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原始天妖

清靈空明從太陽洞裡出來,一個筋斗,停下來,剛好到了玉京山。

盤古還陽後,不知道功力恢復得怎麼樣?得找他比試比試,清靈空明心裡想。還得問問太一妹妹太九光元女的情況。

突然從一處宮闕傳來哭叫聲,聽聲音好象是女子,“誰在這裡哭叫?”

清靈空明循着哭聲,來到一處廂房,用手戳開窗戶紙,往裡瞧去,只見盤古正依偎在一女子身旁。這女子生得可以說是天姿絕色,正在牀上打滾。

“盤古,我受不了。”那女子道。

“你再忍會兒,我作法驅去胎兒體內的雜氣。”盤古道。

“不,盤古,你剛還陽,功力還不夠,搞不好會傷了自己的。”那女子道。

清靈空明也管不了那麼多,從窗戶裡躍了進去,“我來幫你!”

那女子見一個孩子進來,說:“盤古,他是誰?”

盤古正待說話,清靈空明說:“盤古,這女子是誰?是你妻子嗎。”

盤古說:“清靈空明前輩,這位正是我的妻子,叫太元。”

清靈空明說:“太一和我說過。你什麼時候找了這麼美麗的妻子,也不支會一聲,我好討杯水酒喝。”

盤古說:“其實早在開天之前,我就和太元成了婚,還生了很多孩子,現在太元又要生了。”

太元聖母說:“盤古,這是哪裡來的孩子,你怎麼稱她爲前輩?”

清靈空明最不喜歡人家叫他孩子,“你再稱我孩子,休怪我清靈空明不客氣。”

盤古說:“前輩不要生氣。我妻子也不知道你的身份。”

盤古回頭對太元說:“這位清靈空明前輩和我師傅同輩份的,與我師公關係不一般,按理應該稱他爲師叔的,他法力高強,遠勝我師兄弟。”

太元起身施禮:“小女子拜見前輩。”

清靈空明最見不得這些繁文縟節,“好了,好了,只要你不叫我孩子,管它什麼前輩後輩的。對啦,剛纔聽你哭叫,你哪裡不舒服嗎?”

太元說:“可能是動了胎氣。”

盤古接着說:“不瞞前輩說,我妻子懷了孩子,但我妻子體內有些雜氣,進入孩子體內,現在孩子在體內受雜氣影響,經常在體內作怪,我想施法驅除孩子體內雜氣,可是我功力不夠。”

清靈空明說:“我可以試試。”

太元說:“你男子之身,如果能爲孩子驅雜氣?”

要驅除腹中胎兒體內雜氣,得用手貼住太元的小腹,清靈空明當然是不方便。

清靈空明說:“這還不容易,我讓我妹妹爲孩子驅雜氣不就行了嗎?”

太元聖母說:“你妹妹在哪兒?”

清靈空明口中念念有辭,然後身體一轉,就分體成空明和清靈。

太元看得好奇,竟也忘記了腹中之痛,“前輩,你會變魔術?”

盤古說:“倒不是。他本來是雌雄合體,能合能分的。”

太元說:“真有趣。小妹妹,過來讓我看看。”

空明走到太元聖母身邊,說:“我叫你什麼呢?”

太元聖母說:“叫我姐姐姐吧。”

空明說:“姐姐,我幫你。”

盤古和清靈背過臉去,空明雙手貼在太元聖母小腹,施法。

空明說:“姐姐,我連同你體內的雜氣一併清理乾淨,可是你體內的胎兒可能要受些痛苦,不知道他能否承受得了。我使用‘清、靈、空、明’四種玄氣掃蕩你全身。”

太元說:“胎兒已有好幾個月,應該沒事。”

空明說:“好。我開始了。”

一時,紅、黃、藍、綠四種玄氣在太元聖母體內循環,太元聖母覺得體內一陣輕鬆的感覺,但當四種玄氣通過胎兒體內時,太元突然覺得胎兒在腹中亂滾,腹部突然疼痛起來,“小妹妹,我是不是要生產了?”

空明說:“姐姐,你忍一下,我馬上就好。”

清靈空明話沒完,太元聖母下體出現一個紅色的血球,“姐姐,你流產了?”

太元說:“小妹,快鎮住這個血球!”

不料,那隻血球竟能說話,“遲了,你們已鎮不住我了,哈哈哈!”

那隻血球邊說邊滾向門外。

太元說:“盤古,快攔住孩子!”

