驌蕭身子顫,心中感慨萬千。
何迆一在一旁,聽到後大爲震驚,蘇棯煜習武竟然是爲此!
她一個月前畫的幾幅駿馬圖竟然有這能耐!
郊野,王絕和蒙面人追了過來,甘棠白酥二人擋住那羣蒙面人,蘇棯煜獨自面對王絕。
交戰中,她現王絕身體並未因之前的傷虧損太多,因此不留餘力全力相迎。
她是八級寒性煉魂,雖抵不上王絕,但即將突破九級,因此交手不會很困難。
就在她要給王絕致命一擊時,像先前一樣宇文斯突然出現,長劍刺向蘇棯煜,讓王絕保住一命。
見宇文斯出現,一直隱在暗處的鵲疆出現,以幻術相敵。
宇文斯卻如同身後長了眼一般,提前避開鵲疆,沒有進入幻術。
蘇棯煜看的分明,心想鵲疆行動隱蔽,氣息全收,宇文斯不該躲過纔是,略微深思瞳孔變大,冰冷的聲音從嗓間流出,“你學了占卜?”
“蘇小姐聰慧,不對,應該是四王妃。”宇文斯面向蘇棯煜,卻垂眸躲閃鵲疆的雙眼,以防進入幻境,“我有幸學了種占卜之術,可依據親近之人來小範圍占卜一個時辰內的事。”
他知道王絕去鑑畫,因此定點王絕,想瞧瞧那七幅畫到底是不是真跡,卻未曾料到看到這一幕,所以立刻追過來。
不單是蘇棯煜,剛剛吐了一大口血的王絕也是大驚,“斯兒,你何時學的?既然知道爲何不早些救我?”
“舅舅,是可知今日要你命的是何人?”宇文斯聲音冷漠,倨傲問道,“她是柴梓的女兒,來報十年前的弒母之仇!”他也是今日才知蘇棯煜有這等能耐,卻沒露出任何驚訝,平靜道出。
王絕聽罷,大驚,嗓音沙啞,“你是蘇棯煜!怎會是你!竟然能將我重傷!”
他不信!他不信!
小小年紀,有何實力傷他,就算能接住飛鏢,也不該有這種驚人的戰鬥能力,簡直是專職殺手!
每個動作都簡練致命,完全是死士的風格!
甘棠虎視眈眈的看着宇文斯,當初被他抓去,用自己威脅宇文墨,這個仇她今日要報了!
幾人一齊上前向宇文斯起進攻。
畢竟是擁有十級煉魂的人,不可輕視!
上百回合下來,諸人都狼狽不堪,眼中卻沒有倦意。
蘇棯煜看了白酥一眼,白酥會意微微點頭。
她既然決心讓王絕死在此處,就做好了宇文斯回來救他的準備。
白酥手中的劍向上一揚,遠處傳來一陣琴音。
宇文斯皺眉,他着急來救王絕,占卜到一半,並不知這一出!
王絕卻是熟悉這琴音,“斯兒,這琴音可魅惑人,讓人失去戰力,趕快捂住耳朵。”
宇文斯卻不以爲意,他相信以自己十級的煉魂這琴音傷不到他,一定另有蹊蹺。
果然,蘇棯煜等人迅速向遠處撤去,遠離他。
宇文斯煉魂達到滿級,因此非常敏銳,也急忙立刻剛纔的地方。
略微思慮,他準備先去除掉擾他心神的彈琴人,想南喬的方向飛去。
蘇棯煜見此,幾枚銀針向他擲去。
宇文斯落地,以劍擋之。
卻在他落地時,原本緩慢的琴聲突然加快,他知覺腳下震動,爆破聲隨之傳來。
短時間內,他來不及想到底生了什麼,值得不去管快要抵達身前的銀針,翻身躲開從地下傳來的爆炸。
轟的一聲,地表裂開,泥土飛濺,宇文斯雖然反應足夠快,衣角也被震破。
不待他落地,蘇棯煜的銀線向他穿去,狠狠釘在在的肩頭。
若不是他被爆炸驚的慌了手腳,不會露出破綻讓蘇棯煜有可乘之機,但萬幸的是他穿了特製的冰蟾絲的背心,不至於被蘇棯煜將身子刺穿。
宇文斯落地,要進行反擊,但爆破聲再次響起,這次他沒有機會躲過,因爲每當他落在一處便有爆炸,幾番下來,衣衫被震破多半,左臂也受了傷,鮮血不注的滴下。
這種炸彈,便是白酥耗費三個月製出的聲控炸彈!
蘇棯煜提供設想和一定的物理化學原理,並畫出了較詳細的圖紙,白酥則將它製出來,並且多次試驗,終於在十日前成功。
這種聲控炸彈,依據的便是南喬彈出的不同音色的琴音。
這片地下,埋了十幾枚需要不同音色來引爆的炸彈,南喬全部記於心中,只要宇文斯落在有炸彈的地方,他就彈出相應的音調引爆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