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馬上道歉”
我管你是誰,怎麼能這樣隨便折騰,我家小女孩兒的情懷憧憬之心。
“剛纔那首詞曲也是你做的……”
對方繼續道,卻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關你屁事……”
我忍不住爆了聲粗口。對着風捲旗,做出一個準備好動手的示意,
“你就是林有德?、阿姆羅?還是夏亞?……”
我頓時寒毛都豎了起來,左右顧盼,這是逼我暴起行兇,殺人滅口的前奏麼。重新揮手讓風捲旗推開,我冷聲道。
“你是什麼人……”
簾子突然被掀開。
“你不知道老孃找你找的很辛苦麼……”
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正在上座,咬牙切齒的瞪着我。我首先看到的是一襲藕色的長裙,然後裳羣裹出的細細腰肢,襯托着膚贏若霜、面嫩如玉,柳眉纖毫,正是所謂的明眸善睞,秋水如泓,
只是黑白分明雙瞳幽深中,閃爍出某種狡黠靈慧之光,不由讓人感嘆,真的好蔭啊,只是她開口說出來的話,讓我有些目瞪口呆。
“羅家的不肖子,滿腦子古怪念頭的夏哥兒……”
“八葉羅氏的奇人,東婆羅洲藩的怪才首席……”
“麼麼達,”
聽到這些,貌似熟稔的稱謂,我不由氣勢弱了下來幾分。
“我們很熟麼……”
“老孃找了你好些年……”
這是什麼節奏,我的前身留下的風流債麼?還是千里尋夫的大小姐未婚妻,一時間我腦袋裡如漿糊一般的記憶泛起,卻又找不到可以對號入座的。
“到處惹了一堆爛事,然後害得我的手下疲於奔命,”
“整個北地一半的人,都在傳說你的名字,另一半人準備不擇手段捉你領賞,死活不論……”
“連帶我派去尋你的人,都折損了不少……”
她幾乎是劈頭蓋臉的一頓叫罵,只是那種蔭蘿的外表,加上叮嚀脆嫩的嗓音,讓人怎麼也生氣不起來,倒像是急吼吼的小喵,撓着褲子衝你撒嬌一般。
她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和狀況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吐出一句讓我大驚失色的話來。
“或者說,我該叫你.該死的蘿莉控?”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的雷擊一般,讓我長大了嘴巴,驚駭的站了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
好吧,我告訴自己,這是一個穿越者流毒的時間線,有些超前的用語,也不足爲奇,
卻忍不住伸手摸向掛在內裡的手弩,卻摸了個空,纔想到放在館舍裡,又摸到十娘送我的那隻“青鸞”,計算了一下暴起突襲挾持的距離和可能性。
然後坐在馬車內的她,嘴角微微挑起一線,又吐出一句話。
“蘿莉有三好……”
這幾個字眼,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然後我像是神差鬼使的喊出來
“輕音,柔體。易推倒……”
“御姐有三好……”
就像是對上切口一樣的,我緊步上前,突然大聲道
“啤酒、泡澡、吃嫩草;”
對方遲疑了下,有些低聲的回答道
“女王有三妙:”
“木馬、蠟燭、皮鞭操;”
“無口有三招:”
“眼罩、繃帶、表情少;”
最後一句話對完,我不由是鬆了一口了,至少彼此年代相去不遠。
然後變成,某種他鄉遇故知的親切,俳徊和猶豫,乃至戒懼和警惕的複雜心情,我又追加了一句。
“一山不容二虎……”
“除非一公一母……”
對方有些不情願的,回答道。
“我猜果然是你,南海藩的奇形種,,……”
“同志,……”
“閉嘴,我最討厭的,就是那種逃避社會義務和人類進化本能的扭曲生物……”
“好吧,不知道這位同學,”
我換了個說辭
“你是烏有、貓撲、還是天涯的人.”