清靈說:“妹妹,你照顧聖太元。”

清靈和盤古追了出去。

空明對太元說:“姐姐,你好好躺會兒,我再給你清一下體內雜氣。姐姐,我發現這雜氣有點邪門。”

太元聖母說:“我出生石澗積血之中,出而能言,人形具足,但那石澗積血,陰氣太重,還有,石澗下面有個小洞口連到北極陰寒之地,所以我體內雜氣都呈極強的陰性,我懷以前幾個孩子時,我都沒怎麼練功,這些陰氣也沒進入孩子體內,懷這個孩子時,我就開媽練太元神功,可是體內陰氣雜質影響我練功,於是我就有意無意地將雜氣迫入胎兒之中,所以胎兒體內不但遺傳有我的功力,更有成團的雜氣,如果這孩子跑到了北極陰寒之地,由於這雜氣中也有混沌精元,不久他就會壯大,我擔心他會成魔成妖,日後會禍害宇宙。”

空明說:“你不要擔心,盤古和我哥會鎮住孩子的。”

太元說:“我不是擔心盤古和你哥的功力,我是擔心盤古會不忍心對孩子下手。”

空明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是我連自己父母是誰、在哪裡都不知道。”

太元說:“小妹妹,你也太可憐了,不過,你儘可寬心,總有機緣知道自己身世的。”

空明說:“姐姐,你運氣試一下,看體內還有沒有不適的地方?”

太元盤坐牀上,兩手呈抱球狀,運氣一週天。

“小妹,我沒事,謝謝你!”太元說。

空明說:“那你好好歇歇。”

太元說:“小妹,我想去看看我的孩子。”

空明說:“姐姐,不要去,你身子還很虛弱,再說,要是盤古和我哥鎮不住那孩子,我們去了也沒用啊。”

太元嘆了一口氣,說:“我這是作孽啊!”

再說清靈和盤古追那呈血球狀的嬰兒,到分寶崖處,那嬰兒突然停住了,清靈和盤古朝前一望,原來是一望無高的懸崖擋住了去向。

盤古說:“孩

子,你體內雜氣甚多,於你成長不利,還是回去,讓我們爲你清除體內雜氣吧。”

那嬰兒說:“我纔不回去呢,那個婆娘,自己全身是亂叫七八糟的東西,想潔身自好,竟把雜氣往我身上灌,太可惡了。”

清靈說:“你媽縱然有錯,可她畢竟是你母親,你流的是她身上的血。”

那嬰兒說:“我纔不管那麼多呢。她身子不乾淨,就不應該懷上我,你們以爲我想一生下來就身帶雜氣啊。”

盤古說:“孩子,都是父親的錯,你跟父親回去,我們幫你清除體內雜氣,好嗎?”

那嬰兒說:“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功力還沒有完全恢復,就想着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清靈打斷了那嬰兒的話,“小子,兒不嫌母醜,子不嫌父過,哪有孩子責怪父母的,快快束手就擒,不然對你不客氣!”

那嬰兒說:“不客氣又怎麼的,你一個小毛孩子,難不成我還怕你不成?”

清靈空明最忌人家說他是小毛孩,這時是忍無可忍,清靈持劍就直刺過去。

清靈空明所持劍乃先天至寶,法力無邊,如果被刺中,定會形神俱滅,永不超生。

“小兄弟手下留情!”盤古話音未落,盤古幡已然出手,抖出混沌劍氣擋住了清靈的一劍,“他畢竟是我的孩子!”

那嬰兒乘機在地上一滾,躲過了清靈空明一劍。

清靈說:“盤古,我們施法困住他。”

盤古和清靈空明運動太玄清氣,頓時一團紫氣罩在那嬰兒四周。

那嬰兒趁勢在地上打滾,突然那嬰兒由紅血球變成綠色,隨即是黃色,紫色,最後變成肉色,一會兒竟變成了比清靈空明還要高的孩子,只是面目猙獰,煞是可怕。

盤古大吃一驚:“清靈,怎麼會這樣?”

清靈空明說:“盤古,我也不知道,我們加大法力。”

原來那孩子在地上打滾時,吸食了當日在分寶崖被清靈毀掉且撒落在地上的糞便粉末,這糞本是鴻鈞等人排泄物,由於長時間吸收日月靈氣,本身含有一定的魔力,這魔力和那嬰兒體內的雜氣混合,產生了強大的法力,這法力竟能使那嬰兒發育成熟,並儲存在體內。但那嬰孩子並不能自行使用這股法力,盤古和清靈運動的太玄清氣激活了這股法力,這和現代科學中的作用力的反作用力道理相同。

那嬰兒現在有了法力,且能運用,只見他用小手指朝太玄清氣所形面的紫氣罩上一戳,紫氣罩上竟出現一個小孔,那嬰兒一縮身,衝出了紫氣罩。

“哈哈哈,罩不住我了,小爺我走了。”這嬰兒竟一躍而升空,往懸崖而去。

“盤古,快追,不能讓他跟掉。”清靈說。

盤古和清靈緊跟其後。

那嬰兒手一揚,竟撒下一團粉末,清靈空明說:“盤古,小心糞便粉末。”

清靈空明揮舞手中之劍,糞便粉末頓時消散。

盤古和清靈法力很強,可竟一時跟不上那嬰兒,翻過無高的懸崖,那邊是一片沼澤地,那嬰兒突然停下,說:“這裡是北極嚴寒之地,我到這裡,你們更奈何不了我。”

清靈想:難道這就是太元所說的北極陰寒之地?

