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眼彪施恩心中異常波動,在他看來,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城府及其地深。對方不但能夠猜透自己的一切想法,而自己連對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更別說對方的身世背景,一切都是個迷。
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就算憑藉秦楓擊敗了了蔣門神,奪回了快活林。可是驅走了財狼,卻有可能請來一頭猛虎,不好掌控呀!
他的心中是山呼海嘯、百轉千回,面對這個心思深似海的人,他有些困惑了。
秦楓豈能不知道施恩如何作想,他從懷中掏出一錠五十兩的黃金,輕輕放在桌子上。然後對施恩說道:“非常感謝你剛纔的盛情款待,不知道這些錢夠不夠你下的本錢?”
五十兩的金錠,這可是一筆罕見的財富。要知道施恩在快活林辛辛苦苦掙上兩年,收上兩年保護費,也就掙這個數。沒想到他對面這個人竟然輕而易舉將這枚金錠放在桌上,眼睛都不眨一下,足見他有多麼的多金。
“你這是什麼意思?”施恩眨眨眼睛,他越來越看不透對面的這個人,面對此人給他帶來的壓力,心中甚至有了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秦楓緩緩說道:“我在猜想,你是不是有些擔心我的胃口太大,爲你解決了蔣門神,卻比他更爲貪婪,甚至會讓你付出更多的代價?”
施恩被秦楓說中了心事,他支支吾吾道:“好漢哪裡的話,我的內心豈會如此齷齪,如此不堪。只是我現在對好漢一點都不瞭解,甚至連你的姓名都不知道,當然很多事情不方便直說。特別是你徑直掏出一枚如此重的金錠放在桌上,我簡直不知道你的心思到底是什麼,或者你的條件又是什麼?”
“原來如此,你早就應該如此推心置腹地跟我說這些話了。”秦楓呵呵笑着說道:“在下秦禮,河北薊州人士。此次來孟州是爲了一位犯了事的兄弟。”
“慢着,你說你是薊州人士,又姓秦對吧?”施恩有些小激動地說道:“你可是那薊州秦家莊園秦楓的本家,你們認識嗎?”
秦楓呵呵一笑,原來自己的名聲已經傳播如此之遠,連孟州的牢獄頭子施恩也知道自己的大名,而且表情極度尊重,極度推崇,他不禁小小得意了一把。
不過心中得意,臉色卻是誠惶誠恐,神態更是謙虛到了極點。他說道:“秦楓英雄天下聞名,我一介武夫豈能和他相提並論。而且雖然我也姓秦,但是卻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塊,並沒有半分關係。”
“原來如此。”施恩緩緩點頭,他又說道:“不過好漢你也是不簡單,能夠輕而易舉將蔣門神打服,就憑這一點,就讓小弟敬佩不已。”
秦楓說道:“這點功夫算不得什麼,我那兄弟纔是真正的英雄,真正的好漢。要將蔣門神真正的打服,還需要靠他和我配合。”
“你哪位兄弟?”施恩聽到秦楓說起此事,又開始興奮起來。
秦楓說道:“說起來你一定認識,他就是景陽岡上的打虎英雄,陽谷縣的步兵都頭,擊殺西門慶的好漢,武松是也!”
“武松!”施恩激動不已,他連連點頭道:“這位打虎英雄天下聞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沒想到他竟然是你的兄弟,那我們的勝算又增加了幾分。”
秦楓緩緩說道:“我那兄弟因爲謀害他哥哥的西門慶,因此被刺配到孟州牢城營,估計不日將會到達此地。到時候還需要你多多周全,讓他不要受苦纔是。”
他將金錠往施恩身邊一推,說道:“小小薄禮不成敬意,我就這一點小小願望,還望施恩公子你成全。”
“這個好說,這個好說。”施恩長長鬆了一口氣,原來秦楓就只有這樣一個條件,在他眼裡那簡直就是小兒科,根本不在話下。
他將金錠推給了秦楓,然後說道:“款待英雄本就是我應當做的本分,這錠黃金我斷然不敢收。若是收了這錢,那我就成了見錢眼開的江湖下三濫,和那些地痞流氓有什麼區別。”
秦楓見施恩還算有幾分血性,和其他江湖敗類有本質上的區別,心中也對他漸漸改變了看法。
他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便在此謝謝公子你了。到時候武松抵達之時,我會給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請他出手相助,幫你奪回快活林。”
“多謝秦禮公子。”施恩激動不已,也不管自己右臂受傷,朝着秦楓就是拱手作揖,由心底的拜服這位性格耿直的江湖好漢。
秦楓點頭,知道從現在開始,自己已經摺服了金眼彪施恩,同時也在孟州城站穩了腳跟。現在只待武松前來,然後按照劇本上演好戲,只要不出意外,他就能收服這位打虎英雄。
他興致高昂,和施恩在這馬車上喝酒談天,一直到深夜,喝得伶仃大醉,卻始終沒有進入那家高檔酒樓,讓除了他們兩人之外的其他所有人,都感到驚詫不已。
在孟州城中徜徉了兩日,將這裡的風土人情瀏覽了遍,秦楓負手望天,這裡還真算是一個挺不錯的地方。至少治安良好,民風淳樸,百姓的生活還算過得去,也沒有什麼戰亂和盜匪,一切都挺不錯的。
這日,他正在街道上散步,遠遠看到武松正大踏步走過來。他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徑直迎了上去。
武松看到秦楓,也非常激動。他快步上前,納頭便拜。聲音哽咽着說道:“秦大哥,今日終於遇見了你,武松我慚愧呀!”
秦楓一把將他扶起,然後動情的說道:“在陽谷縣我沒有盡到責任,沒有保護好武大哥,真是我的失職。”
武松使勁搖晃着腦袋說道:“這一切我都知道,都是那西門慶使壞,將你支開,然後謀害了我的大哥。這不能怪你,都是那該死的西門慶使壞呀!”一提到他的大哥,武松情緒非常激動,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秦楓拍拍武松肩膀道:“沒有事就好,走,我們喝酒去。”他挽住武松的臂膀,徑直拉到孟州城最好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