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閣老不解墨蘭爲什麼阻攔王氏,不讓她傷了自己。其實墨蘭也恨陳學文,可她卻不能讓王氏傷了他,陳文學是閣老,在朝中位高權重,若今日他在侯府被王氏傷了,不說是殺了他,只是傷了,怕是王氏和侯府都不好交代。
若是他的門生,好友和宮內的陳妃鬧了起來,那王氏就得論罪。到那時間侯爺出面怕都保不下她,還會惹來不少的麻煩,兩派若是再起了紛爭,不知道又要牽扯多少人進去。所以墨蘭不能讓王氏傷了陳閣老。
墨蘭能理解奶奶的心思,換成若是薛凌風和她解除了婚約,害死她的父親,害的她家這樣,怕她也會這樣極端,只不過是自己沒有親身經歷,纔沒有這麼大的恨。
墨蘭感覺到了手上的疼痛,可她知道,自己手上的傷口不大,不會有什麼事的,她捏住了手腕處,攔住了要給她叫大夫的二老爺。說自己不礙事,等處理完這事再叫大夫不遲。
她看着王氏一臉心疼與愧疚的王氏,說道:“奶,我明白您心裡的苦和恨,換做是我,可能我也會這樣做,可是奶,蘭蘭不能讓您有事,您有事了,咱們家可怎麼過?”
王氏不住的落淚,旁邊老侯爺也勸道:“蘭芝,蘭丫頭說的是,若是你出了事,父母親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的。你可不能再做傻事了。”
看着陳閣老怔怔的站在那裡,墨蘭又對他說道:“陳大人,蘭蘭不是爲了救你,是爲了不讓我奶奶受到傷害,奶奶因爲前些日你派人上門來提親,已經氣暈過去一次了,大夫說若是再來一次怕奶奶就危險了。奶奶現在雖然沒有撅過去。可奶奶今日情緒起伏極大,奶奶的年歲不小了,我真的不想她身體不好,我希望她能長命百歲。所以蘭蘭請您放手吧,若您對奶奶還有那麼一絲的情義和愧疚,那就讓她安享晚年。行嗎?”
墨蘭的話對幾人觸動很大,王氏一把抱過墨蘭,哭道:“丫頭,別說了,是我不好。咱們明日就回家去。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我的蘭丫頭無事,只要家裡平安。我就知足了。”
陳學文眼光暗了暗,嘆了一聲,道:“是我太強求了,是我內心一直放不下,到了此刻我明白了。過去的已經過去,再也彌補不回來了。放心,尚昌墨家,我絕不會再派人去,你。”
陳閣老說到這裡,深深的又看了王氏一眼。艱難得接着道:“一路保重。”
說完之後,陳學文的眼光定在了王氏的身上,像要把現在的她深深的印在心中。王氏的神色也很痛苦,不知道是爲了墨蘭的傷,還是爲了今日陳學文的話。
良久之後,陳閣老又看了墨蘭幾眼,衝她點了下頭。他轉過了身,邁步走了出去。步伐雖然沉重卻並不凌亂,幾息之後他又是那個淡然挺拔,一副大家氣概的陳閣老了。
他走的時間並沒有和老侯爺,二老爺打招呼。估計經過這一次,他不會再找王氏,也不會再找墨家的麻煩。
等他走後,老侯爺才叫了人進來,讓去請大夫。
大夫來後,墨蘭的傷口已經在她的吩咐下清洗過了,並且消了毒,在手掌旁邊有道傷口,不深,也不是太長,大夫給上了止血的藥,然後給墨蘭包紮了起來。囑咐她不要見水,並開了藥,讓墨蘭按時喝。
待墨蘭在王氏強烈的要求下上牀躺下休息,王氏則和兩位兄長商議了起來,本來依她明日就要走的,也是怕夜長夢多的意思,可墨蘭的手要養兩日,在路上吃藥不方便,經過了老侯爺的勸說,決定五日後啓程,到時間老侯爺派人護送她們回尚昌。
事定了下來。墨長河,薛家兄弟晚上纔得到消息,因爲他們白日都不在府內,在忙活酒樓的事。
看着三張充滿了關切的臉,墨蘭覺得很滿足。她看重親情,也享受親情,有人關心,有人愛,真好。
王氏簡單的和他們說了幾句,並說了回尚昌的日子,墨長河點頭應了,他雖然心疼閨女,可是那些事都是孃的事,他是做兒子的,無法說。他心裡只盼望着早日離開京城這是非之地,早日回家。
“凌風,蘭丫頭的手怕是要留疤了。”王氏輕聲對薛凌風說了一句,王氏的眼內滿是愧疚,女子都重容顏,蘭丫頭不禁長的好,皮膚也好,雙手雖然一直做活計,可她保持的還不錯,十指芊芊,很是好看。
前些天整天做菜,有幾處被油濺了,還沒有變色,竟然又被自己傷了,孫女的手以後就沒以前好看了,都是自己作的啊。
“祖母,在風兒心內,蘭蘭無一不好,她的手傷了,風兒只會心疼,會更憐惜,祖母放心,風兒無一嫌棄之心,對蘭蘭,風兒看她若自己的性命。”薛凌風看着墨蘭,說的真誠。
墨蘭一笑,臉微微的紅了起來,這傢伙竟然也會說甜言蜜語呢,竟然還當着這麼多人說,他也不怕臉紅。
其實薛凌風還真不慣說這個,以前他和墨蘭之間基本都不用說出口,他覺得兩個人懂就好,從那天墨蘭對他說出她的故事,和他說了那句生死相依,薛凌風把墨蘭看的更重,覺得爲了她,怎樣都值得。
王氏和墨長河都滿意的點頭,墨蘭這丫頭雖然說多災多難,可她也收穫了薛凌風這樣一個好兒郎,算是老天對她的垂愛。
薛凌雲看着墨蘭,露出了一個如春風般的微笑,這丫頭和五哥情意更深了,他們之間容不下自己,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放下這份心思,祝福他們呢?
