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梁祝

結束時,全場寂靜,金雨薇自己也沉浸其中,這首曲子聽了多少遍了,數也數不清,高興時,失敗時,孤單時,獨自開車在路上時。可以說陪伴了自己的成長。

一個盲眼的樂師激動的問;‘‘公主。請問哪種樂器適合演奏此曲,小的總覺得手裡的樂器都不能完美呈現此曲。‘‘

果然不假,上帝給你關了一扇門,也會爲你打開一扇窗。眼睛盲了,耳朵更敏感了,樂感更強了。

‘‘啊,‘‘還真是問題,哪兒整小提琴曲。不過自己還聽過古箏版的,只能如此了。

‘‘古箏吧。以古箏爲主,別的樂器爲輔。老先生可記住了曲譜。‘‘雨薇恭敬的問道;拋開身份,一個殘疾的老藝術家就是值得年輕人尊重的。

‘‘公主,此乃神曲,太美了,小的只記住十之六七。‘‘老先生謙虛地回答道;

‘‘那好,現在,大家以老先生的古箏爲主,各位爲輔。我再哼一次。我們再練一遍。‘‘雨薇對着大家說道;

‘‘小姑姑也算我一個。‘‘一個溫潤如玉,儒雅俊逸,風度翩翩。一襲白袍的少年從腰間拿出一隻蕭說道。

看見公主的臉上有點迷茫,楓華急忙小聲提示;‘‘這是靖王爺府上的四爺金凌然。自小聰明無比,異於常人。最善音律。現在,總跟在九王爺身邊。‘‘

好樣的,身份高貴還能如此好學,本身就夠優秀。金雨薇心中暗暗喜歡,誰不喜歡聰明好學的孩子呢。‘‘好啊,你記住多少呢,‘‘

‘‘小姑姑,我只記住十之五六,不過我喜歡化蝶那段,可以試試看。‘‘少年謙恭地說到。

‘‘好,我們現在就分段來,你來化蝶這段。大家都要注意聽對還是錯。老先生您要來哪段。‘‘

‘‘公主,小的就第一段吧。‘‘老先生說道;

‘‘小的就來第二段,‘‘一個拿二胡的年輕人說到。

‘‘小的來第三段,‘‘一個拿琵琶的中年人說到。

‘‘好,老先生先請。‘‘老先生咳嗽一聲,手下開動了。俗話說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老人家功力渾厚,一氣喝成,行雲流水。衆人皆醉。一節沒錯。音落。

‘‘好。‘‘公主帶頭鼓起掌來。衆人沒明白這種方式,看公主鼓得起勁,也跟着鼓起掌來。老先生很感動,一個勁兒的謝謝。

‘‘秦師傅,您彈得太好了,小侄都有壓力了。‘‘拿二胡的年輕人說到

‘‘呵呵,嫌侄謙虛了。‘‘老先生笑着說道;

‘‘年輕人你行的,加油。‘‘公主率先喊到;

‘‘謝謝公主。‘‘年輕人向着屏風的方向深施一禮。然後坐下把二胡放在腿上。拉弦運弓,聲音時而蕭瑟纏綿,時而跳脫流暢。同樣一節沒錯。";好‘‘公主大聲喊到;感動的年輕人連連向衆人鞠躬。

第三個中年人懷抱着琵琶先向公主鞠了一個躬說道;‘‘小的獻醜了。‘‘然後擡手撥動琴絃。聲音清脆響亮,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盤,銀瓶乍破水漿迸。也是一節沒錯。

‘‘好,很好。‘‘公主豪不吝嗇自己的讚揚。掌聲是最好的獎賞。經久不息。場面熱烈。中年人也激動不已。連連鞠躬致謝。

金雨薇看到金凌然神情多變,面露難色。明顯地怯場了。輪到最後一個出場實在吃虧了。尤其前面的全是大師級的高手。於是對着金凌然喊到;‘‘凌然進來,小姑姑跟你合作。‘‘

金凌然欣喜若狂的跑進屏風裡,金雨薇告訴他自己有歌詞,一遍之後再從哪裡重複一遍。握住大男孩的手說到;‘‘你是最棒的,加油。‘‘

一個眼神之後喊到‘‘開始。‘‘全場肅靜,只見金凌然輕擡玉手,音色圓潤輕柔,幽靜典雅,悠揚纏綿。金雨薇隨着曲調唱到;‘‘碧草青青花盛開,彩蝶雙飛久徘徊,千古傳誦深深愛,山伯永戀祝英臺,同窗共讀整三載,促膝雙肩兩無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誰知一別在樓臺。樓臺一別恨如海,淚染雙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中來。歷盡磨難真情在,天長地久不分開。‘‘媽媽最喜歡這個版本的歌詞。自己喜歡這首樂曲也是受媽媽的影響。

蕭聲停下了,金凌然向金雨薇深深一躬。沒有人出聲,然後所有的樂師都拿起手中的樂器。一起合奏化蝶一段。這就是音樂的魅力。音樂沒有國界,也沒有歷史距離。是人類共同的財富。任時空相差多少都會產生共鳴。

江南小聲提醒;‘‘公主,時間到了,該回宮了。‘‘

‘‘啊,正事還沒辦吶。‘‘楓華笑着說到;‘‘公主,剛纔陳太醫來過了。答應明天開始教您學醫,聽了音樂還說好呢。讓您教他家女兒這曲子,這樣不知道您們倆誰是師傅了。‘‘

