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看衆人臉上都有了笑模樣,她也鬆了口氣,這些兒歌都是她那時間領小三兒挖婆婆丁的時候教給他的,沒想到今天派上看用場,不過,嘿嘿,墨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好像把小三兒教跑調了呢。
童真揮散了許多墨家的陰鬱,第二天一早墨長河就帶上了墨蘭搭牛車進了鎮子,後天是商量好要插秧的日子,得趕緊把這事辦利索了。要不插秧那麼忙就得耽誤老多天了。
當鋪門口,墨蘭拉住了自己爹的衣服,不讓他進去。
“咋啦蘭兒?”墨長河不解的問着閨女。
“爹我想想,讓我再想想。”墨蘭皺着眉頭答道。
墨長河沒有催促她,任她思考,其實他自己也是不想進當鋪的。墨蘭站在當鋪門口,擡頭打量當鋪的牌子,她是真的不想進去,一看到當鋪,她就想起她在那世看到的那部電視劇,裡面當鋪掌櫃喊的那詞臺詞她印象深刻:蟲吃鼠咬,破皮爛襖一件!
這玉佩是奶奶的信物念想,也是她對過去唯一的懷念了,如果她們運氣好賺了錢能贖回來還好說,要是不能呢?她們賺了錢,到時間當鋪拿個別的玉佩糊弄她們,她們又能如何?!
墨蘭此刻矛盾極了,她想有本錢做生意,可她又怕當鋪吞了她的玉佩,她不能讓奶奶失去唯一的念想,那樣即使以後過上了好日子,她的心也會不安的。罷了,銀子少些沒什麼,家裡十幾兩銀子夠買東西了,到時間他們辛苦些在家蒸了包子往施工的地方去送就是了,慢慢做總是能做起來的。
墨蘭拿定主意,剛準備叫墨長河跟自己走,就聽得有人喊:“喂,喂,蘭蘭,蘭蘭。”
她一愣,喂喂這個稱呼很熟悉啊,應該是那個小胖子薛凌雷,她轉頭去尋找。
一輛馬車停在了不遠處,這馬車初看並不顯山露水,看不出奢華之色,毫無張揚之氣。可如若細觀,便會發現這馬車用料十分考究,做工處處透着典雅,尤其是窗邊的花雕。更是精美絕倫。水天青色的車簾子只掀開了一半,小胖子薛凌雷正衝墨蘭招着手,後面還坐着冷酷的薛凌風。
竟然碰到了他們,墨蘭稍愣了下,昨天自己剛借了他們的名頭去嚇唬馬六他們,今天就碰到了,真是人不抗說啊。
她愣過了,露出個笑容一拉墨長河示意他跟自己過去,兩人來到了馬車面前,墨蘭輕輕的喊了聲:“薛少爺好。”
“你又進鎮子了啊,這位是?你們咋站在這裡呢?”小胖子好奇的問着墨蘭。
墨蘭沒答他的話,而是看了看周圍,馬車停的地方雖然是路邊,但路人還是不斷的朝他們打量着。
“前面是宏泰酒樓,二樓有雅間,去那裡談吧,老張去宏泰酒樓。”車內的薛凌風看了墨蘭一眼,清冷的開口說道。
“是公子。”趕車的老張應了聲,架車頭前走了。
“蘭兒,他們就是薛家的公子?”墨長河等馬車走後,低頭問着墨蘭。
“恩,是五公子和十公子。”墨蘭點點頭,心思卻沒在墨長河的問題上。
“他們說的那個酒樓咱們還是不要去了吧,咱們和那些富家的公子也說不上話,去了也不自在。”墨長河心裡有些不願意和富家公子打交道。
“沒事爹,這薛家的公子還是很講理的,我們走吧,看看他們找我們幹啥。”墨蘭心裡有了主意,拉住墨長河去宏泰酒樓。
宏泰酒樓由兩層小樓坐落而成,佔地頗大,牌匾是金光閃閃,一眼看去很是氣派,要擱平常墨長河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走進來的,可現在他卻被墨蘭拉着進來了。
因此時不是飯點,酒樓內沒有什麼客人,所以顯得有些空蕩,二人剛邁過門檻,小二就迎了上來,問道:“不知二位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啊?”