墨蘭養了兩日,這兩日並無人來探望墨蘭,應該是老侯爺下令封鎖了消息。墨蘭覺得自己無事了,就去看了春花,春花急忙給墨蘭行禮,她現在肩膀只要不做太大的動作就沒啥事,事事都有小丫頭伺候着,所以她恢復的很快,也很好。
墨蘭讓她坐下後,微笑着說起了來意:“春花姐姐,過兩日我和祖母就啓程回尚昌了,我來是問問春花姐姐的意思,春花姐姐是留在侯府呢,還是跟我們回去,若是留在侯府,我會求侯夫人讓你留在她的身邊,等到了年紀幫你指門婚事,當然若你都不想,我也可以還你賣身契,放你自由身。”
春花聽了墨蘭的話,神情一怔,看着墨蘭,她恍惚了下,突然她出聲問道:“小姐說的是真的?小姐真肯還奴婢賣身契?”
墨蘭看着她這樣,笑了下道:“當然是真的,若你需要,我現在就可以還給你,趁我們還在京城,我會幫你安置個去處,我給你點些銀子,不管你做什麼,都得有本錢。這樣吧,我現在就讓夏雨給你拿賣身契和銀子去。”
墨蘭說完,要喚夏雨,春花急忙道:“不用了。”說完這句,她跪了下去,她拒了墨蘭的攙扶,誠懇的說道:“奴婢謝謝小姐,小姐往後再不要喚奴婢爲春花姐姐了,奴婢當不起,奴婢願意跟小姐回尚昌,從今後小姐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一切聽小姐的,望小姐莫嫌棄奴婢。”春花說完,開始對墨蘭磕起了頭。
墨蘭等她扣完了頭,扶起了她,算是正式認了主。
墨蘭叮囑她這兩日要好好養着,等啓程的時間在來叫她。
看完了春花,墨蘭又叫過了蘭院的衆人,一起問過了她們的意見,於婆子想回侯夫人處,墨蘭應了,把她連同賣身契一起送回了侯夫人處,馮婆子願意留在蘭院,墨蘭讓她做了蘭院的管事媽媽。
至於其餘的二等,三等,有願意回原主子身邊的,墨蘭送了回去,不願意的就留在蘭院,這些人中竟然沒有一個願意跟她們回尚昌的,墨蘭不強求,她身邊有白婆子,有夏雨和春花就夠了。
至於白婆子提過蘭院的那些老人,她們現在都各自有了去處,在府內又有親人,墨蘭也沒有要回她們,讓她們過她們原本的日子最好。
墨蘭從春花處出來,進屋扶起了王氏,在蘭院轉着,王氏的目光看着蘭院的一切,閃着各種不捨。
墨蘭正勸着,丫頭來報,說老侯爺,二老爺和侯夫人來了。見過了禮,老侯爺領着他們到了後院的幾間屋子前。
外表看去這不過是幾間普通的屋子,看不出任何稀奇。應該是給下人住的。
他們到了門口,閃出幾個侍衛給侯爺見了禮,侯爺揮揮手,他們退去,看來他們就是暗衛啊,墨蘭心內猜測着,這裡應該就是王氏的嫁妝處了。她和奶奶都知道這個地方,卻並沒有來過。
打開了庫房的門,丫鬟婆子和侍衛都守在外面,只要老侯爺幾人進去了。
進了屋內,裡面的擺設也很簡單,就是一個普通的房間。
老侯爺不知道轉動了什麼一下,靠牆的架子一閃,露出了一個暗門。
墨蘭驚奇了下,她只在電視上見過這個,想不到這裡真有啊,在京城位高權重的人家,怕是那個府都得有這樣的暗門吧。
PS:
謝謝書友131118080142377 ,may妹妹,雪花~飄~飄~,錯花心,月夜紫靈兒,大寒尖送的平安符,謝謝躍馬天山送的桃花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