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寒風刺骨,秦楓和武松拿着兵器翻過孟州城牆,一路小跑着望城內奔去。
走到十字路口,看秦楓並不直走,卻是往右面而去,他喚住秦楓道:“哥哥,張都監的府邸應該直走。我在他家做事也有一段時間,方向不會有錯。”
秦楓卻說:“今夜張都監不在府邸,在這邊的鴛鴦樓。”他依稀記得,原著中張都監安排人暗害武松,在鴛鴦樓上擺了一桌酒席。武松殺到他的府邸,問到鴛鴦樓地址,才徑直殺過去,血濺鴛鴦樓。
而且在原著中武松是將張都監滿門全部殺死,包括那些無辜的管家、家丁還有丫鬟。
秦楓覺得,那些人都是無辜的,武松滿身怒氣找不到出處,自然先拿他們開刀。不過今日有了自己,那麼劇本就絕對不能那樣上演,這些無辜的人同樣因爲自己可以免死。
他對武松說道:“昨日施恩來報,這張都監會和張團練、蔣門神等人在鴛鴦樓置辦酒席,等這些暗害你的人回去之後,大擺慶功宴席。估計現在他們已經聚齊,正在吃香喝辣的,我們正好可以一併找他們算賬。”
武松聽了秦楓的話語,連連點頭,跟着秦楓便往左邊鴛鴦樓而去。
施恩當然不會告訴秦楓張都監在鴛鴦樓置辦酒席的事情,因爲他壓根不知道。是秦楓通過原著的線索自己胡亂編出來的故事。好在這個故事過程雖然是虛構的,但結果卻是真實的,而且施恩也不在現場,無法對質,武松只好聽信了秦楓的故事,跟着他徑直前往鴛鴦樓。
兩柱香時間不到,兩人已經快步來到鴛鴦樓下。仰望此樓,一共有三層之高。第一層是大堂和散座,第二層是十來間雅座,第三層便是寬大的專座。
不用去想,這張都監和其他人一定是在第三層的專座。秦楓走進大堂之中便抽出軟劍,放聲吼道:“爺爺要借這個地方辦事,無關的人都給我速速離開!”他聲音大如洪鐘,正在吃喝散座上的人都詫異地望着他。
秦楓見這些人沒有擡腳走人,他將長劍一抖,半邊桌子竟然如同豆腐般被切割開來,散成了渣。
這些食客此刻才意識到危險的來臨,紛紛離座而逃,掌櫃和小二攔都攔不住。
秦楓之所以要這樣做,是爲了避免傷及無辜。他知道武松發起瘋來是六親不認,殺到興起,難免傷到這些無辜百姓。因此搶先做了惡人,把這些食客統統趕走。至於二樓雅間的客人嘛,他們畢竟在封閉的房間內,被誤傷的可能性就比較小了。
“兩位客官,你們這不是砸我的場嗎?”掌櫃的雖然有些發怒,但是看到這兩人體魄健碩,手持兇器,也不敢太過造次,只是上前責備。
武松正要發怒,秦楓卻從懷中掏出一錠五十兩的白銀。他對掌櫃說道:“待會兒這裡打將起來,你們千萬躲在內堂不要出來,否則誤傷了我可不管。這五十兩白銀就算是打碎你們物件的賠償,我在這裡先向你賠罪了。”
不等掌櫃反應過來,秦楓早已拉着武松往樓上而去,兩人徑直殺到三樓專座門外。
透過窗戶紙往房間裡望去,張都監、張團練、蔣門神三人,還有五六個保鏢模樣的人正在房間內。
其中張都監、張團練和蔣門神三人端坐在八仙桌旁,正喝得不亦樂乎。其他五六個保鏢站立於兩邊,保護他們的安全。
武松看到仇人分外眼紅,他剛要提刀往裡面衝,秦楓便攔住了他。秦楓輕聲說道:“我們先觀察一下里面的情況再說,千萬不可莽撞。”
武松又衝動了幾下,都被秦楓攔住。於是強按下胸中怒火,在門口窺視着裡面一舉一動。
其實剛纔秦楓和武松已經可以衝進去殺一陣,但秦楓一是想先查探下里面的情況,看看那五六個保鏢實力如何;二則他有意要磨練一下武松的忍耐性,畢竟將來戰場上衝鋒陷陣,光憑藉勇猛和一腔熱血可不成,一定要有冷靜的頭腦,還要有極強的忍耐性。
專座裡面熱鬧紛繁,張都監等三人是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估計他們以爲武松此刻已經成爲飛雲浦下的亡魂,秦楓又因爲殺人被通緝早已遁逃,加上蔣門神已經奪回了快活林經營權,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對他們形成威脅,因此開懷暢飲,共同慶賀孟州城完全成爲了他們的天下。
蔣門神喝得滿臉通紅,他仍然端起海碗走到張都監面前敬酒。他腳下漂浮,走到張都監面前已經打了兩個趔趄,看來喝得真不少。蔣門神說道:“張都監大人,這次全憑你滿腹韜略,才能成就大事。如今武松伏法,那個姓秦的亡命天涯,施恩已經被我打成殘廢,快活林也奪了回來,這孟州便是我們幾個的天下,沒有誰敢跟我們爭奪了。”
他端起酒對着張都監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說道:“都監大人,在下敬你一碗,希望將來你多多照顧,我們一起在孟州升官發財。”蔣門神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張都監也將酒喝了個底朝天,他放下酒盅對張團練說道:“這次的行動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也不能全算在我的頭上。現在只等趙雲回來覆命,我們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
張團練遲疑了一下說道:“按道理說,從飛雲浦到這裡也就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可是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張都監哈哈大笑道:“能出什麼意外?我派了六個衙役押送武松,又令趙雲領了二十多個高手在暗中觀察,若是有變立刻出擊,務必將這武松擊殺于飛雲浦下。”
他將嘴湊到張團練耳邊說道:“那武松在監牢之中已經是三天三夜滴米未進,而且還被我使銀子弄得他幾天幾夜沒有閤眼。這樣折磨下來,就算是條大蟲也已經筋疲力盡,還能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