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兒,等着急了嗎!”蕭禛撤下外面罩着的玄色暗金紋路的大氅,也同時將外面帶來的寒氣一舉撤去,才邁步向芳年靠近,其中細緻之處,無非什麼天生,只是因爲在意,是以,不忍心讓她受到一點兒的委屈,有一點兒的疏忽。
“很精彩,不着急的,謝謝阿禛!”因爲她無心的一句話,卻是讓他這樣的費心,那漫天的煙火,爲她打造了這樣一場盛世煙華。
“年兒還喜歡就好,條件有些簡陋,技術也不是特別成熟,還做不到那樣的繁花勝放!”蕭禛歷來精益求精,不過,他也知道,萬事都有一個過程,這已經是目前的能工巧匠,能夠打造出來的極限,期待來年,他們能夠給他帶來更多的驚喜。
“已經很好了,我很開心的,阿禛!”芳年眉眼柔柔,婉轉低垂的笑着,眉宇間的舒心,是真真切切,沒有一絲的勉強,能在這個時代,還能看到那樣的盛景,已經足夠好了!
芳年的開心喜悅,蕭禛自然一樣的歡喜,一個眼神捎過去,來寶自然心領神會,製造局的那羣傢伙有福氣了,讓主子直接看重打賞,這份榮譽,那可真是絕對不小,更可況,主子向來手頭大方,主子親口允許的賞賜,還能少得了?也是他們趕了這個巧,弄出來的弄西,讓四姑娘喜歡,主子自然歡喜,送賞賜的時候,一定要好好鞭策一下那些傢伙再接再厲,這樣主子在四姑娘這邊,也是倍兒有面子。
“主子,都安排好了!”外面傳來輕聲的稟報聲,卻是蕭禛安排出行的人,提前去再三檢查,確定沒有任何意外,纔來回覆蕭禛。第一次帶芳年遊覽花燈會,蕭禛自然要精益求精,這些又是火,又是紙,又是這麼多人,真是遇到個什麼意外,跑都不好跑!
一而再,再而三的確定明面暗裡都沒有不安全的因素存在,蕭禛才邀請道:“年兒,我帶你出去走走吧!”他接過下人遞上來的斗篷,爲芳年親自繫好,戴上暖帽,又將提前準備的紗巾給芳年裝飾好。暖帽本身就已經遮掩了芳年的大半容顏,紗巾的輔助,如今,雖然只餘下一雙明亮的秋眸,卻依然不掩芳年本色。
手捂子,手爐,一樣樣都幫芳年武裝完全,蕭禛才披上自己的大氅,由着來寶在前引領,順着提前開出來的道路,沒有驚動其他人的下了岳陽樓,步入燈火通明,喧譁熱鬧的城門大街。此刻,遊覽花燈的人羣已經熙熙攘攘,猜謎的,賣燈的,一派繁華盛景。
蕭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護着芳年,隨行的護衛,前後左右分散在不遠處,明裡暗裡拱衛保護着這兩個主。
跟着芳年出行的四個丫頭,也在後面不緊不慢的勻速跟隨着,本來她們是隻打算安排兩個人跟着姑娘,方便服侍,其他兩個留在岳陽樓上的包間內,等着他們迴歸。不過,是芳年覺得,難得出來看個元宵燈會,麻煩也不過麻煩這一次,蕭禛已經做足了準備,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就讓她們都跟着一起出來玩玩,讓蕭禛幫忙安排了兩三個侍衛幫忙關注看護着,別讓他們被人羣衝散了。
元宵燈會,也是燕京城裡一年一度的除了春節中秋外,難得的喜慶大日子。特別是作爲開年第一個大節日,又有着這樣繁華的燈會,更是熱鬧非凡,此刻已經進入熱鬧階段,到處都是人來人往,幾乎摩肩擦踵。也就蕭禛極力護衛者,又有前後的侍衛有意無意的錯開着人羣,纔沒讓兩人被人擠來擠去。不然,那就不是玩樂,而是找罪了。
大秦風氣開放,並未禁止女子出行,特別是趕上這樣的大節日,全民歡慶元宵,賞元宵燈會的時候,這來來往往的人羣中,也不乏女子的身影,平常百姓家不在意那太多的,就直接拋頭露面,或是素面朝天,或是難得的精心打扮了下,穿着過年的新衣裳,條件好的還能抹點兒胭脂水粉,插個銀簪子金釵頭花,也是從這裡可以看出,盛世太平的景象。
而那講究的大戶人家,高門大戶,那些出行的女眷,則是前後有人擁簇着,風帽遮住面頰,或是帶着幕籬,在家人的陪同下,也一樣在這繁華中行走,這樣以來,蕭禛簇擁保護着芳年在這熱鬧繁華中走着欣賞着,也就不是那樣的突兀。
即使引人注目,也是因爲兩人那一身及時收斂,仍是出色至極的氣質風華,也是因爲這樣明顯非同一般,一般人也不敢太過直白的看着,最多好奇的看一眼就立即移開視線,省得得罪人。當然,即使有人無理,那明裡暗裡的護衛,也不是吃白飯的。
斗篷上的暖帽罩上,蕭禛的容貌也在半掩之中,倒也不虞被人發現身份。那些朝中的老傢伙,也沒有心思出來賞燈,有那心思出來的小年輕,和他面對面清晰打過照面的着實不多,半掩了容貌的蕭禛,不是那特別熟悉的存在,確實沒有被認出來的可能。
“好漂亮,好熱鬧呢!”芳年秋眸四處一掃,不由輕輕感嘆道。隨後,看到那樣的盛景,也是勾起了她的興致,她不由側首建議道:“阿禛,我們也去猜燈謎贏花燈吧!”燈火通明的城門大街,燈籠攤子真的多不勝數,芳年舉目四望,尋了一個附近最大最熱鬧,也是明顯燈籠最絢麗的攤位,眉宇間將笑意瀰漫,饒有興致的攜着蕭禛向前走去,靠近攤位面子上,正聽得攤主招呼:“公子姑娘,元宵節團團圓圓大吉大利,看看喜歡小的這邊您們喜歡什麼樣的燈籠?猜中上面的謎底,可以贏取燈籠呢!”
攤位上的燈籠,各色各樣,工藝很是不凡,大到五六尺的走馬燈,小到雙手合捧的荷花燈·····幾乎要挑花人的眼睛。芳年轉眸掃視,輕輕詢問道:“店家這邊的燈籠,手藝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