“老孃又不是公知小清新了……也沒有上微博刷智商下限的愛好……”
“那就是紅袖、晉江……還是鳳儀的同仁、”
“老孃只耽不腐好麼……平日也混混超大、鐵血的,對了,還有隻基不腐的龍空,以及軍網最黃,黃網最軍的那個。”
“不知是南朝,還是北朝,……”
“當然是南北朝大戰了……”
好吧,我真是用淚流滿面,也難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喜歡泡網的妹子雖說看起來不少,但是對軍史有興趣的,那就是翎毛鳳角了。
如果再除掉那些真假難分的人妖馬甲;或是隻會撒潑打滾來賣蔭,或是衆口獵奇來博眼球和關注的類型;以及經常用捏蛋蛋之類生理衛生炫耀貼來屠版的女漢子;藉着討論歷史來賣腐,號稱無物不可歪的非正常向;喜歡發明歷史真相的小清新;屢屢被釣魚貼給刷下限的腦殘清粉、果脯女之外,
剩下來的三觀和學術功底比較正常的類型,放在十多億人口基數裡,那真的就是比大熊貓還要珍惜的生物了。
而在我穿越之後還能遇到一個,那簡直就是突破時間論和空間奇點的神奇概率了。不過還有什麼比穿越這種東西更神奇的呢。
當然了,在現實中,究竟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玩玩,還是老鄉喊老鄉,背後來一槍什麼的,就取決於我們的厲害交涉最終結果了。
“羅夏,另一個名字,叫王陽明……海大留校僧……魂穿”
我想了想,重新介紹道
“宇文蘿蘿,曾名……不重要了,勉強算個小白領把,也是魂穿”
“幸會幸會……不知道你之前找我做什麼……”
“你真是穿越者麼……”
她忍不住白了我一眼,
“當然考慮如何讓兩個穿越者,資源優勢互補在這個亂世,如何聯手更好的活下去了……”
好吧,我居然被鄙視了,片刻之後,我發出瞭解除戒備的手勢。
“你還真是個不可救藥的蘿莉控啊……”
她看了眼一臉緊張的瞪着自己,彷彿生怕重要東西,就要被人給奪走的抱頭蹲。
“眼光不錯……水準很高啊……”
“彼此彼此,不要告訴我你其實是天山童姥的隱藏屬性……”
“起碼穿了個好人家,重新來過的感覺如何……”
“好個屁,從胎裡出來,就只能意識不清的整天吃了睡睡了吃,”
“能走路以後,還得任人擺佈,依靠本能反應做點動作,就一羣人大驚小怪的圍觀,然後長大點,就要和一羣勾心鬥角的傢伙虛以委蛇……”
“那不是穿越女,最夢寐以求的宮鬥宅鬥套路麼……”
“求你妹啊,老孃幾次差點都被人坑死掉,一開始只能靠裝可愛懂事,來從長輩那裡獲取保護和偷偷積累可用資源……”
“你知道相比你們這些天經地義就能承襲家業的男人們,”
“作爲一個女孩子被人讚揚聰慧曉事,要管上這麼大一攤子家業,暗地裡會有多麼辛苦和艱難麼……”
“一大堆虎視眈眈的親戚,動不動就想找個由頭,把你外嫁個好價錢,順便名正言順的分掉你名下的東西……”
“你們羅家的紛爭,你想逃避就可以不負責任的跑到廣州去,老孃可沒地方逃啊……”
“暗地裡多少人咬牙切齒的盼着老孃出錯,然後好打發出去做一個漂亮擺設和生孩子的工具”
“老孃賣蔭裝可愛無害,裝的連睡覺都在做噩夢,你知道麼……”
她是如此的苦大仇深,說到後來,我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做一個被動的聽衆,可以深切的感受到,這些年太多東西積壓在心底,沒有合適對象溝通交流的苦悶和鬱結。
像是山洪暴發一般,訴了一大堆苦之後,某種失態和潰決的情緒,她也慢慢恢復了過來。
接過我遞上一塊絹子,她搽了搽淚痕,卻是輕輕道聲
“謝謝……”
“既然遇上了我……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初步交流了各自情況後,我想了想道。
“當然是能結盟最好了,不能結盟也儘量達成互不妨礙的協定好了……”
宇文蘿蘿,或者說女穿越者毫不猶豫的坦言道,只是這種功利十足的話,在她嘴裡說出來,未免有種反差蔭……
“說實話,我還真看不出,現在我有家暫不能回,身邊小貓兩三隻的無權無財,哪點值得結盟的……”
我也搖搖頭道
“盟約這種東西,不是雙方實力和立場相對對等,纔有所保障麼……”
“你實在太妄自菲薄了……”
她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
“你在北地創下的偌大名聲,豈是浪得虛名的……”
“被你說的一文不值,那不是證明那些聲名赫赫之輩,都是酒囊飯袋了”
“就衝着你之前身份這一點,嶺南朝廷也不可能無動於衷的,你若能安然回去。,少不得要大大的鼓吹,樹爲典範恩賞晉加一番。”
“攪亂挑動整個北朝風雲,這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才有的能耐……”
“更何況,你們羅氏的基業,有不止在婆羅洲一處,廣南纔是你的基本盤把……”
“這次你以恩人身份,結交上了陳夫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背後的陳氏和寧氏兩家,在嶺南諸道亦是有根源的世族門宦……”
“從你救助了陳夫人一刻開始,就捲入了南朝高層到地方上的紛爭中,就算你企圖置身事外也沒用,”
“這也是陳夫人,特地給你們派護衛的緣故把……”
“你們可是重要的旁證和口實,放在關鍵之處,可堪大用的”
“若是再公佈你的出身和來歷,估計更有說服力和效果,就看你自己怎麼操作了”
她這麼一番分析下來,不由給人豁然開朗的感覺,又發現自己之前的眼界格局,似乎有些過於偏頗侷促了。
“多謝提點……”
我真心實意的向她道謝
“纔不是要提點你什麼……”
她臉色難得變了下,我似乎聞到了某種名爲傲嬌的味道
“只是酬謝你願意聽我胡說八道這麼多東西而已……”
我這纔想起來,把風捲旗他們晾的有些太久了,好在他們很知趣,退在足夠的距離外,沒有得信也沒有什麼不耐的神色,讓我對他的評介又加成了一些。
“方纔卻是碰上了故交……正好帶回去引見一二”
我對他們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