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秦楓大營一片寂靜。月亮躲進了厚厚的雲層,大地黑暗無比。天地萬物彷彿都陷入了沉睡,一切都是那樣的安詳,一切都是那樣的寧靜自然。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安寧,卻雙方都暗藏殺機。
安靜的營寨之外,猛然間點燃無數火把,無數人的吼叫之聲響起,無數的火箭射出,徑直都是朝着秦楓大營。
緊接着,一支軍馬猛衝進來。衝破了拒馬,衝破了營寨大門,衝過了瞭望箭矢塔,徑直衝進了營寨。
“秦楓就在中軍大帳,我們立刻分兵四路,在敵軍陣中亂砍亂殺亂燒。其他人跟隨我直衝中軍大帳,活捉主將秦楓!”黑暗中曾頭市的主將猙獰着面孔,提着長槍便殺過去。
徑直挑開營帳,不管青紅皁白,朝着裡面一陣亂箭齊射了三輪,估計裡面就算是有隻老鼠都被射死了,衆人才魚貫衝了進去。
可是這中軍大帳之中燭火輝煌,裡面卻空無一人。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秦楓晚上不住這裡嗎?”主將楞了一下,他興沖沖殺進來,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中軍大帳竟然是座空營。
“報主帥,左營是空的,裡面沒有一個人。”
“報,右面營寨也是空的,裡面什麼也沒有。”
“啓稟主帥,後營也是空的,裡面看似堆積了很多物資,其實全是雜草,看來我們是上當了!”
主將倒抽一口涼氣,他有些驚慌失措地自言自語道:“難道秦楓知道我們要來偷襲,竟然留了一座空營給我嗎?他怎麼知道我們要來偷襲,難道他有千里眼順風耳,或者有未卜先知的神奇能力嗎?”
“大帥,我們趕快撤退吧,免得中了敵軍的奸計。到時候被敵軍包了餃子,大家都逃不出去呀!”有副將在旁邊提醒。
“對、對、對,我們趕快撤退,立刻撤回曾頭市!”主將揮動長槍,領着有些凌亂的大軍便要奪路而逃。
可惜現在逃走已經來不及了,事實上當他們全數進入秦楓營寨之後,一切都晚了。
只聽見營寨四面喊殺聲震天,火光已經將整座大營團團包圍。無數火箭呼嘯着爆射進來,將已經衝到門口的士兵射成了刺蝟。
“不好了,我們中計了,秦楓領兵殺來了!”士兵們亂成一鍋粥,頭腦頓時一片混亂,在偌大的營寨中來回奔逃,試圖找到缺口能夠逃出去。
可惜既然他們已經進入了這陷阱之中,秦楓豈能讓他們如此容易出去呢?
營寨四座大門有無數好漢領着兵馬衝殺進來。包括黑旋風李逵、拼命三郎石秀、九紋龍史進、行者武松、花和尚魯智深、豹子頭林沖、混江龍李俊、沒遮攔穆弘、神火將軍魏定國、聖水將軍單廷圭、撲天雕李應、一丈青扈三娘等等衆多沒有機會上陣的好漢徑直一陣亂砍亂殺,發泄着心中鬱悶和擠壓已久的情緒。
特別是那黑旋風李逵,許久不曾出陣作戰,他心中積壓的狂暴情緒瞬間宣泄出來。提着一對鬼王斧,在慌亂的敵叢中來回衝殺。只見他衝殺過去的地方,敵人是橫七豎八倒一地,鮮血已經彙集成河,看起來異常恐怖。
整整殺了一個半時辰,衝進秦楓營寨的一萬大軍被屠殺殆盡,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包括那位領兵的主將,也被李逵失手砍成了兩段。
神火將軍魏定國指着李逵的鼻子怒道:“主公讓你將史文恭生擒活捉,你卻失手將他砍成兩段。現在人也被你殺死了,看你怎麼向主公交代。”
李逵卻不以爲然地說道:“主公的性格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絕對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而且這史文恭如此可惡,就算我不殺他,主公也會將他千刀萬剮。爲了不弄髒主公的雙手,不如我來動手。”
“別扯這麼多沒用的,你還是想想如何向主公解釋這件事情吧。”魏定國冷哼一聲,不再和李逵說話,徑直轉身清理戰場去了。
李逵轉着眼珠想了半天,最終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因此縮着脖子跑到秦楓面前,低聲說道:“主公,我們已經將前來偷襲的敵軍全數殲滅,包括敵軍主將。”他不敢說着自己失手將史文恭斬殺,只得試探着說對方主將。
誰知道秦楓雙手負背,望着遠處黑黝黝地一片說道:“今夜擊敗了曾頭市偷襲軍隊,明日敵軍可能就會開城投降。只可惜走了那可惡的史文恭,秦家莊園不知道又會面臨多少他說動進攻我們民間武裝。”
李逵吐了吐舌頭,低聲說道:“主公,那史文恭已經被我劈成兩半。”
他連忙解釋道:“不過這是由於我一時失手,並不是不遵守你的將令,還請主公原諒。”
秦楓聽了李逵的解釋,目光這才從遠方收回。他望着李逵眨了眨眼睛說道:“這次反偷襲行動,你做的非常好。我不但不會責備你,反而還會獎賞你。”
他舒展凝重的表情,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至於你說失手殺死的那個主將,他怎麼會是史文恭。真正的史文恭已經趁着夜色,趁着我們全力圍攻曾頭市偷襲的部隊空檔,悄悄逃走了。”
“我沒有殺死史文恭,他已經逃走了?”李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加不明白秦楓這樣說的依據和理由。
他指着那座還在熊熊燃燒的空營說道:“剛纔不是史文恭領兵偷襲我軍,被我們來了個甕中捉鱉嗎?敵軍一萬大軍全軍覆沒,我們可是打了一個漂亮的大勝仗呀!”
秦楓仰天大笑道:“我還是小看了那史文恭,他知道我們已經將曾頭市重重包圍,而且指名點姓要生擒於他。因此他說服曾塗夜晚給我們來了個偷襲,並且煞有介事地派出一萬大軍。你想想,這一萬大軍我們要全數殲滅,需要多少人力物力,需要多少時間精力。我們以爲史文恭在包圍圈中,他卻趁着着我們鏖戰之際偷偷溜走,剩下曾頭市這個爛攤子。”
他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我還是不瞭解這個老對手,再一次敗在他精明的頭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