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生看着自己妹妹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老闆,冬雨……”
林傲峰笑着說道:“她是我們大家的妹妹,有這麼一個可愛的機靈鬼在,我們以後做事也不會枯燥。你這個當哥哥的在我們沒有行動前,教會妹妹怎麼用槍。”說罷林傲峰摸出了一把勃朗寧遞給了劉長生。
“老闆,還是你想的走到!”劉長生撓了撓頭,接過了林傲峰手中的槍。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林傲峰草草的吃了早飯,走出了酒店,叫了一輛黃包車來到了城隍廟。今天正好是初一,所以城隍廟裡人來人往燒香祈福的人特別的多。林傲峰隨着人流,先在城隍廟給城隍老爺上了一炷香,隨後來到了九曲橋邊的茶樓。
“這位客官,裡面請!”在店小二的招呼下,林傲峰走進了茶樓,在二樓找了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坐了下來。店小二問道:“客官,您要些什麼?!”
林傲峰瞄了一眼窗外的景色,說道:“一杯茉莉花茶,再來一屜小籠包,外加鳳爪。”
“好嘞!先生您稍等,東西馬上就來!”店小二吆喝着快步下了樓。沒過多久店小二把林傲峰要的東西全部端了上來,擺放在了林傲峰的面前,說道:“先生,您慢用!”
林傲峰點了點頭,端起茶杯,掀開蓋子聞了聞杯中的茶香味,呡了一口,說道:“好茶!舒逸兄,有沒有興趣陪小弟喝一杯?!”
“哈…哈…”沈醉笑呵呵的從樓上走了下來,說道:“晨曦老弟,你是怎麼猜到我在樓上?!”順勢沈醉拉開了林傲峰面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林傲峰放下茶杯,看着窗外說道:“這裡是你的地盤。我來你會不清楚?!小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朝堂之上,你是不會隱的,那麼也只有隱於市了!”林傲峰扭過頭看着沈醉,接着說道:“舒逸兄,小弟也不跟你打啞謎。我們打開窗說亮話,小鬼子屠殺我們老百姓泄憤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想報復一下小鬼子。”
沈醉眼睛一亮,問道:“你想怎麼做?!”
林傲峰說道:“上海值得我出手的地方,只有兩個。一個是興亞院,另外一個是日本海軍陸戰隊駐地。”
沈醉拿出了煙盒,抽出一支菸,點燃抽了兩口,說道:“興亞院,我們先不提。日本海軍陸戰隊駐地,大約有一個聯隊的日軍,你只有十幾號人,就敢去闖。”
林傲峰笑着說道:“所以我來找舒逸兄你啊!”見沈醉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林傲峰笑呵呵的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個小籠包,接着說道:“小鬼子的駐地就好比是這隻小籠包。看上去是重兵把守,如果我咬開一個口子,他裡面的東西不是都露了出來?!”說罷林傲峰在小籠上咬開了一個口子。
沈醉猶豫了一下,說道:“晨曦,既然開門見山,你就把你的方案說出來吧!實不相瞞,我在昨天也接到了局座的命令,對日軍展開報復。”
林傲峰說道:“部隊從上海撤離的時候,是不是留下了一批炸藥?!”
“是的!”沈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而且這批炸藥就在我的手裡。”
林傲峰拿起茶杯在桌上倒了一些水,用手沾了一點水,在桌上邊畫邊說道:“小鬼子的海軍陸戰隊駐地,除了正面一條路,其他的地方都在樹林的環抱之中。在駐地左側,是一個廢棄的徒弟廟,我的人會利用土地廟做掩護,在地上挖掘一條暗道,把日軍駐地下面全部挖空,然後再添上炸藥。至於興亞院……”林傲峰停頓了一下,笑了笑,說道:“舒逸兄的情報一定比我靈通,他們的那個狗屁天皇派了一個特使到上海。我打算在這個特使出門的時候,狙殺他。”
沈醉想了想說道:“你這兩個方案都不錯,不過挖地道這個工程可不小啊!沒有一定的時間可完不成!”
林傲峰笑着反問道:“舒逸兄,那一片區域下水道可都是美國人設計建造的。通過一個人不成問題吧?!”
忽然一道靈光從沈醉的腦中閃過,沈醉立刻反應了過來,說道:“晨曦,你準備利用下水道?!”
“怎麼?!難道不行嗎?!”林傲峰非常玩味的看着沈醉問道。
沈醉吐了口氣,說道:“你這個林瘋子。你既然想瘋,那麼我就陪你瘋一場。炸藥和武器,你什麼時候要?!”