‘‘好呀。你們倆會了多少呢?‘‘

三人一邊往外走,一邊說着。金雨薇又想起了那個討厭的小師妹於是對金震嶽說道;‘‘王兄,告訴林班主,安排人暗中訓練,那邊的戲別停,繼續。就說答應要求了。等到真正太后生日的時候再讓那個囂張女知道,‘‘

‘‘好,就這麼辦吧!‘‘

金凌然插嘴道;‘‘小姑姑明天我進宮去看你。‘‘

‘‘好的,歡迎你來。‘‘雨薇愉快的說道;

馬車起動了,江南和楓華的興致高漲。江南說;‘‘今兒可開了眼了,公主就哼了一遍。那些人就會了,真服了。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是呀我一段也沒有記住,真是太遜了。‘‘楓華有些受傷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不要拿己之短去比別人之長。他們是專業幹這個的。你們有你們的優勢。想學什麼,告訴我,有機會的時候爭取一下,‘‘

江南兩眼冒着星星說‘‘公主,明天您跟着陳姑娘學醫的時候,奴婢在旁邊陪着好麼?‘‘

‘‘好呀,喜歡就一起聽。‘‘雨薇很大度,在學校都是很多人一起上課的。

‘‘公主,謝謝你。‘‘江南的聲音有點哽咽了。

‘‘不用謝,我希望我身邊的每個人都能有一技之長,也有個安身立命的本錢。自己有了經濟實力,將來在夫家也能腰桿子硬氣。別人不敢輕視。楓華你喜歡學哪方面的。‘‘

楓華的聲音也哽咽了,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別人對你越好就越不好意思提要求,艱難的低低地說;‘‘我想學點武功,然後像祝英臺一樣女扮男裝出去看看天下有多大,每次聽九王爺給公主講外面的新鮮事,我就恨不得馬上跟着九王爺走了。‘‘

‘‘哦,這樣子呀,你知道做這個都需要準備什麼嗎?要必備哪方面的能力麼?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嗎?怎麼解決麼?語言不通怎麼辦麼?‘‘

顯然,楓華這個沒有出門經驗的小女孩什麼都不懂。金雨薇以前可是有一半的工作時間都在外面跑。是個老江湖了。

‘‘聽我說啊,最重要的是,人在外面走要懂一些簡單的醫學,認識草藥,小病小災的自己能解決。如果銀子沒了能因地制宜的掙來花。誤食了有毒的東西能自救。比較各地的風土人情,旅行家可是個什麼都得懂一點的雜學家。有一個叫徐霞客的大旅行家走了好多的地方,記日記,最後整理寫出來一本書,給後人留下財富。這樣走纔有意思呢?‘‘

‘‘做一個旅行家要懂好多方面的事情呀,那我先跟你們一起學點醫學吧。‘‘楓華說道;

三個人都笑了。回到賢淑宮。煙雨拿出來今天繡好的頭髮顯擺,說是繡,其實她把長頭髮用針,像是穿線一樣固定在娟上,爲了結實像做衣服一樣連續穿了幾針,金雨薇試着拽了拽還挺結實的。

張婉兒關心地問陳太醫的事情。楓華唧嘞哇啦的講了在九王府的經過,正說的高興,小林子拿着木頭腦袋找煙雨。

大家圍着看小林子把頭髮鑲進去。小林子的木工手藝實在不錯,臉部雕刻的栩栩如生。兩部分契合好之後把它擺在桌子上,別說,還有那麼點意思,煙雨愛不釋手。一會兒就盤好一個新頭型,傲嬌的向江南和楓華說道;‘‘怎麼樣,我再也不求着給你倆梳頭了。輪到你倆求我了,我還不願意呢?哼。‘‘

回到臥室睡覺。沒有夜生活的地方睡覺真早啊,自然第二天起的也是早。打開門煙雨第一個跑進來,幫金雨薇穿好衣服,又換了新發型,照着鏡子一看,自己萌萌噠。

在太后的宮裡請安,施禮之後細看太后,今天穿一件寶石蘭彩繡牡丹織金錦宮裝。這個天下最尊榮的女人,保養得很好,雍容華貴,端莊大方。鳳儀天下。但也有了老態,美人遲暮。任你身份再高貴也躲避不了。眉眼間竟然有一點點像自己的奶奶,莫名就有了親近感。

太后對張婉兒說道;‘‘哀家昨天遣孫姑姑去了賢淑宮,怎麼還要平康過來請安,你這個當孃的不知道心疼女兒麼?‘‘

張婉兒笑着說;‘‘不是我要帶她來,是她自己說已經好了。每天閒的骨頭疼,要找點事做,我想一個女孩子能幹什麼事啊。您看不如讓她學點醫道,學點診脈什麼的。也累不着,也許三天的興勁過了就扔一邊了。‘‘

‘‘呵呵呵,薇兒,你一個公主學那個幹什麼,閒了看看書下下棋,多找兩個伴玩玩。公主應該有公主的樣子。‘‘

‘‘太后,您說的這些呀,薇兒已經玩膩了,每天覺得時間難熬。太陽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支撐住了。半天也不動一下。‘‘雨薇誇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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