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區別嗎?”胤禛搖頭:“對我來說,大清江山就是天下百姓,而天下百姓好,大清的江山才能長治久安,千秋萬代。”
夏駱凡突然苦笑了,原以爲自己是這世上最瞭解他的人,沒想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根本就從未真正認識過他。
“哎,丫頭,又走神兒,”胤禛伸手推她一把:“你這個壞毛病若是不改,往後真的很容易出事。”
“嗯,我知道了。”夏駱凡笑着吐了下舌頭:“這會兒外頭太陽毒,咱們找艘畫舫,一邊兒遊湖,一邊兒聽曲兒,好不好?”
胤禛點頭,拉她下樓,一邊往湖邊走,一邊問:“你知道揚州有歌舫,那知不知道誰家的最有名?”
“豆蔻舫。”夏駱凡答,她在媚仙閣混了三天,對揚州的各類‘名產’已所知甚多。此刻聽他一問,立刻如數家珍的道:“他們家的歌舫分,青、綠、藍、粉、紫五艘,聽說不僅畫舫精美別緻,茶色,歌藝更是一絕。而且從撐船划槳到沖茶泡水彈琴唱曲兒,所有侍候的一應都是豆蔻年華的貌美女孩兒,所以也是揚州城最著名的一景兒。”
“不錯,”胤禛點頭:“你知道的還挺清楚”。
“那當然。”夏駱凡嘻嘻一笑,調侃道:“小小佳人兒,含苞待放。聽說她們的生意特別好,每天都吸引了無數狂蜂浪蝶在湖邊駐足徘徊。四爺呢?特別提起,難道也如他們般想着要觀花采蜜一親芳澤?”
“胡說八道。”胤禛擡手就是一扇頭,直接敲到她的腦袋上。
“哇,罪過呀!”夏駱凡捂着頭誇張地大叫:“你打壞了我的頭倒沒什麼,要是白毀了這把上好的檀香木扇子,豈不是暴殄天物?光那上面董香光的真跡兒就值不少錢呢。”
“唉,完了。”胤禛嘆氣:“堂堂大清皇宮裡頭出來的人,還這麼眼皮子淺,張口銀子閉口錢的,硬生生把一幅上好的字兒,給說的俗了。”
“藝術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夏駱凡撇嘴,不屑道:“只可惜這世道,沒銀子任你是誰也別想藝術的起來,就您這扇子上的幾個字兒吧,足夠平常百姓一家幾口吃上個好幾年的了。”
“請問,你這意思,是我這扇子本就不該找他來寫,還是他董其昌原就不該把這字兒寫的這麼好,弄到了要一字千金的份兒?”
“我的意思是,”夏駱凡眨着眼笑:“您下回若是再想打我,也請找個便宜點的東西,否則就算您不心疼我的腦袋,我還替您心疼那扇子錢呢。”
“說的可真好,原來你一直還都這麼會替我……”
“哇,看到沒,看到沒,樂舒兒的畫舫來出來了。”
“是啊,是啊,還是頭一回在大白天看見樂姑娘的畫舫呢”
“你們不知道?聽說是錢三公子在上頭呢。”
“啊,那就難怪了。走,咱們快追過去看看,就算看不見人,只聽聽那仙曲兒也好啊。”
“就是,快走……”
堂堂雍親王,未來的雍正爺就這麼話說一半,就硬被這一大片的嘈雜聲跟熙熙攘攘,蜂擁而上的人羣打斷。他忍不住皺眉。
夏駱凡卻在人堆裡一臉興奮的衝他嚷:“樂舒兒啊,我聽過,是江南第一名妓,據說色藝雙絕,美的個不得了。走,咱們也別找什麼畫舫了,先跟過去瞧瞧再說。”
“哎,丫頭,人多,你別……哎……”
胤禛的話又沒說完就再一次被打斷,不過這回卻是因爲一個大大的豔遇。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被人羣擠着,直接就撞進了他的懷裡,結結實實抱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