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煤柴這三種油品軍中都有,只是受限於尚未系統性的開採,數量很少罷了。
這沒辦法,蘭芳的力量太小,在沒有把荷蘭人驅逐出去之前,王楓是不會在蘭芳投資石油產業,而距離民盟軍地盤最近的一個油田是位於山東省樂安縣今東營)的勝利油田,目前還在清軍手裡。
至於發射魚雷的載具魚雷艇,用不着專門製造,找些小船改造就可以了。
吃過早晚後,王楓帶着綠娥匆匆而去,由蘇州到太湖基地只有四十公里,一路策馬,於接近中午時到達,而在亳州的這個時間,關於昨晚中毒事件的調查結果也出來了。
張樂行受李鴻章整編只是山窮水盡之下的權宜之計,在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之後,就密謀擺脫李鴻章的控制,他利用爲幼子辦滿月喜宴的機會,聚集包括原捻軍首領的淮軍高層,以毒酒鴆殺,居心之險惡,手段之惡毒,令人髮指,不殺不足以懲其惡!
這是畢乃爾發的公告,具有無以倫比的公信度,最終的決議是,張樂行、張宗禹與蘇金福抄家滅族,家產沒爲軍產,對遁逃的張宗禹下達通緝令,死活不論,如有,提供消息或擊殺抓捕者,賞銀一千至五千兩不等,並且呼籲民盟軍暫時撇除敵對立場,匆要收容惡徒,如能把張宗禹扭交淮軍,將予以重謝。
另外在死傷方面,雖經全力搶救,候士維、韓老萬等一衆捻軍高層除龔得樹與苗沛霖僥倖脫險。其餘皆不幸蒙難,而朝庭方面諸人由於飲酒較少。中毒不深,暫無一人死亡。不過還需要觀察救治,三天之後才能得出最終結論。
同時,爲了表示寬宏大量與念及張樂行在捻軍建設中的貢獻,特網開一面,赦免張樂行幼子死罪,爲張家留一條血脈,由李鴻章收爲義子撫養。
這條消息一出,很多人大讚李鴻章以德報怨,豎起大拇指。猛叫一聲好!
亳州淮軍總部的一間屋子,滿是藥味,李鴻章、劉銘傳、張樹聲、襲得樹與苗沛霖等一衆劫後餘生者正躺在一張張西式牀上,只不過,他們的面色並不象中毒初愈那樣的難看,反而個個紅潤有加。
“哈哈哈哈”苗沛霖突然放聲大笑:“張樂行不識時務,大帥曾多次暗示他,但他除了要槍要糧,便是裝聾作啞。這一次,也算是遭了報應。”
“是的!”襲得樹點點頭道:“張樂行曾多次召集我、蘇金福、韓老萬等人商討如何從大帥手中反出,哼,一反再反。他丟得起人,我還丟不起那人!”
李鴻章拱了拱手:“今次大事能成,全賴得樹兄與沛霖兄。請二位放心,我李某人必以心腹待之。與銘傳、樹聲等一衆兄弟一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其實誓言這玩意兒,普通人會信,但身爲政客,沒一個會把誓言真當回事,當苗沛霖,襲得樹,甚至是劉銘傳等廬州團練老將威脅到李鴻章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下手清除,就象這次對付張樂行,做的乾乾淨淨,還落一身美名。
說實話,對於李鴻章的手腕與心計,每個人都是無比佩服,也是暗暗膽寒,不動聲色就把原捻軍高層一網打盡,這就是一個曹孟德式的人物啊,不,比曹孟德還要高明,堪比司馬懿!
面對這樣的人,極少有人敢生出異心,當下無不連聲附合,大叫願爲李大人誓死效忠!
“呵呵呵呵”李鴻章呵呵笑道:“說起來,還要多謝畢乃爾先生啊,若非他請來的法國醫生配出解藥提前給我等服下,此事也未必會如此順利。”
“大帥!”這時,苗沛霖卻是遲疑的拱了拱手:“經過此事,畢乃爾先生在我淮軍中威望大增,這個....”
苗沛霖說到一半不說了,但他的言下之意誰都清楚,李鴻章的眼睛頓時秘不可察的眯了眯,隨即就無所謂的揮了揮手:“畢乃爾是本帥的知交好友,且爲人光明壘落,沛霖兄你多慮了,此話以後休再提起,免得落入畢爾乃眼中,惹來不快。”
“是!大帥教訓的是!”苗沛霖羞愧的低下了頭。
“唉”緊跟着,劉銘傳嘆了口氣:“只是可惜了,張宗禹竟會被人放走,若是劉某沒有料錯的話,張宗禹必會跑去民盟軍的地盤尋求庇護,恐怕會有麻煩啊!”
