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聽完後心裡這個氣啊,還真是出了事就往自家賴啊。這自己不小心從樹上掉下來摔死了,也能賴到自家。真是太過分了!她上前一步,正打算上前和劉家老大對質。
“丫頭,你退後,我來。”王氏一把拉住了墨蘭,不讓她出頭。她知道孫女上去絕對會把劉老大說的無言以對,可孫女十三了,不能事事都讓她出頭,那樣的話孫女太惹眼,她怕孫女名聲傳了出去,對她日後不好。
“大有,既然你把事賴到了我們家,那今個老婆子我就和你說道說道,正好莊內在的人也不少,也讓大傢伙給評評理,看看這事怪誰?”王氏站了出來,一臉的沉穩,不慌不忙的說了起來。
“說就說,看你能說啥,反正俺家有理,俺不怕。”劉家老大劉大有脖子一梗梗,不服氣的說道。
“好,那我先說,這第一,你說你兄弟上樹去打塔子。莊內的人都知道,這塔子是三年一小收,五年一大收,除了小收和大收塔子多外,平常的年景塔子都結的少。
今年不是收的年,塔子結的少,掉的也少,掉的還有不少被松鼠子啃了的,所以只要是來我家賣山貨的,我們家是左一遍右一遍的交代,塔子少就少賣點,等來年收山了,再多撿了來賣,千萬不要上樹打,樹高萬一有個不小心掉了下來,那可就沒命了。不能因爲一點銀子把命賠進去。這個事在這裡的鄉親都可給我家作證,看看我們是不是這樣交代的。”王氏說完看向了看熱鬧的衆人。
“是啊,是啊,嬸子可是交代了多次了。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說的是,開始這墨家交代咱們的時候,我還真沒在意,總想着哪就那麼玄乎。真能出人命,幸好我沒讓我當家的上樹,不然可真玄乎了。”
“就是,今年塔子少,墨家收的價格也高點,這人啊就該知足。咋能還上樹去打?”
“這劉家是想錢想瘋了,非不聽勸要上樹打塔子,出了事怪得了誰!只能自認倒黴了。”
“話不能這樣說,人家也是爲了賣塔子給墨家,墨家多少也得有點表示。他家有的是銀子,怎麼着也得賠償劉家一點。”
劉大有聽着人羣前面的話,心裡生氣。聽到最後這句,他心裡又活泛起來,自己沒錯,讓墨家賠是應當的。
“不管咋說,我兄弟是給你家打塔子才摔死的。你家就得賠。”劉大有混不講理的喊着。
“既然大有還這麼說,那我接着說說。”王氏並不慌亂,接着說道:“這第二,你說,你兄弟是給俺家打塔子才摔死的,那我問問你。是我家花錢僱得他嗎?我家可有說非讓他打塔子來賣嗎?”
“這?”劉大有詞窮了,他剛要開口胡攪蠻纏。王氏眼神一冷,接着又說道:“你家打塔子也不是爲了賣給我家。你家是看今年的塔子少,而鎮子上的酒樓收的價格又高,所以纔打了去賣給鎮子上的酒樓,想多賺點銀錢,才起了貪心上樹去打。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你想賴到我們家。天下那有這樣的道理!”
“我,我,你咋知道我們是要賣給鎮子上的酒樓的?”劉大有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他覺得自己做的挺隱秘的,墨家咋知道?
“呵呵。”王氏冷冷一笑,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們要賣給誰,和我們墨家無關,我們墨家無權干涉,但出了事找我們墨家,沒門!”
“我不管,反正這收塔子是你家開的先例,要不是你家非要收啥塔子,我兄弟也不會沒命。你們就得賠!”劉大有開始不講理了,大聲喊着。
“奶,既然大有叔這樣說,那咱家往後不收山貨了吧?大家有點事就來找咱家,咱們咋受得了?本來是想幫下莊內人,讓大家多點閒錢,哪想到人家不領情,咱們還是別做爛好人了。”墨蘭拉了拉王氏的衣袖,委屈的說道。
“行啊,丫頭。本來奶想着莊內的人日子都過的不容易,能幫就幫下,山菜咱自家不是不會採,幹啥要花錢去收?蘑菇塔子核桃咱們也會撿,往後不收了,咱們自家上山撿去。省得總被爛事找上門。”王氏很配合孫女。說的中氣十足。
“中啊,反正自家不缺人,往後咱們自家上山。省的羅亂。”墨全也應了聲。
“你們別演戲了,你們賺那麼多的銀子,還能吃得了上山的苦?唬誰呢?錢都讓你家賺了,你家賺了多少的黑心錢,你們自己清楚。”劉大有有些惱羞成怒,聽人羣裡都埋怨自家,他氣的很。
“你說我家賺錢,沒錯,我家是賺了一點。可我爺,我爹,我大伯,天天搭黃昏起五更的幹活,你知道我爹他們一天劈多少的柴火嗎?你知道我奶,我娘,伯孃她們一天要發多少面?包多少的包子?做多少的飯食嗎?你知道我家人的辛苦嗎?