小二問的客套話,臉上的笑容並不熱情,眼中也有看不起的神色,不過還好他並沒有驅趕墨蘭二人出去。
“是薛家公子請我們來的,說在二樓雅間等我們,他們可到了嗎?”墨蘭並不在乎小二如何想如何看,這和她沒有關係。
“到了,薛公子已經在樓上雅間了,你們真是薛公子請來的?”小二有些不相信,薛公子是什麼身份啊,豈是他們這些窮人可以攀的上的,不過看他們的神情也不似做假,畢竟薛公子是真的在樓上雅間。
“你們隨我來吧。”小二想了下還是決定帶她們上去,畢竟這要萬一真是薛公子請來的,他卻給攆走了,到時他可吃罪不起。
二人跟着小二上了二樓,在一個單獨的雅間外,小二先讓二人停了下來,他進去詢問。
“薛少爺,來了一個漢子和一個小女娃說是你請他們來的,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呢?要是沒有我就打發他們出去。”
“哦,讓他們進來吧。”薛凌風的聲音什麼時間聽都是如此的清冷。
“是是,小的這就叫他們進來。”店小二點頭哈腰的應了,轉身出來叫墨蘭她們進去。
二人進了雅間,墨蘭打量了一眼,倒也還行,雖算不上華貴,卻也十分乾淨整潔。尤其是這雅間靠着窗戶,風一過處,卻也十分愜意。
“有什麼事說吧。”薛凌風端着茶杯,漫不經心的說道。
墨蘭仔細看了下他,他今天穿的是淡藍色的長袍,黑色的厚靴,打扮雖不奢華卻一樣襯的他高貴俊美,真是穿什麼都好看啊!墨蘭感嘆了聲,就是太冷了,讓人不易親近。
“爹你坐。”墨蘭上前拉開了椅子,讓墨長河坐。
“不,不用了,爹站着就好。”墨長河此時感覺渾身不自在,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他只想趕緊說完趕緊離開。
“坐吧。”薛凌風淡淡的看了墨蘭一眼,開口讓二人坐。
墨蘭也不客氣,坐在了椅子上,並對小胖子笑了笑,墨長河看閨女坐了,他本欲開口說她,結果看薛家的公子並沒有不高興的神色,這才把話嚥了回去,想了下,他也坐了。
“蘭蘭你還沒有答我呢,你來鎮子幹啥啊。”小胖子笑嘻嘻的開始問着墨蘭。
墨蘭沉思了下,緩緩的她擡起來頭看了薛凌風一眼,卻對小胖子開了口:“上次你們不是說修別院嗎?我們就尋思着開個吃食店,賣點包子饅頭,還有地方小吃啥的。可開鋪子要本錢,我們家拿不出來,就尋思來當點東西,看能不能把鋪子開起來。”
“對啊,開鋪子要本錢的,你家那麼窮咋開的起來呢?差多少銀子啊。”小胖子看着墨蘭一臉的同情。
“拿來看看。”薛凌風卻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墨蘭一愣,隨即從脖子上取下了玉佩起身送到了薛凌風的面前。
薛凌風先是隨意的看了一眼,接着他坐直了身子,收起了散漫的神情,把玉佩從墨蘭的手中接了過去,仔細打量了起來。
這竟是塊上好的羊脂白玉,能擁有這玉佩的絕不是一般的人家,不是眼前這個丫頭該有之物,爲何會出現在她手中?薛凌風心裡有些疑惑。
“爲何不當?”他清冷的問道。
“這是祖傳之物,當了去,怕以後贖不出來。”墨蘭並不隱瞞自己的心思,想什麼就說什麼,她的靈魂雖是成年人,但要和這樣大家子弟玩心計,她覺得自己可不夠看的,還不如光明磊落的說清楚。
薛凌風認真的看了看墨蘭,這丫頭今天又讓他高看了一眼,她竟然知道當鋪內的道道,他倒是沒有想到。
“打算當多少?”薛凌風沒有理會一直在旁邊嘀咕要看玉佩的小胖子,而是問墨蘭準備當多少銀錢。
“二百兩我把玉佩壓給公子,寫借據,三年還清,到時公子把玉佩還我,如何?”墨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說完任薛凌風和小胖子薛凌雷吃驚的打量自己。
此刻墨長河更是瞪大了眼睛,他沒聽錯吧,蘭兒竟然說玉佩壓二百兩,二百兩啊,那得多大一老堆銀子啊,自己做夢都沒有見過這老多的銀子,這丫頭可真敢開口。
“蘭蘭你知道二百兩是多少銀錢嗎?開個鋪子不要這老多。”小胖子以爲墨蘭說錯了,在旁邊糾正着她。
而薛凌風則沒有着急出聲,看了墨蘭兩眼,眼中寒光一閃說道:“我有何好處?”
“好處啊。”墨蘭拉長了啊的尾音,想了下道:“薛公子不是放印子錢的肯定不會要利錢,那這樣吧,開了鋪子後給薛公子半份的收益,再加上讓公子白戴三年的玉佩如何?”
“半份?”薛凌風眉毛一挑,這女娃可真會打算,玉佩讓他白戴三年,咋不說是讓自己白白的替她保管三年呢?“對啊,我們家開鋪子,所以的人都出力,我們家現在一共有十個人,就把鋪子賺的錢分成了十份,蘭蘭自己算是一份,分給公子半份已經去了蘭蘭一半的銀錢了,難道公子想把蘭蘭的一份全部要去?”墨蘭說到最後,小臉皺巴起來了,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薛凌風看的有些好笑,這丫頭和他們說話一直顯得成熟,此刻倒顯現出了孩子氣,不過倒也可愛。
ps:
謝謝zq04092的粉紅票。謝謝may妹妹的平安符。祝大家週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