給張宗禹跑了,這是每個人都沒有料到的,李鴻章等高層雖然預服了解藥,並沒有實際中毒,可是裝也要裝出箇中毒的樣子,以致於當時的情況異常混亂,結果意外發生了。
張樹聲也點了點頭:“那個放走張宗禹的人擊殺兩個同伴,爲張宗禹爭取到了離城的時間,待到天快亮被發現時,又果斷自盡,倒也是條漢子,對了,大帥,您爲何收養張樂行的孽種?您就不擔心孩子長大萬一得知了真相,趙氏孤兒之事重演?”
李鴻章擺擺手道:“本帥主要是爲了張宗禹,張宗禹在張樂行那一系中頗有威名,是個變數,萬一此人殺不了,在私底下搞些小動作,本帥可以把那孩子推出,一個是張樂行的侄兒,一個是張樂行的親子,縱是張樂行下屬心懷故主,也該知道向誰效忠。
而且收養張樂行幼子,也可以從側面證明我等問心無愧,畢竟咱們這裡一個沒死,不排除會有人生疑,至於孩子那裡,諸位不用擔心,張樂行毒殺我等已被辦成了鐵案,他從小耳薰目染的都是他的父親如何如何不是,羞愧還來不及,又怎會擇機反咬一口?再退一步說,即使那孩子不講道理,可是殺張樂行全家是畢乃爾先生下的命令,於我等又有何干啊?”
“哈哈哈哈大帥高明!”一時之間,滿屋哈哈大笑,人人高豎起手指。
李鴻章也是得意的微微笑,實際上,他壓根就沒想過去培養張樂行的幼子,要對付一個小孩子,手段簡直是五花八門,可以讓他從小不學好,人見人厭,稍大一些,再讓他接觸男女之事,沉溺於溫柔鄉中,等名聲被搞臭之後,弄兩個不乾淨的女人過來,染上諸如梅毒、花柳之類的骯病,到時候病死了,誰都無話可說。
李鴻章習慣性的眼睛眯了眯,一抹冷光綻出,隨即就笑容一斂,揮了揮手:“好了,大家都注意點,畢竟咱們現在還處於中毒期間,先老老實實躺個兩日罷,三日之後本帥再下牀理事。”
“謹遵大帥叮囑!”衆人紛紛斂住笑容,拱手爲禮。
三日之後,面色略有些蒼白的李鴻章於亳州升帳,接見並安慰各路頭領手下的部將,尤其是對張樂行直系屬下,更是好言相勸,他的淳淳溫和與張樂行等一衆原捻軍首領的粗魯傲慢形成了鮮明對比,很快就贏得了部下的愛戴,也正式確立在淮軍中的領袖地位。
而王楓也終究沒能等來與盛宣梅成親的日子,關鍵是太倉促,他是無所謂,哪怕不辦儀式把盛宣梅領回網師園他都樂意,可是人家盛家不行啊,長孫女與長孫的婚事哪能如此草率,好在盛宣懷姐弟與那個董家小姐的年齡都不大,再等一兩年也沒什麼,於是約定在建國前夕擇一良辰,湊一起把婚事辦了。
王楓在太湖基地呆了五天,每天都與技術人員一起動手,研究魚雷發動機的製造,在他覺得自己該教的都教了之後,便回了蘇州,在蘇州又呆三天,於六月五日率部分婦女特別軍與特戰隊員,向南京進發。
兩百三十公里的路程,一路疾馳,只用兩天就抵達了南京,在南京停留了三天,瞭解到大致情況之後,王楓等人便分別登上李廣號、岳雲號、楊再興號與幾艘武裝商船,向安慶逆流而上。
南京到安慶走水路約三百公里不到,船隻全都收起風帆,發動機開足馬力,僅僅兩天就到了安慶。
安慶位於長江北岸,易守難攻,是南京的西大門,故明末以來,巡撫往往持節鎮守安慶,另從乾隆二十五年起,安徽布政使司也開始駐節安慶,所以說,王楓不以合肥爲安徽省會,改以安慶作爲省會,既有經濟上的考量,也有歷史原因在內。
王楓並未進城,只是着船隻靠岸,把石達開、張遂謀與第七軍軍長江朝輝接上了李廣將軍號,另外命令武裝商船與安慶方面的船儘快把第七第八軍各兩個師渡到江對面。
九江位於長江南岸,安慶上游約兩百公里。
剛一上到李廣號上,石達開等人就象好奇寶寶一樣,東看看,西摸摸,滿臉都是羨慕。
好半天,石達開才感慨道:“在投了總司令之前,石某怎麼也想不到我們中國竟然會造出如此巨大的軍艦,這與洋人的戰艦差不多了,好啊,有此戰艦協助,何愁九江不破?”
楊水嬌趕忙補充道:“石大哥,你太落伍了,這三艘戰艦比洋人的還先進呢,哪,你仔細看看火炮上多了什麼?那是制退復進機,開炮的時候可以阻止火炮移動,能提高不少發射速度呢,你再看看外形,有沒有覺得流線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