林傲峰迴答道:“如果可以的話,明天就要!”
沈醉想了想,把心一橫,說道:“明天就明天!明天中午十二點,我們在徐家彙天主教堂的禮堂匯合。到時候我陪你去取東西。”
“好!小弟明天中午十二點一定準時到徐家彙天主教堂。”說罷林傲峰拿出了一塊銀元笑呵呵的在沈醉的面前晃了晃叫道:“小二,結賬!”
“來嘍!”店小二在樓下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跑上了樓,笑呵呵的跑到了林傲峰的桌邊,說道:“客官,一共五角錢。”
林傲峰把手中的銀元丟給了店小二,說道:“多出來的算是賞你的,不用找了!”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您老慢走!”店小二笑呵呵的目送着林傲峰的背影下了樓。林傲峰走出茶樓,扭頭向沈醉座的地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快步離開了。沈醉慢慢的從窗邊走了出來,看着林傲峰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的嘀咕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林傲峰希望你不會是荊軻,一去不復還啊!”……
……
武漢,戴笠辦公室。
戴笠跟往常一樣,處理完了公務,準備離開辦公室去吃飯的時候,密電室主任拿着剛剛破譯完的電報,出現在了戴笠的面前,嗲聲嗲氣的說道:“局座,上海站急電!”
戴笠接過文件夾打開,一目十行快速的看完了電報的內容,權衡了一下利弊,說道:“電令沈醉,不惜一切代價全力配合林傲峰行動。完成任務,讓沈醉立刻安排林傲峰離開上海,返回武漢。”
“是!”密電室主任記錄完戴笠敘述的電報內容,遞給了戴笠。戴笠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在電文上籤了字交還給了密電室主任。
與此同時,上海興亞院華中聯絡處。
棲川武夫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裡看上海情報機關提供的富商以及政要的名單,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按響了辦公桌上鈴。在隔壁辦公室的秘書聽到鈴聲,推門走進了辦公室,問道:“特使閣下,有什麼吩咐?!”
棲川武夫問道:“朝向宮鳩彥王殿下的遺體什麼時候抵達上海?!”
秘書回答道:“按照行程安排,運送遺體的部隊將於後天上午抵達上海。”
“要西!”棲川武夫點了點頭,合上了手上的名單說道:“立刻按照名單邀請他們明天中午,來興亞院跟我共進午餐。”
“嗨!”秘書向前走了兩步,接過了棲川武夫手中的名單,轉身向辦公室外走去。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棲川武夫的侍衛長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直接走進了棲川武夫的辦公室,行禮道:“特使閣下,這是指揮部隊防守南京的支那最高指揮官的簡介,請閣下過目!”
棲川武夫邊接過文件袋邊看着侍衛長,問道:“村上君,我想聽聽你對這個支那指揮官的看法。”
侍衛長村上景林少佐回答道:“特使閣下,職下認爲支那的指揮官是一個懦夫,是一個小人。”
“小人?!”棲川武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表情,打開了文件袋,拿出了裡面的資料,看了起來。看着看着棲川武夫忍不住問道:“村上君,如果讓你用同等的兵力,你防得住南京嗎?!”
村上景林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特使閣下,職下不得不承認,憑藉這些兵力,根本擋不住帝國精銳的進攻。”
“不過,這個支那人做到了!而且爲此我們賠上了一箇中將。”棲川武夫咬牙切齒的看着自己的侍衛長。感受到棲川武夫殺人的眼神,村上景林高昂的頭低了下來,腳跟一靠,恭敬的行禮道:“特使閣下,我的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先下去休息吧!”棲川武夫打發了村上景林,繼續研究起林傲峰。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當村上景林走進棲川武夫辦公室的同時,林傲峰迴到了酒店。摸出鑰匙打開門,剛準備走進房間。劉長生和曹勇的說話聲,從後面不遠的地方傳入了林傲峰的耳朵裡:“劉大哥,你下過下水道,哪裡到底能不能走啊?!”
劉長生笑着打趣道:“我就是不告訴你!等見了老闆,你就知道了!”
“還要賣關子。”曹勇皺着鼻子撓了撓頭,猛地擡起頭看了一眼走在前面一百米左右厚的劉長生叫道:“劉大哥,等等我!”
“老闆!”劉長生和曹勇走到林傲峰的房門口,看到站在門口的林傲峰,兩人異口同聲的叫道。林傲峰點了點頭邊推開門邊說道:“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
“是!”曹勇和劉長生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用眼神簡單的交流了一下,跟着林傲峰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