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令牌
“原來是高小友,不知小友可否幫張某一個忙?”張安君突然開口道。
“什麼忙?”第一次見面就開口要人幫忙,他對陌生人都是這樣毫無戒備?可真是個怪人。欒璟羲雖然是這樣想,不過他還是很好奇張安君想要他幫什麼忙,於是便開口問道。
聽了欒璟羲的話,知道他有答應自己的意向,張安君露出了個感激的笑容。然後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塊半圓型的白玉玉佩,遞給欒璟羲,道:“在下想拜託高小友將這枚玉佩送到南國大陸,素心山莊的陳於鳴公子手上。”
欒璟羲方纔有一瞬間差點被張安君那個笑容迷了神志,不過還好只是瞬間。聽到張安君開口說話後,他便恢復了清醒。欒璟羲接過那枚玉佩,發現上面的紋飾是一隻凰。鳳凰乃雌雄統稱,鳳爲雄、凰爲雌。張安軍這枚玉佩上的凰尾部沿着半圓的弧形翹起,頭部正對着另一邊。
一見這玉佩,欒璟羲前世的國學研究職業病就發作了,一眼斷定這應該是一對玉佩,而另一半玉佩上的紋飾必定是一隻鳳!
“莫非這另一半玉佩就是在那陳於鳴公子身上?” 欒璟羲不覺中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張安君聽到欒璟羲這樣說,先是一愣,隨後又釋然一笑:“高小友可真是聰慧過人。”
這次欒璟羲因爲正低頭研究玉佩,並沒有看到張安君的笑容。欒璟羲有些奇怪,他在混沌真人的傳承中也曾見過,在修真界,情侶之間經常會使用鳳凰來作定情信物的紋飾。可是張安君是男子,聽張安君的稱呼,那位陳一鳴也應該是個男子,如果這玉佩是作定情用的話……
“你與那陳一鳴是情侶?” 欒璟羲前世在讀大學之前,社會上某種小衆羣體並沒有像後來那般逐漸被大家廣泛接受,他自然也不知道那種羣體的存在。而上大學之後,由於醉心於國學的研究,欒璟羲死後的前七年可以說是已經與社會嚴重脫節,所以更加不可能知道某種羣體的存在了。
對於欒璟羲突兀的發問,張安君苦澀一笑:“曾經是。”
“男子和男子怎麼可以!” 欒璟羲驚呼道,他感覺他的三觀要被顛覆了。
“爲何不可?”
欒璟羲被張安君這一問,有些不知怎麼答話。爲何不可?這裡是修真界,每個人的壽命都比自己前一世的要長許多。而且修爲越高,繁衍子嗣便越是困難。久而久之,這裡便不像自己前世的古代那般重視子嗣,也沒有“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之類的迂腐思想。
既然不重視子嗣,那同性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只是欒璟羲堅持了二十多年的正直思想沒有那麼容易被掰彎,於是他不服氣地辯解:“陰陽調和,乃是正道!”
張安君見欒璟羲嘟着嘴,一幅不肯服輸的樣子,心中剛剛泛起的那一絲苦澀又被壓了下去。輕呵了一聲,伸手輕揉了一下欒璟羲的頭頂:“你不懂。”不懂什麼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眼神中多了許多欒璟羲無法看懂的情感。
可能是因爲張安君此時的眼神太過複雜,欒璟羲無法看透,所以他只是撇了一下嘴,沒有繼續和張安君爭辯。
“你這個忙我幫了,只是我近期內不會去南國大陸。”起碼要報了仇再走。
張安君輕輕點了點頭:“如此,便多謝小友了。”欒璟羲能答應,他已經很高興,至於什麼時候才能把玉佩送到那人手上,他並不着急。
說完,張安君翻身下牀,向欒璟羲行了個拱手禮:“事情已了,張某也該離開了。小友的救命之恩與這次的送佩之情,他日若有機會,張某定當厚謝。”如若有他日的話。
“可是你的傷還沒好。”怎麼那麼快就走了,難不成是嫌棄我這地方小不成。對於美人的突然辭別,欒璟羲有些不喜。
“皮肉傷不礙事。”說完,張安君便轉身出了門。欒璟羲見他如此堅決,也不好再阻攔,畢竟就算是個美人,自己與他也無親無故,沒必要過多糾纏。
張安君走後,欒璟羲又開始在房間內研究起混沌來。
半個時辰後,欒璟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用神識探了一下週圍,隨即眉頭便皺了起來。段沛儒一直沒回來,按理說清理痕跡最多不過半個時辰,如今都快兩個時辰,欒璟羲有些擔心,便出門去尋段沛儒。
當欒璟羲趕到之前救起張安君的地方時,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張安君被一蒙面的黑衣漢子一拳打飛在地,還吐了一口血;沛儒與另一個蒙面黑衣漢子的打鬥正節節敗退;不遠處還站着一個戴着黑色斗篷的漢子正雙手抱胸,一幅看好戲的姿態。