我家收山菜,山貨,是賣的價格比收你們的高,可我家要醃製,要弄成菜,不需要花時間心思?它們能自己跑到飯桌上?你們把塔子一撿賣來了,可知道我家天天打塔子都得打到天黑,我家裡的人累的膀子都腫了,第二天不照樣要起來幹活。
你覺得我家賺錢了,可銀錢不是天上刮來的。那是我們家辛苦賺來的,想來訛我們佔便宜?你做夢沒醒吧?”墨蘭一席話說的衆人都沉默下來,一直以爲老墨家賺錢容易,可仔細想想,墨蘭說的沒錯,人家要是不這麼辛苦,能把生意做到今天這樣?所以啊,不能看到人家賺錢就眼紅,得看人在背後付出了多少。
“你們家人能幹,可這幾個小子能做啥,不就是端個菜,上個菜嗎?你咋就用你姥家的人,不用怎麼莊上的?還不是不想讓外人賺銀子。”劉大有說不過墨蘭。把話引到了邱大軍兄弟身上。
“你說大軍哥他們?大軍哥去年成親了,可他就在家陪了媳婦一個月,就又回來幹活了,到現在他也是幾天纔回家看一看,平常就在鋪子裡忙,他到現在都沒娃,你以爲他好過?
我娘讓大軍哥的媳婦過來幫忙,大軍哥都不肯,說後面人夠了,不能多個人來吃閒飯,你以爲上菜,端菜容易?那我問問你,鎮子上來了大家的公子該如何招呼?一大桌人,誰愛喝什麼,誰愛吃什麼,你能記得住?你能記住常客的喜好嗎?你能知道來客後該說啥不該說啥嗎?如果你這些都行,那好,我和我爹說,讓他請你來鋪子幫忙。”
墨蘭問一句,劉大有臉紅一下,他是個莊稼漢,這些他哪懂,那麼多來吃飯的人,他咋可能記得住人家的喜好,這不是爲難他嗎?
“我纔不來你家鋪子呢,我不缺這倆錢花,上次你給劉大狗家治草爬子了,我不管,這次的事,你們家不能不理。”劉大有又把草爬子的事拿出來說。
“給他家治草爬子並不是說我們理虧,是看他媳婦可憐,我才伸手相幫,現在還幫出錯來了啊。好,往後俺家啥事也不管了!俺不是大羅神仙,也找不了閻羅王要回你家老二的命,這事你往俺家賴不着,今個我把話擱這裡,要想打,俺家不是沒男丁,俺們不怕。要打官司,你儘管去告,俺們奉陪!”王氏的聲音很有力,她的面容嚴肅,看上去很有氣勢。
墨長河等人全部站在了王氏的身後,一個個挺拔而立,看上去給人種不怕事,團結一心的感覺。
“我不管,反正是你家收山貨引起的,你家得賠,要不,要不我們都上去砸你家的鋪子,看你們還咋做生意。”劉大有威脅着王氏。
“我說了,我們往後不收山貨了。要動手,你試試看!”王氏一點也不怯,讓他放馬過來。
“嬸子,你家可不能不收啊。這你家要是不收,俺一年得少不少的銀兩,這日子還咋過啊?”
“就是,嬸子行行好吧。我爹的病就是靠我賣山貨給他治着呢。這眼看着就快好了,你家不收,我可咋辦啊?”
“老嫂子,這可不中啊。俺就指望賣山菜換錢了。你看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上不了山,可採菜還行,你就行行好還繼續收吧。”
“是啊,這一年賣山貨可能賺不少呢,這要是不收了,家裡可就吃不上肉了。”
莊內看熱鬧的衆人都求着王氏,他們現在一年能多賺不少的銀錢,這可都是因爲他們把山裡不要本錢的東西賣給了墨家才得來的。蘭蘭說的對,他們自己家也能採,不一定就非得買不可,要是往後墨家不買了,他們可得少不少的收入,這可不行!
“這不怪我奶啊,我們也想收,畢竟都是一個莊的,大傢伙日子好過了,我們心裡也舒心,可現在有點啥事就找我們家,我們也受不了啊。還是不收了吧。”墨蘭苦着小臉,無奈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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