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偏遠的小島上,這裡風景如畫,漂亮的落日塵霞撒在一浪接過浪拍到着的海灘上,一長串小巧的腳印從沙灘一直延生到了草叢裡。
“憂憐,吃飯了。”
不遠處的懸崖上,建着一個別致的小二層洋樓,欄杆圍起來的小院子裡,種滿滿滿一大排的玫瑰花,雖然不是玫瑰盛開的季節,卻吐露着嬌豔紅,幾隻純白色的小兔悠閒的啃着茂盛的青草,一隻小狗睡在臺階上,恬靜的氣息在晚霞下,尤其的別有風味。
一個美貌豔麗的女人站在懸崖邊的欄杆上,向着懸系下的一片芭蕉樹裡眺望了幾眼,“憂憐,你在不在下面,要吃飯了。”
清鈴脆耳聲音在谷中盪漾,帶着一顧甜膩的味道。
“別叫了,一會就回來了。”
俊美的男人從後抱住女人,在她耳邊柔柔說道,一雙手不老實在女人身上抓了抓,女人漂亮的臉上升起暈紅,不知是被晚霞照耀的還是燒起來的。
“鍾歷,憂憐看到了,快點叫她回來,都晚了還不知道回家,一個女孩子怎麼就跟你一個德行,那是女兒,什麼叫別叫了,快去找她回來。”女人不好意思的打掉那隻不老實的手,把他推了開來。
突然,草從裡一陣棲棲,一個可愛的女孩光着腳丫從芭蕉裡伸出頭來,鄙視的看了懸崖上親熱站着的兩人,又鑽到了芭蕉樹裡。
半個小時後,鍾歷扭着小憂憐的耳朵回到屋裡的餐桌前。
“媽,我什麼時候能去上學。”憂憐舀了一勺湯倒在碗裡,已經呈現出美人胚子的小臉上竟是不滿,“我都快十歲了,不能搬以外在去住嗎,這裡除了我們一家人就在也看不到別的人了,我很孤獨的媽媽,爸爸。”
十歲?這麼快。
白露猶豫的看着丈夫點點頭,“老公,憂憐都長大了,是不是應該……”
她沒有說全,鍾歷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了,卻堅定的搖搖頭,“現在還不行,我們搬來也不過五六年,還不安全,不能出去,等憂憐可能獨自生存的時候在說吧,她現在還不行,等更久一點……”
“我可以了,爸爸教過我手槍,我一定不會有事的,就算出去也能存活的。”憂憐實在討厭這種一個人長大的孤獨,她希望能像以前一樣可以有許多的朋友,可在這個島上,只有她們一家人,如果不是自己天性活潑,怕早就變成了啞巴。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就算你學會用槍,也不可能對付了大人,你還是個孩子,雖然你已經十歲了。”
憂憐從小就聰明懂事,家裡發生的任何都隱瞞不了她。
這樣也更好,能讓她更加堅強知道自己的處境,夫妻兩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是隻可憐的小白兔子,最少要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我能保護得了自己,爸爸。”憂憐不願意被看不起,就算是孩子也比別人家的孩子要成熟,她又不是脆弱的小蟲子,就算在外面,她也能單獨的生活,“爸爸,讓我去上學吧,我想去上學,反正也沒有人認識我。”
“憂憐,這話不要在提了。”
“爸爸……”
在隨後了好幾天,這樣的對話每天都會在餐桌上爭辯一次,還是被鍾歷給否決了,在怎麼說女兒還是孩子,在成熟也是個孩子,做父母的那裡有不擔心的。
“你以爲你會面對的是誰,不要在說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今天晚上又是如此,憂憐的巧嘴在爸爸強力陣壓下敗下陣來。
憂憐咬牙哼一聲,悶悶不語猛扒飯。
白露看着兩個倔脾氣的父女,左右爲難,她想法是偏向女兒的,就因爲憂憐性子不同於別的小孩幼稚,所以纔想着她還是跟同伴在一塊長大更好,有個快樂的童年,但是,跟丈夫一樣的心情是,她也很擔心女兒的安全。
一餐晚飯在沉默中吃完,晚上,鍾歷猶豫了許久,走到女了房間裡,憂憐睡得正香,餐桌上不愉快的談話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鍾歷把一隻手槍賽到女兒的枕頭下,又猶豫了下揉揉女兒長長的頭髮,才嘆口氣出去了。
鍾歷看着站在門前的妻子,無奈的苦笑。
“跟着我,讓你們母女辛苦了。”
白露搖頭,伸手抱住丈夫的腰,深情道,“別這樣說,這是我自己願意的,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麼苦都能吃,只是辛苦了憂憐,本來很好的孩子卻得這樣長大,我們做父母的真對不起她,要是可以,我們還是送她出去上學吧。”
憂憐在父親進房門的時候就醒了,也聽到父母在門口的對話,她壓着要跳出來的心狂喜的默默笑了,爸媽還是拗不過她,沒想到他們還是會同意她去上學。
父母一走,憂憐一下睜開眼睛把枕頭下的手槍摸了出來。
就着從窗戶照進來的月光,漆黑的手槍發着油量的反光,大手正合她小巧的手指,爸爸教了她許久的槍法,卻從不讓她摸真槍,這是什麼意思。
送她出行的禮物嗎?