如果要真是的,那麼這裡不是有個洞連着太原出生的地方呢?不管它,先鎮住這小子再說。

“小子,你不要口出狂言,這裡是一望無際的沼澤,我看你還能往哪兒逃?”清靈說。

“還是擔心你們自己吧!”那嬰兒邊說邊旋轉身體,不時手中竟多出一把劍。

清靈正想使出“劃地爲牢。”的劍招困住那嬰兒,不想那嬰兒一劍往沼澤刺去,沼澤地被刺的部位突然出現一個洞口,那嬰兒哈哈大笑,“小爺我走了啊!”

那嬰兒一進洞,洞口沒有了,清靈空明仔細看那個地方,還用劍戳了戳,沒有任何反應。

“這小子,到哪裡去了?”清靈空明說,“盤古,來,我們合力,戳開這個地方。”

清靈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個聲音,雖然很小但卻很清晰,極具磁性,應該是極具法力之人發出來的,“沒有用的。”

清靈說:“是誰,請現身說話!”

一個白衣女子飄然而至,落地姿勢美麗絕倫,直把清靈看得眼花繚亂。

“小女子后土,拜見清靈大俠,拜見盤古大俠!”這位自稱后土的女子就是神話系統中的后土娘娘。

清靈說:“我不認識你,你怎麼認識我?”

盤古也說:“是啊,你怎麼知道我?”

后土說:“我在蓬萊島碰到陸前輩,他告訴我你們的情況。我一看二位的相貌,就知道了。”

清靈說:“原來你是碰到陸壓了,他有沒有問起我。”

后土說:“當然有,他還給了我一樣東西,叫我交給你。不過,他說,你現在不能看,也看不到。”

清靈說:“是什麼東西?”

后土拿出來一看,是類似現在膠捲之類的東西。

清靈說:“陸壓沒說是什麼東西嗎?”

后土說:“沒有說。他說你劍裡有個孔,剛好能容得下它,到要用得着它的時候,它自然會跳出來。”

清靈空明看了看手中的劍,劍柄處是有個小孔。

后土說:“清靈大俠,接着。”

后土一擲,那膠捲似的東西急飛過來,清靈一舉劍,那東西自動進入劍柄上那個小孔,然後小孔突然消失,如同沒有孔一樣。

清靈說:“這是怎麼回事?”

盤古說:“這一定四師叔弄的。怕你提前看。”

“后土姐姐。”按輩分,清靈當然不會把后土叫姐姐,只不過是清靈樣子象個孩子,而清靈對眼前這個后土竟是十分喜愛,“你剛纔說沒有用的,是什麼意思?”

后土說:“我是說你們想戳開那個洞口,是徒勞無功的。”

“爲什麼?”清靈空明說,“我和盤古合起來,法力也該不算差,我不相信就戳不開這個洞。”

“就算再多的人,也戳不開,除非你能找到降魔杵。”后土說。

清靈說:“降魔杵?這還不容易,老子的徒弟韋護就使降魔杵,我去找來就是。”

清靈說完起身就飛。

“清靈大俠,且慢!”后土說。

清靈說:“姐姐有什麼事?”

后土說:“我看還是不戳開的好。這洞叫萬魔洞,裡面晦氣特重,極易滋生妖魔鬼怪,它有個特點,遇妖即開,遇到能剋制它的武器或人也開。一旦開了,我怕裡面妖魔鬼怪出來,到時不可收拾。”

清靈說:“盤古的孩子進去了,要是讓他在裡面有休養生息的機會,日後必定成妖成魔。到那裡,他會六親不認。”

盤古剛要說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清靈,我師弟不急,你急個什麼?”

清靈一看是老子,說:“老頭,你來到正好,快叫你那徒弟過來,戳開這個洞!”

來的是鴻鈞的大徒弟老子,盤古一見,一揖手,“盤古拜見師兄。”

老子說:“師弟不須多禮。”

后土上前參拜,“小女子后土拜見天尊。”

老子說:“聞言宇宙間出現一女神,掌管陰陽,育萬物,莫非就是你?”

后土說:“小女子出道較遲,法力低微,請天尊多多指教。”

老子說:“女神過謙了。”

清靈最見不得這些繁文縟節,“老頭兒,不要羅嗦啦,快叫你那徒弟過來,把降魔杵借我一用。”

老子說:“小兄弟,你難道非要將我師弟的孩子置於死地嗎?”

