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駱凡好奇,可是卻不能問,除了未卜先知比較容易被人當成是妖怪外,還有一個原因是,胤禛他實在是太忙了。
除了每天要接見那些在養心殿裡進進出出,爲糧草爲兵馬爲銀錢,忙的焦頭爛額的朝臣外,還要忙着關心年氏一族。
從八阿哥福慧到年妃,年羹堯,乃至年羹堯的老父,兄長,妻兒,無一疏漏。
國事幫不上忙,政事插不上手,軍事上更沒有一個能統帥千軍萬馬,當大將軍的哥哥,所以在胤禛頭一回翻年妃牌子時,夏駱凡就自動自覺的搬離了養心殿。
畢竟緊急狀態下,不給對方造成困擾也是幫忙的一種方法。
而且這一回,她是真的心平氣和,再也沒鬧着玩兒吃醋。其中原因,除了大部分是對胤禛的信任外,還有一點是,她也終於找到了能讓她願意爲之而努力奮鬥的新目標。
當然,胤禛的茶水點心,飲食起居,她還是照常會親手打理的。
天色幽藍,太陽的最後一絲光亮也從地平線上消失。
夏駱凡收了手裡的書,站起身,左右活動了一下腰肢,就推門去御膳房替胤禛傳膳。
果然,男人還是認真工作的時候最帥。
一進養心殿,她就看見御案後,正埋首於奏摺堆裡,一絲不苟孜孜不倦的人影,不禁有了一絲絲的心動。
“胤禛。”
她含笑走到他身側,一邊歪着頭細看他的眉眼,一邊輕聲道:“該用晚膳了,餘下的過一會兒再做吧。”
胤禛擡頭,笑着放下手中的筆,一把將她拉着坐進自己懷裡:“你這丫頭,整日都在忙什麼,不到用膳的時間都不來看我?”
“你忙嘛,我怕會打擾到你。”夏駱凡邊說,邊笑着按住他伸在自己腋下正忙着解衣釦的手:“別鬧,外頭晚膳都擺下了。”
“可我只想吃你。”
胤禛貼在她耳邊的聲音沙啞又蠱惑,帶着毫不掩飾的欲/望。而他被按住的手,也輕易的就擺脫了她的束縛,一邊繼續去解他剛剛未解開的扣子,一邊更變本加厲的隔衣就揉搓上了她胸前的高聳。
夏駱凡的臉情不自禁的飛上一抹紅雲,忍不住一邊左推右擋的去攔阻他作怪的手,一邊嗔道:“你整日的溫香軟玉抱滿懷,幹嘛還這個樣子?”
“你這個小醋罈子。”胤禛沒好氣的擰了擰她的鼻子:“明知道我不會去碰別人,還非吃這些閒醋。”
“我哪有吃醋。”
夏駱凡抵死不認:“我只是好奇嘛,明明你的年大美人兒就柔情似水,傾國傾城,又跟了你這麼多年,連孩子都生了好幾個,難道你就真的從沒對她動心過?”
“傻丫頭。”胤禛張嘴咬上她的脣,一邊吮吸着一邊呢喃道:“我只有一顆心,早就給了你,你還問嗎?”
“禛……”
夏駱凡呻/吟,情不自禁的閉上眼,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後整個人就隨着他的親吻,他的動作,酥軟,嬌顫,低喘,浮浮沉沉……
與以往的瘋狂不同,這一回,胤禛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溫柔與疼惜,就好像她是世上最珍稀最嬌貴的寶貝一般,全心全意的呵護着珍愛着。
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滿足的感覺,讓夏駱凡情不自禁的笑着,張嘴在他胸前那一點點的舊傷疤上輕咬着,親吻着,然後擡頭癡癡的問:“曾經,很疼很疼,是吧?”
“凡兒。”胤禛的吻幽幽的落在她的耳際,聲音低緩而疼痛:“對不起,凡兒,對不起。”
“傻瓜,我知道的。”
夏駱凡擁住他含淚帶笑:“我知道你其實並不是想傷我,你只是,除了這樣,再不知道該用什麼法子靠近我。對不起,沒能早點看清你的心,讓你這樣子的疼過,辛苦過。”
“凡……兒。”胤禛顫抖着摟緊她,一滴淚無法自控的順着他的眼角,慢慢的滑上了她赤裸的肩背,灼得她一陣戰慄。
“胤禛,禛!”
夏駱凡低喊着吻上了他的脖頸,肩頭,用脣齒舌頭一寸一寸的在他身體上細細的啃咬親吻……
室溫再一次無限升高,銷魂蝕骨的觸碰讓胤禛不堪忍受,悶哼着將她壓倒在身下,一連串兒火燙的溼吻揉搓,讓身下的人迅速酥軟,潰不成軍,只本能的呻/吟扭動,在他身下婉轉承歡……
她的嬌軟她的喘息她的甜蜜美好,全都在誘/惑着胤禛,讓他一刻也不想停歇,就那麼不斷的將她翻轉成各種誘人姿態,反覆的進入,反覆的吞吃,將極致的快/感堆疊成無邊的海浪,一波又一波的將彼此淹沒。
彷彿一夜之間,秋天來臨。吹到身上的風,不再粘膩灼人,反而漸漸的有了襲人的涼意。
秋高氣爽。
夏駱凡私下裡一直悄悄進行的事情,也終於有了質的突破,再不只是捧着書本死K,而是在太醫院醫術最好的院判孟大人的指導下,開始學着把脈,診症,認穴,下針。
是的,她找到的那個有意義,讓她願意爲之而努力的新目標就是,當一個優秀的好大夫。這是打從她親眼看着德妃過世,而胤禛跟十四又雙雙飽受病痛折磨時,立下的心願。
如果你沒辦法改變所愛的人生命的長度,那麼就去想盡一切方法改變他們生命的質量吧。讓他們活着的每一天,都可以遠離病痛的糾纏與折磨,健健康康,幸福快樂。
夏駱凡每天抱着這樣的心情,認真努力,奮發圖強。其刻苦用功的程度,遠遠超越了當年正準備高考的時節。
送走了指導完自己今天功課的孟太醫,她依然守在桌案旁,對着醫書在人形布偶上練習認穴下針。雖然她如今可以拿着漪蘭殿裡的那些太監宮女練習把脈開方,可是下針,她還是不敢在大活人身上動手。
“格格,弄點心的時間到了,格格,格格。”
“知道了,你進來吧。”
“格格?”
畫眉進門,站了老半天,看她仍頭不擡眼不睜,還全神貫注的把精力都放在那個布偶上,忍不住偷偷嘆氣,嘀咕道:“那個孟大人眼神兒還真不好,居然還誇格格是天才,他怎麼就不看看格格您這個茶飯不思,廢寢忘食的勁兒?”
“鬼丫頭,你的話我可都聽見嘍。”夏駱凡擱了針,直起身。
“格格。”
畫眉陪着笑道:“您是聖祖爺御口親封的和碩格格,又是咱們皇上心尖兒上的人,怎麼樣也都是主子娘娘的份兒,幹什麼還把自己弄這麼辛苦?難不成您還想搶了孟大人的差事,要當個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