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的急行軍,秦楓的軍隊穿過密林深處,走過百里官道,終於來到巍峨的壺關。
仰望壺關,這裡就像一個大酒壺般,外面窄裡面寬。兩邊都是陡峭的懸崖峭壁,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面對這樣的關隘,秦楓觀察了半響,遲遲沒有發出進攻的信號。
劍癡白勝雪問道:“秦楓,是不是覺得這裡非常難以攻打,強攻的話容易遭到莫大的損失?”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又想一個人潛伏進去,斬殺對方的守將,然後不戰而屈人之兵是吧?”秦楓當然明白白勝雪話語中的意思。這位劍癡一般不輕易表達自己的觀點,只要開口說話,那麼必然有自己的想法。
白勝雪望着高聳入雲的壺關說道:“雖然我們現在力量越來越強大,但是面對的敵軍同樣越來越強大。第一戰我們輕鬆擊敗田彪的軍隊,這並不能代表田虎的真實水平。我聽說這河北田虎實力超羣,光是手下的將領就有上百員,兵馬更是有二十萬之多。若是憑藉我們幾萬人零敲碎打,還等不到打到田虎老巢,只怕人馬便消耗殆盡。與其如此,不如採用簡單直接的辦法。”
秦楓嘆息一聲道:“好兄弟,你的心意我完全明白。不是我不願意讓你前往偷襲。只是這壺關之中有守將數十個,就算你將那山士奇擊殺當場,排名第二的將領立刻會頂上去。刺殺這一招在田虎這裡已經沒有用處,他們早就預料到我們的這種戰術,提前做好了安排。”
“這好不簡單,今日殺了山士奇,明日殺頂上來的那個,後日繼續刺殺。我看他們有多少人殺不完,我看他們有多少人不要命的想當這關隘的將領!”白勝雪殺意正濃。
秦楓卻無比擔憂地說道:“兄弟你雖然俠肝義膽,但是你可曾想過,若是今日殺了山士奇,明日第二名進補,那麼防禦便會提升一倍。後日再被殺了將領,防禦再提升一倍。你殺十個將領他們就會有二十個將領遞補上來,可是隻要你失敗一次,便會失去寶貴的性命呀!”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白勝雪一襲白衣飄飄,在微風中屹立瀟灑翩翩。那不懼生死的氣概着實讓人敬佩,這也是他爲什麼讓秦楓欽佩的原因。
可是秦楓卻搖着頭:“可是我不允許你有事,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讓自己的兄弟前去冒險。而且天下還有這麼大需要我們去打,你若是止步於此讓我獨闖天涯,是不是太殘忍太過分了?”
“這……”白勝雪當然明白秦楓的意思,他嘆息一聲道:“此生得一知己無憾也!”
秦楓說道:“總之你不能有事,絕對不能!”
他望着壺關說道:“我們可以先嚐試用紅衣大炮強攻一下,看看這城牆到底有多厚,是不是已經到了刀槍不入的境界。”
“可是,這壺關之前的狹窄道路至少有兩百丈之遠,兩邊的懸崖肯定佈置了伏兵。只怕我們推動大炮還沒有抵達射程之內,就已經被對方暗算。我想火炮之法即便要用,也必須先將敵軍兩邊懸崖的伏兵給解決掉纔是。”白勝雪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懸崖邊松樹的輕微晃動並不是來源於微風,而是埋伏在上面的人有小動作。
秦楓點頭道:“不錯,敵軍在兩邊懸崖佈置了埋伏,若是不先解決的話,只怕我們是寸步南行,根本推動不到壺關邊上去。”
“因此這件事情還得讓我去辦。”白勝雪微微一笑,就像打了勝仗的將軍般威武。這次他料定秦楓無論如何都無法拒絕他。畢竟能夠輕鬆攀登上懸崖的人除了他之外,就只剩時遷和秦楓。
時遷輕功不錯但是武功一般,秦楓雖然輕功武功都登峰造極,但要管理全軍營事務,哪裡能夠抽出身去冒險?
因此要先拔掉敵軍埋伏在路徑上的刺,還得他來才行。
果然秦楓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唉,兄弟呀,你總是想盡一切辦法幫助我,而且全是那種攻堅克難的危險任務,真是讓我服了。”
白勝雪微微一笑道:“那麼此事就如此,我今晚就動手,挨着將兩邊懸崖的暗樁給拔掉。”
秦楓點頭道:“此事就交給你去辦,不過這個計劃必須進行一定的優化和調整。”
“還需要怎麼優化,難道是我的計劃不周祥嗎?”白勝雪知道,這個秦楓一向心思縝密,考慮問題也非常完善。既然他提出要優化計劃,那麼一定是想到了自己沒有思考到的一些問題。
秦楓說道:“兩邊懸崖上的伏兵你雖然可以一舉殲滅,上面的機關暗器你也可以全數破壞,但這兩邊的高地憑藉你一個人是肯定無法佔領的。因此我會讓鼓上蚤時遷帶領身體靈活的士兵攀爬而上,跟隨你的腳步前行。你在前面急行軍,他們在後面佔領高地。到時候壺關就是個孤關死關,就算我們用紅衣大炮狂轟亂炸,他們也不敢出關迎戰,只得眼睜睜看着被大炮轟成渣了。”
“此計甚妙!”白勝雪拍着手說道:“還是你的計劃更加巧妙,我真是服了。”
兩人又商議了一陣,面帶笑容的離開。從清晨抵達壺關到日落黃昏,秦家軍始終沒有預約雷池半步,更加沒有對壺關進行強攻硬打。這讓守將山士奇十分疑惑,到底這秦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此人不是一向提倡兵貴神速,可今日爲何卻遲遲不進攻。
他望着兩邊懸崖,根本看不到埋伏在裡面的兵勇。這埋伏可謂做得非常巧妙,若他不是提前知道里面有好幾百人埋伏,並且放置了巨石滾木等巨型武器的話,誰又能料到這陡峭懸崖之上,還會有這樣厲害的埋伏呢?
可秦楓就是不進攻,甚至都不進入這葫蘆口之中。他在等什麼,難道是發現了什麼嗎?還是因爲看到這壺關非常險峻,心中已經膽怯了?無數想法在這位久經沙場的將領腦海中迴旋,可是秦楓的計謀他豈能猜得透。只好連聲嘆氣,只好等等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