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和武松、石秀面面相覷,只得苦笑一聲,然後點頭道:“出門在外也不能太過講究,有一間住所就很滿意了。那就勞煩掌櫃的給我們來一間上房,我們三人將就住下了。”
武松插嘴問道:“掌櫃的,請你幫我們打來三盆洗腳水,讓我們舒舒服服燙個腳。走了這麼多天,腳都磨起泡了,再不洗腳簡直受不了了。”
掌櫃的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他連聲說道:“好漢,我看你也是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面的人。不過你應該還沒有來過這西域乾燥之地。此地資源匱乏,自然條件非常惡劣,其中最缺的就是水源。別說客官你要求的洗腳水,就連晚上想吃麪都是幹臊子面。因爲這裡的水比黃金還珍貴,不敢胡亂浪費呀!”
武松非常無奈,但也沒有任何辦法。在這西域之地走了半個多月,除了剛剛進入的時候還能夠看到小小的海子,越往裡面走別水河流,就算是深井也很難找到。因此也不能怪掌櫃的不提供充足的水源,實在是受自然條件所限,沒有辦法。
秦楓和顏悅色地說道:“既然條件有限,我們也就不勉強了。請掌櫃的給我們隨意準備些晚餐,我們胡亂吃下也好休息。”
“還是這位客官講道理,我立刻給幾位做三碗胡辣面,而且破例做帶湯水的,讓你們好好舒服一下。”掌櫃的眉開眼笑,對秦楓的謙虛謹慎非常受用。
秦楓拱手作揖道:“那就有勞掌櫃的,在下拜謝了。”他從懷中掏出一錠十兩重的白銀,徑直放在櫃檯,然後帶着武松和石秀走進房間。
房間裡面非常簡陋,除了七張牀的通鋪,就是光禿禿的四面牆壁,還有一扇紙糊的窗子。
秦楓纔不管這簡陋的條件,看到牀他都已經非常睏倦,甚至連晚飯都不想吃,便倒在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武松和石秀也非常睏倦,同樣一頭倒在牀上,很快就進入夢鄉之中。
正美美做着夢,一陣嘈雜之聲將三人同時吵醒。秦楓敲敲有些沉重的腦袋,還是一陣混沌。
武松卻有些惱怒了,推開房門便要發作。不過石秀還是冷靜地將他拉住,搖着頭低聲道:“出門在外,儘量不要招惹是非。雖然我們不怕任何人,但也沒有必要惹是生非。”
一席話讓怒火沖天的武松冷靜下來,他也低聲說道:“我就出去看看,不惹是非。”說完,也不顧石秀的阻攔,徑直闖了出去。
看着武松風風火火的腳步,秦楓苦笑一聲。這樣艱難的路程,任憑是誰都會心中焦慮,何況是性情耿直的打虎英雄武松呢?
他讓石秀守在房間裡不要出來,自己尾隨着武松走出房間。他也非常好奇,這冷冷清清的市鎮,怎麼就突然變得如此嘈雜,哪裡來的這麼多人呢?
走出門外,秦楓一眼就看明白了。原來門外是一支鏢局的運輸隊伍,看起來人數至少有四五十之多。而且人人手中腰間都有兵器傢伙,顯得非常地凶神惡煞。
掌櫃的見過無數世面,也知道這些江湖好漢不是來招惹是非的,只是因爲常年在外性情變得有些焦躁,因此只是在那裡不停勸阻,並未發怒。
這時,一個鏢局的頭子高聲喊道:“張老四,我程乾也不是第一次在你的客棧打尖,這麼多年也算是合作得親密無間。可今日爲何不接納我們住店,難道是想坐地起價,敲詐勒索我們一回嗎?”
掌櫃的被叫做張老四,也不知道這個名字從哪裡來。張老四嘆了一口氣道:“各位大爺,不是我不願意讓你們住店,而是今日的確客棧已經客滿,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房間。我剛纔不是說了嗎,後院裡有偌大空間,你們可以在那裡暫時居住。晚上我給你們撐起帳篷,便能夠遮風擋雨,保證你們不被雨露所困擾。”
“扯淡,我們兄弟走南闖北,在露天之中休息也不是第一次。但今日明明這裡有客棧,卻不讓我們居住,非要讓我們委屈在後院,這簡直就是對我們的不敬,我們絕對不同意。”程乾冷哼道:“你明明知道每個季度的這段時間我們振威鏢局會走一趟鏢,爲什麼不給我們提前預備好房間,難道是嫌我們的生意不夠大嗎?”
“程大爺,我敬重你是條好漢,因此敬你三分。今日既然你不留情面,我也沒有必要對你客氣。告訴你,這裡不是你們山西振威鏢局的地盤,還容不得你放肆。”張老四雖然是孤身一人,但在原則問題上絲毫沒有做出任何讓步。
“別他麼給我扯淡,我今天就要進去看看,事實是否如同你所說,裡面全部客滿。”程乾雙手抄抱,同樣針尖對麥芒地說道:“若是裡面果然客滿,我們二話不說立刻去後院露天壩裡休息。若是裡面還有空位你卻不讓我們居住,到時候不管你有什麼後臺,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程乾大手一揮道:“給我進去搜!”話音剛落,他手下二十多人魚貫而入,根本不顧張老四的阻擋,徑直衝進客棧之內。
“老大,天字號房間是滿員。”
“老大,地字號房間滿了。”
“老大,人字號房間滿了。”
“老大,和字號房間,這個房間有個人堵在門口,不准我們進去。”一個微微顫抖的聲音傳來。
程乾一聽,竟然還有人敢堵住他們鏢局兄弟的去路,頓時火冒三丈。他指着張老四破口大罵道:“我就說今日你們客棧肯定有蹊蹺,如今看來果然不假。竟然有人膽敢擋住我的去路,簡直就是找死。”
張老四冷冷說道:“你擅闖我的客棧,已經得罪了我後面的人。現在客人不准你進入胡作非爲,本就是正確的事情,卻被污衊爲擋你去路,簡直就是豈有此理。這場鬧劇我看你怎麼收場。”
“哼,收不了就不收。”程乾怒道:“不管誰擋我的路,那就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