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有意思。”秦楓笑容可掬,他上下審視了一番這位在自己面前慷慨陳詞的急先鋒索超。頗有意味地問道:“索超將軍,你以爲你到這裡來是要挾我們的嗎?你可是來談判的,是來問我們的要求,而不是要挾我們。你這樣的表情行爲,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你兵臨城下,是我們在央求你撤軍呢!”
他的話音未落,周圍是一陣鬨堂大笑。的確,像索超這樣直性子的人,根本就不適合對外談判。他的性格太過直爽,是典型的性情中人。而且原則性也特別強,因此不懂得變通。
今日若不是秦楓內心有意招募索超,若是來的是其他人,指不定已經拉出去斬首示衆,或者至少也要亂棍打出,根本不會留一點顏面。
之所以他還能夠和顏悅色與對方交流,那是因爲他已經將索超當成梁山的好漢,同時對索超的性格和武藝非常讚賞罷了。
不過索超卻不明白這樣的道理,他徑直說道:“秦莊主,我有必要提醒你。現在玉麒麟盧俊義和混世魔王樊瑞在我們手中,若是你不撤軍的話,惹毛了我們,先殺一個以儆效尤。若再不聽,便每天取下身上的零件贈與你作禮物。你不是一向自詡德高望重,一向以仁義自居嗎?若是連自己的兄弟都不要,非要強攻北京城,那說明了你救兄弟是假,貪圖北京裡面的財富纔是真,你這個僞君子!”
秦楓啞然失笑,這索超的想象力可真是豐富,這樣的關聯性都能夠想出來,說明了對方並不愚蠢,還知道討價還價。不過他諒樑中書那個膽小如鼠的蠢材也不敢對盧員外和樊瑞動手,他因此也是有恃無恐,根本不怕對方的語言威脅。
“索超將軍,今日你過來到底是想解決問題,還是想挑起我立刻攻打北京城?”秦楓冷笑着說道:“你的態度我非常不滿意,若是想要一戰,請立刻回城準備。我秦楓連夜攻打北京城,看看你們的城牆有多厚。而且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若是我兩個兄弟少了一根頭髮,你們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包括所有抵抗我們的人和你們的家人在內。”
這句話讓索超內心起了漣漪,沒想到秦楓吃準了樑中書不敢對盧俊義動手,還威脅要屠城,這是他內心最爲忌憚的事情。
“你想屠城!”索超的話語有些顫抖了,他指着秦楓說道:“屠城是那些野蠻人乾的事情,難道你自詡仁義的梁山也能夠幹得出嗎?”
秦楓上前一步逼問道:“誰說我就不能屠城?別拿所謂的仁義來牽絆我,所有的條件都應該由勝利者提出,你手中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籌碼,怎麼跟我談!”
索超的信心瞬間坍塌,他沒想到站在對面的這個梁山賊寇匪首竟然如此犀利。不但頭腦清醒,而且言語之間霸氣十足。他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還被秦楓壓制得擡不起頭來。
“那、那你想要什麼?”索超終於認清楚目前的形勢,終於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秦楓哈哈大笑道:“將軍,審時度勢纔是真男人,現在的你我倒是比較欣賞了。”
他收住笑容說道:“既然將軍問我想要什麼,那麼我不妨直說。除了兩位兄弟必須立刻恭送出城外,我還需要軍餉白銀二十萬兩,糧草輜重一百石,戰馬一千匹,以及箭矢十萬支。只要滿足我這點小小的要求,梁山好漢立刻撤軍,絕不騷擾。”
“你、你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你還不如去搶!”面對秦楓這個無禮的要求,索超是氣急敗壞。
秦楓冷冷一笑道:“不錯,若是你們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立刻殺進北京城,還真明目張膽地搶了。”
“你、你太過分了!”索超已經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的外號叫做急先鋒,那就是遇到什麼事情脾氣就像炸雷一般,根本無法控制。不過今日爲了大局着想,他已經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沒想到秦楓竟然如此無賴,真是讓他忍無可忍,差點拔刀相向,就在對方營帳之中拼命。
秦楓根本不理會對方即將爆炸的情緒,只是單單是說道:“索超將軍,這個條件過不過分不是由你決定,而是樑中書和王太守定奪。因此你只需要將這個條件和要求帶回去,一五一十告訴他們即可。戰場上衝鋒陷陣是你的本分,和我談條件還是應該由樑中書他自己前來。”
不想再和索超糾纏下去,秦楓一揮袖子說道:“我累了,送客。”
索超還想說些什麼,但軍士已經前後將他包夾,強行送他出了中軍大帳。他只得長長嘆息一聲,徑直回去大名府。
待索超走後,豹子頭林沖說道:“主公,你今天提的這些條件不可謂不豐厚,可以將這整個北京城的財政給掏空。到時候盧員外和樊瑞迴歸,我們又滿載而歸,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買賣。”
花和尚魯智深卻呵呵笑道:“不過這樣的話,就不能殺個痛快,也不能看看大名府的繁華勝景了。”
秦楓摸摸下巴說道:“整個條件非常苛刻,足可以將北京城府庫裡面掏空。不過大敵當前,我想除了戰馬和箭矢之外,其他的他們都會答應。而且若不出所料的話,戰馬和箭矢他們會摺合成爲軍餉,一併發放給我們。”
“這是爲何?”魯智深說道:“難道他們怕我們不講信用,拿了這些東西還要繼續圍攻大名府嗎,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林沖也說道:“若是他們真的這樣做,就更加暴露北京城的空虛,暴露了他們心中的恐懼。若我們是方臘那樣的強盜,定然不會放過北京城,一定會一鼓作氣將其攻打下,而且洗劫一空再離開。”
秦楓微微一笑道:“所以我說那個樑中書無比愚蠢,他都將北京城的府庫掏空了給我。那麼我若不撤退,還去攻打大名府的話,豈非傻帽一個,和他一樣愚蠢了嗎?”
中軍大帳傳出爽朗的笑容,大家心情無比輕鬆,坐等對方的信使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