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的規矩,並不像在課堂上兩位嬤嬤教導的那樣笑顏下的嚴厲,卻是在不言語之間,讓芳年更加記憶分明。
紅姑只是輕輕淺淺一舉一動,就讓芳年深深覺得自己要學習的地方多着呢。進來,芳年在慢慢能夠鬆快的跟上學堂的課業,不再一個勁兒的補課,趕課,有了多一點兒的閒暇時間,芳年已經在和紅姑學着調香辨毒,以及一些各種隱秘的禁忌····課程豐富的同時,也更加的讓芳年對蕭禛心聲敬佩的感謝,紅姑的能力,擱在她這個小院之中,真是大材小用。
達者爲師,芳年並不在意,紅姑此刻的身份,對於紅姑,對於有能力的人,她向來心生敬仰,致意絕對的尊重。對於那些能夠讓她學習到擁有的東西的人,芳年更是心生感激。
再給自己的髮髻上,加了兩朵黃豆粒大小的珍珠編織成的珠花壓在髮髻根測,讓丫鬟們帶上她給韓琦打的一副繁複地絡子盒子,手帕交的小姑娘,待貴重的物品,也太過正式客氣,是以,芳年帶的,不是自己不能負擔的的,而是自己親手做的,代表着心意的東西,
心意到了,她們之間的情誼,卻不是用物質價值來衡量的,比起很大一部分的人員,沈家比之定國公府,卻是差了不少,這裡面根本沒法比。國公府和普通官員家庭在,自然是沒法比的。
禮尚往來,她和韓琦的交往,不存在誰佔誰便宜。不管東西的貴重與否,心意,用心纔是最重要的。換好衣服,帶好東西,匯合來請的秀雲,芳年帶着采薇慶雲,讓卷碧在家看家,出發向榕院而去。
慶雲有些拳腳功夫,是以,每逢出門的時候,自從從紅姑哪裡得到消息之後,芳年一般出門,都會把慶雲給換上。她多多少少懂得一些粗使拳腳,不說多麼武藝高超,卻是比一般只知道害怕的丫頭,要強多了。上一次遇襲的時候,慶雲反應過來,卻是在車翻的時候,讓她少找罪不少。
“見過,祖母,母親。李嬤嬤,周嬤嬤,又麻煩您來接我,給您們多添麻煩了!”蘇璃先是向着長輩福身請安後,又對着坐在繡墩上的兩位嬤嬤大了招呼。這兩位不止一次的過來接她,倒是彼此熟悉了。
“姑娘客氣了,能來接姑娘,是奴婢們的榮幸,您看,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嗎?若是您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們就要出發了吧!”拜別了章氏,石氏之後,芳年輕輕地拜別祖母,母親,隨着兩位嬤嬤出發。
雖然是出面接待了兩位嬤嬤,不過,到底是芳年是小輩,只讓芳華將芳年送到了廳外,石氏和章氏,再怎麼客氣,也是不好出面的。“大姑娘且裡面請,都不是外人,您就別客氣了!”
李嬤嬤和周嬤嬤,也可謂是嚴氏的心腹之一,自然也知道,嚴氏對於芳華的看重和打算,對芳華的態度,自然也是萬分的客氣親熱。若是沒有意外的話,這位大姑娘以後可就是她們韓家未來的大少夫人,韓家未來的主母,現在的友好以待,就是以後的雪中送炭,提前少了冷竈,有了好印象好基礎,彼此也能相處愉快。
穿花拂柳,登上馬車,韓家派來接芳年的朱輪馬車很大,芳年攜着兩個丫鬟和兩位嬤嬤一起入座,也都能夠輕易裝下不顯得擁擠。車廂內,已經早早的備好了糕點,馬車緩緩啓動,載着蘇璃前往西城最富貴的平安坊。
與沈家所出的西南之地,韓家所在的平安坊,纔是歷朝歷代,最富貴的地方。挨着皇城根,在大秦朝,入住的都是當年的開國功臣,王子皇孫,一般人還真是住不到這個範圍來。韓家是當年的開國世襲國公之一,傳到如今,雖然子嗣單薄,手中的產業,卻還是不錯的,特別是在嚴氏接手之後,更是興盛了一個時代,嚴氏當年,也是持家中饋一把好手,乾脆利落,不然,也不足以在夫死,子在外,支撐起了韓家諾大的盤面,養大了幼子,孫兒孫女。
比起沈家尚算不錯的有限空間,韓家顯然就更大了些,它已經不是說幾進幾齣,而是整整東西中三路,整整快要佔據大半個衚衕的諾達宅邸,足足能夠住下幾代同堂。只是,韓家實在是子嗣單薄。韓戰韓冀父子倆位居東路,以及外院,是他們男人們待客的地方,內院,韓寬攜妻住在府中的西路,太夫人嚴氏所在的正院,本該給定國公韓戰留出來的,只是,當年韓戰夫妻倆,韓冀的母親走的太早,在韓戰新婚一兩年,還沒來得及規整好其他,就早早的撒手人寰,實在是着實的可惜。
夫人離世後,緊接着又是自由疼寵的大妹去世,小妹爲了家裡的安穩,接着大妹進入了那吃人的深宮大院,自從收斂了所有的嬌俏可人,全力以韓家的深宮羈絆,讓當今聖人對手掌兵權在外戍守邊疆的他放心,也是有什麼風催草動,能夠得到第一手的消息。更是不浪費,大妹用生命凝結,打下來的場面。
是以,韓戰一連串的打擊下,又有了夫人撇下的獨子韓冀,也就沒有了任何再取的心思,自此一直拼殺在邊疆的第一線,少有回京都的時候,自然,也就不會讓母親爲他讓出正院,而是堅持讓母親在正院頤養天年。那是母親住習慣的地方,他實在是沒有顏面,也不能讓母親爲了她,搬離生活了幾十年的熟悉的院落。
是以,在成婚的最初,韓戰就拒絕了母親要遷居別處的提議,而是在東路設了新房。而後,待到韓冀長成,也在東路靠近祖母院落的位置,落了院子,更是沒有讓祖母搬遷的意思。是以,及到今日,嚴氏依然住在韓家中路正院。芳年到來之後,就被兩位嬤嬤,直接引入了正院,先去見嚴氏。
“見過老夫人,年姐兒又來叨擾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