一晚上憂憐都沒有睡好,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了,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窗戶外剛好升起了半邊太陽的光暈,莫雪咪着眼向外面挑望了一眼,感覺到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好像有條船駛了過來,在想細看,眼皮子粘到一起怎麼也睜不開。
叮叮咚咚的巨響,在屋內響起。
憂憐不滿的捲起身子想躲開那聲,嘀咕的句,“爸爸,我在睡會……”更大的聲音由遠而近,碰的巨響,房門被踢開,白露衝了進來把憂憐提了起來,“憂憐,快點醒醒,快點跟我走。”
“什麼……”憂憐揉着睛眼,看到母親披頭散髮的樣子抓着自己,手裡還拿着把小手槍,驚得心裡亂跳一下睜大眼睛,“媽……”還沒問出來,叮叮,子彈從窗戶外射了進來,把牆壁打成了馬峰窩,“媽,怎麼一回事,爸爸呢。”
憂憐畢竟是學過真槍的,心裡害怕得要死但沒有尖叫,表面還強裝鎮定摸出爸爸送的手槍緊緊抓在手心裡,全身的冷汗沾在身上,熱得可怕也不敢擦一下。
“你爸在另一邊,一會我跟你爸爸把前面的人引開,你知道從那裡出去吧,快點進到樹林找到船,船怎麼開我也教過你,不要回頭,立馬坐船離開。”
憂憐這才知道,自己家裡被襲擊了。
白露表現出堅毅的神情,“記住我們教會你的東西,如今,你可以到外面去闖蕩了,不要怕,我跟你爸爸在後面會支持你的。”
“媽,那你們呢。”
憂憐只覺得眼睛刺痛,一串串的熱水從眼睛裡流了出來,像小溪的水一樣多。
“你跟你爸爸都很好,等你在外面安排好了,我們就來找你。”白露把女兒拉出了房件,將她推進了地下室裡,那個地下室直直通向森林裡,走過一個小道便是家裡藏船隻的地方,“不在回頭,聽到沒有。”
“媽,媽……。”
地下室的門啪的重重關下,母親絕望的臉一閃而過,憂憐張了張中大叫着媽媽,卻半點聲音沒有傳出去,她推不開那個門,只能向外跑,眼裡的水花越來越多,黑暗中,她重重跌了一跤,想要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腳早不聽使喚,軟得跟麪糰一樣,怎麼也爬不起來。
“可惡……”
不知過了多久,憂憐終於爬出了地道,繞過小道很快就能到海邊,她跌跌撞撞向前衝,海風吹來,掀起身上穿着的吊帶睡裙,腳上靴子也跑掉了,突然,她停住了跑步,怔怔看着前面的人。
“你是誰?”
島上並沒有別的人,那就是來襲擊她家的人敵人了。
憂憐的手抖得可怕,她的腳肚子也在打顫,在成熟的孩子也是個孩子,對着敵人,她一次一次在心裡說着,冷靜,冷靜。
盯着海上升起的太陽的人,這才微微轉過頭來,初升的陽光就像金絲一樣披在他的身上,聖潔得像披着光暈。
莫雪啊了一聲,心裡叫道,好漂亮。
這是個美麗纖瘦的少年,他長得很高,蒼白的可怕的臉像吸血鬼似,眼珠子是微微帶着的藍色,散發着可怕的幽暗冷光,頭髮到是黑色的,身上穿着像教會中的人才會穿着的大長黑色袍子,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微微轉動眼珠子,沉默的樣子就像從壁畫中走出來的黑暗王子。
“你是誰,你……快滾,要不我開槍了。”
憂憐恐懼的吞下口水,她看過漫畫,腦子裡開始大開想着會不會是吸血鬼,隨後又連忙甩開雜亂的想法把父親給她看的仇人照片回憶了一次。
卻沒有找到這個人的。
“你是鍾歷的女兒!十歲?”
憂憐咬着嘴角不說話,向着旁邊的樹林撇了一眼,這裡的地形她比任何人都熟悉,如果進到這裡面,他們絕對找不到自己。
她什麼話也沒有說,拔腿就向林子裡衝去。
“別動。”一把巨大的長槍從頭頂抵到她的額頭上,女人性感的嗓音從她頭上傳來,“小東西見到我們少主,竟然還想跑,真是好大的膽子。”
說着,一腳就踹到憂憐的肚子上。
憂憐痛得全身抽搐的倒在地上,一張臉白得比剛纔的少年還要可怕。
“走吧。”少年看也不看憂憐,向着憂憐家走去,性感女人提起憂憐推揉了她兩下,“給我起來,快走。”
爸爸,媽媽,你們爲我爭取的時間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