清靈說:“盤古你說,你就放任你的孩子成妖成魔,危害宇宙嗎?”

盤古說:“師兄,不能放任這個孽子成妖成魔啊!”

老子說:“宇宙萬物,相輔相成,沒有妖魔,也就沒有人、神,而且沒有強大的魔,也孕育不出強大的神、人來,大家相互剋制,互相成長,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總有人會剋制它的。放心走吧,師弟,你妻子剛生產,還要你照顧呢!”

盤古說:“如此請大家一起去玉京山喝杯酒吧。”

大家一起回到了玉京山,太元一見盤古就問,“盤古,我們的孩子呢?”

盤古說:“進了萬魔洞了。”

太元哭着說:“盤古,你怎麼不把他帶回來呢?”

清靈說:“那萬魔洞開不了。”

老子說:“弟妹,這是天意。”

太元說:“可憐我的孩子。”

清靈說:“太元,你們以後還可以再生的。”

后土說:“我看姐姐,暫時最好不要生了,你看姐姐面色不好,體內一定有雜氣,生下來的後代都不健康。”

清靈說:“我們兄妹已用法力除去聖母體內的雜氣,再生應該沒有問題。”

老子說:“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道,太元體內的雜氣只有通過生育才能除盡。”

盤古說:“師兄的意思是我們還要生。”

老子說:“是的,生的越多越好。可是我怕生多了,影響師弟壽命。”

盤古說:“只要能將太元體內雜氣去盡,我少活幾年也願意。”

后土說:“哎,我要是有個這樣關心我的人,就不枉走一遭啊。”

太元說:“這位妹妹,你會找到愛你的人的。”

后土說:“但願如此。”

盤古說:“大家先坐坐,我去準備酒菜。”

老子說:“大家都是有法力的人,尋常的酒菜吃不吃也沒關係。我不陪你們了,我得走了。”

清靈說:“老頭,你好自由自在啊,帶我們兄妹一起吧。”

老子說:“纔不是呢!師傅叫我爲宇宙制定一個法則,我還不知道從何下手呢,我可不象你們兄妹那樣逍遙自在,我要到處考察呢。”

空明說:“你一個老頭,老氣橫秋,我才懶得和你一起呢。”

老子說:“那老頭子就要走啦。”

老了話沒有完,已不見人影。

清靈說:“我看這老頭兒,幾天不見,法力好象高了多了。”

盤古說:“在我們師兄弟三個當中,就數師兄悟性最好,可是他心不在練功方面,他喜歡研究道德法則。”

清靈說:“我們兄妹也要走了。妹妹,我們合體。”

清靈和空明各自念動口訣,兩個合體成清靈空明。

后土看了,說:“清靈空明大俠,小女子見了你,很是喜歡,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清靈空明說:“姐姐,等盤古生下很多孩子的時候,我一定會來討喜酒喝,到時你也這裡,我們就能相見了。”

后土說:“我們一言爲定。”

清靈空明說:“好了,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后土、盤古和太元一齊說。

清靈空明走後,太原說:“妹妹,你莫不是愛上了清靈空明?”

后土說:“是有點喜歡,可不是男女那種感覺。姐姐,剛纔他們在,我不好問你。你真想見你那個孩子嗎?”

太原說:“當然想。”

“姐姐。”后土說,“我是這片土地的創造者。事實上我比你出生稍早點,你出生的那個地方是不是有個山澗。”

太元說:“是的。”

“那裡有個小洞就通向萬魔洞。”後天說。

盤古說:“你們怎麼不早說?要是師兄和清靈空明在,說不定還能制伏那不孝子。”

太元說:“孩子不論有多壞,畢竟是我親生的,你不心疼我心疼。”

“太元,他可能成妖了,你心疼有什麼用呢?”

后土說:“你身體還行吧,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太元說:“我沒事。我們現在就去。”

三人採用縮身法進了那個小洞,走了很長時間,見前面一一個火球正在極速旋轉,七彩色光向四周射出,夾着勁風。

后土說:“看來他已練成七彩散珠。我們只需要一層功力就能制伏他。”

盤古說:“那,我們還等什麼?”

太原說:“等等,讓我再看一眼。”

盤古正要下手,太元突然說:“天王,他困在這洞內,也出不去,饒過他吧,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盤古說:“你不要婦人之仁。”

盤古使出玉玄氣,如劍如電,眼看要到孩子身邊,突然被一股塵土散發出的煙霧攔住。

“盤古,算了,我們走吧。”后土說,“老子說得對,萬事萬物是相輔相成,沒有魔,也產生不了強大的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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