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猛然聽到身後的骨裂聲,嚇得內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暗中從百寶袋中掏出一枚鐵蒺藜,回手回身便要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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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他看到身後的場景,手中的動作卻停頓在空中,愣了好久纔開口道:“秦莊主,你、你怎麼來了?”
站在他對面的當然是秦楓,那個熟悉的秦莊主,那個天不怕地不怕、上天入地、第一無二的秦楓。
只見他的腳下趴着一具屍體,看起來是脖子被咔嚓了。屍體的手中還拿着笛子類的兵器。
“這是你殺的?”時遷渣渣眼睛,他仍然以爲這是一場幻覺,上前便問道:“秦莊主,你怎麼來了?我這不是在水下待久了,產生幻覺了吧?”
秦楓低聲道:“此處不是說話地方,我們先把這具屍體處理了。這個侍衛剛纔在你身後準備用袖箭偷襲你,所以我把他解決了。”
時遷吐了吐舌頭,若不是秦楓危難之中相救,恐怕自己這條小命就報銷了。而且死在這麼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連屍體恐怕都要丟去餵魚,真是死得不明不白。
他眼睛中充滿了感激之情,喉嚨也發出哽咽之聲。不過他沒有開口,因爲他知道現在不是開口的時候。
時遷連忙幫助秦楓將屍體擡到陰暗的角落隱藏好,然後四處檢查無人發現,然後纔開口問道:“秦莊主,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不是在秦家莊園整頓大軍,不日就要徐徐開拔,前往薊州兵臨城下嗎?”
秦楓也四下四下仔細查探了一番,然後將時遷拉到角落邊說道:“九紋龍史進他們飛鴿傳書,報告各地幽蘭教有異動,而且秦家莊園這兩天連連有值守的兄弟被摸掉,我估計這就是史文恭的陰謀。所以我決定先從暗地裡解決掉薊州幽蘭教分舵,將他們攪得人心惶惶,沒有精力去對付我們,然後再大舉進攻薊州城,捉拿史文恭。”
“可是你親自前來太危險了。”時遷關切地說道:“這裡一切有我和穆弘,你根本不用擔心。”他的話本來還有繼續說下去,但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麼,立刻閉了嘴。
因爲剛纔秦楓才救了他,他怎可再在秦楓面前拍胸脯吹牛。
秦楓低聲道:“你不用擔心,此次我將玉幡竿孟康帶過來了,還帶了三十個弟兄混進薊州城。這次一定要將薊州幽蘭教這條暗線攪亂,我們才能在明面上和史文恭鬥法。”
時遷點頭笑道:“還是莊主有辦法,那我就依計行事。”
秦楓說道:“剛纔我跟着你混進來,終於找到這個隱秘的水下宮殿。史文恭真是有才,竟然能夠想到這樣一個方法,將他的幽蘭教隱藏在這裡。”
時遷卻調笑着說道:“他有什麼才,竟然把入口放在茅廁之中,想想我都覺得好笑。”
秦楓拍拍時遷溼透的衣服說道:“這裡不是敘舊的地方,我們先去議事廳打探,看能不能夠找到什麼線索。”
時遷擡腿就要往前面蹦,秦楓一把拉住他說道:“我們不可以一同行動,一定要明暗兩條線,否則很容易被一鍋端。”
他說道:“我前去打探,你躲在陰暗角落幫我把風,免得我前面探得精彩,不經意間淨被身後的侍衛給摸掉了。”
時遷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他也沒有和秦楓爭辯。因爲他知道這個莊主總是把困難的事情放在自己肩上扛,不允許底下兄弟受到任何傷害。
他默默地躲到角落中,然後低聲道:“莊主,你就放心去打探,我在這裡爲你把風,若是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通知你。”
秦楓默然點頭,然後走上前去輕輕拉開議事廳的大門。
探進頭張望,這議事廳分爲裡外兩層,外面空無一人,而且燈火昏暗。裡面那一層則是燈火輝煌,有無數慷慨激昂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秦楓躡手躡腳竄到門口,先是用耳朵靜靜地聽了半響,然後才伸出頭往裡面張望。
他乍一看,裡面的大堂非常寬廣,密密麻麻至少站着五十人以上,而且個個都是黑衣勁裝,帶着黑麪巾。而史文恭就站在第一排,和這羣黑衣人面對面站立着,正大聲地佈置任務。
秦楓站到了隊伍的最後一排,因爲他也是一身黑衣勁裝,同樣蒙着帶着面巾。
要說秦楓的追蹤術和隱藏術經過艱苦的訓練,已經不亞於俠盜時遷。否則他剛纔偷偷跟蹤時遷進了這水下宮殿,憑藉時遷高超的反偵察技能,不可能沒有絲毫察覺。
要知道當他發覺幽蘭教已經暗中有所行動,每夜都會摸掉秦家莊園值守的兄弟,弄得人人自危。同時,九紋龍史進也飛鴿傳書,說各地的幽蘭教都在採取積極反制措施,他們的行動也非常不順利。
秦楓當時就做出決定,請豹子頭林沖繼續籌備大軍出發、糧草輜重還有攻城利器,而他力排衆議只帶領了玉幡竿孟康和三十個精明強壯的兄弟,便連夜摸進了薊州城中。爲了不打草驚蛇,他都沒有給拼命三郎石秀打個招呼。
通過兩天的排查,他將幽蘭教薊州分舵的秘密所在的懷疑重點放在了史文恭府邸。今夜探查又巧遇時遷,所以便偷偷跟着他來到了這水下宮殿,並且擊殺了偷襲時遷的侍衛。
現在,他又直挺挺地站到了史文恭對面。雖然是喬裝打扮,但他的這份膽量,他的勇氣、他高超的能力和洞察先機的本領,的確讓時遷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和其他黑衣人一樣,默默地低頭站着,靜靜地聆聽史文恭訓話。
“衆兄弟們!”史文恭大聲道:“決定我們命運的時刻就要到來,能不能擊敗薊州最後一股邪惡勢力,弘揚我幽蘭教精神,把這片熱土變成我教的聖地,就在這幾天。”
秦楓心中冷笑,這個史文恭可真能忽悠人的。明明他所在的幽蘭教纔是邪惡組織,他竟然謊稱別人是邪惡組織。這和搞傳銷的壞蛋有什麼區別,除了洗腦還是洗腦。只不過別人洗腦是爲了賺錢,他洗腦是爲了讓別人替他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