欒璟羲能感覺到斗篷漢子比正在打鬥的那兩個蒙面漢子的修爲要高深許多,可是蒙面漢子的修爲他也看不透,應該是辟穀期,也難怪沛儒不敵。
張安君和段沛儒一見欒璟羲來,同時向他傳音:
“快跑!”這是段沛儒。
“想辦法拖住他們,我有一件一次性傳送法寶,能幫助我們逃走,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這是張安君。
段沛儒這一分神,原本就節節敗退的戰況,很快被黑衣漢子抓住了破綻,以一拳擊向他的丹田結束了這場戰鬥。
段沛儒被這一拳打到了張安君旁邊,也吐了一口鮮血。欒璟羲見狀,也不管張安君的話是真是假,直接擺出一個殺陣,困住了三個黑衣人。他不能丟下沛儒,獨自一人逃跑。
斗篷漢子一見欒璟羲的動作,原本在隔岸觀火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頗有興致地看了欒璟羲一眼。僅僅是一眼,也讓欒璟羲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剛剛那斗篷漢子的那一眼給他感覺,就像自己被一條毒蛇盯上一般,即噁心又讓他感到恐懼。
張安君見欒璟羲果真困住了那三個男子,不由得有些驚喜。方纔他那樣跟欒璟羲說,不過是不願放棄這最後的希望罷了,沒曾想欒璟羲居然真的有辦法。不容多想,張安君拿出一個有些斑駁的類似於青銅器的東西,看形狀像是一塊令牌。
陣法中的斗篷漢子在張安君拿出青銅器的那一瞬,似乎有所感應似得朝張安君方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隨即加快了破陣速度。
兩個蒙面漢子是辟穀期,斗篷漢子更是看不清修爲,欒璟羲要困住他們原本就異常困難。斗篷漢子的速度一加快,讓欒璟羲先前還能勉強維持一刻的陣法瀕臨破毀。
段沛儒自從被黑衣漢子一拳打下之後,便知道欒璟羲不會輕易離開了。所以一落地,他便迅速吞下一枚歸元丹,開始療起傷來,希望在欒璟羲倒下之前能恢復夠帶欒璟羲逃跑的靈力。至於張安君,不好意思,段沛儒至始至終沒有想起戰場上還有這一號人物存在,即使張安君此時就在他旁邊。
欒璟羲爲了維持陣法,沒辦法分神去看張安君到底有沒有帶他們離開的方法,事到如今,他也沒指望能逃過這一劫了。在想着要背水一戰之間,欒璟羲突然靈光一閃,催動丹田內的土行之精,爲陣法中的土行靈氣加持。
欒璟羲這個動作,使得原本搖搖欲墜的陣法突然間又堅固了三分,陣法的這一變化自然逃不過陣法內那斗篷漢子的感知。感覺到時間的流逝,斗篷漢子臉上突然出現了一股戾氣,開始加重每一次對陣法的攻擊,每一擊似乎都在拼盡全力般。
原本堅固了些的陣法在斗篷漢子不過十次的攻擊後,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最多再撐三擊,欒璟羲默想。
一擊!
兩擊!
三擊!
最終陣法還是被斗篷漢子擊破,此時欒璟羲的靈力已經全部耗光,看着斗篷漢子逼近自己的那個拳頭,他連躲開的力量都沒有。
突然!就在斗篷漢子還差一瞬便擊到鼻樑的時候,欒璟羲的腰部感到了一陣拉力,將他拉離了斗篷漢子的攻擊範圍。
段沛儒方纔剛剛恢復了一些靈力,睜開眼卻發現欒璟羲即將被斗篷漢子擊中,連忙甩出自己煉製的極品法寶紅菱鞭,將欒璟羲拉到了身邊。
斗篷漢子見這一變故,憤怒一吼,渾身靈力開始翻涌起來。三人感到漢子身上的威壓不斷飆升,雖然依舊看不清修爲,可是他們都知道,如今斗篷男子的修爲比之前起碼高了五層。
感受到斗篷漢子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威壓越來越重,靈力的運轉也越來越慢,張安君一咬牙,不顧一切地將全身經脈裡的靈氣都輸入到了手中的青銅器中。剛纔已經接受了張安君一部分靈氣的青銅器此時已經不再斑駁,而是隱隱顯現出了一些青色的柔光。
將全身經脈裡的靈氣瞬間輸出是件非常損害修爲的事情,修士的身體從修煉開始便接受靈氣的滋養,血肉中會逐漸蘊藏一些靈氣,其中以經脈爲最甚。如果將靈氣一下子全部輸出,經脈會因爲這一鉅變而萎縮,今後的修煉之路則會變得異常艱難。
不過損害如此之大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原本還只是隱隱顯現的青光一瞬間便散發出了強烈的光芒,在斗篷男子到來之前把三人包圍了進去。
不遠處的斗篷漢子被這一陣青光閃得有些睜不開眼,等青光散去後,原本應該在眼前的三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斗篷漢子見狀,又是一聲怒吼,渾身的靈氣翻滾更是激烈。突然,斗篷漢子一口血便吐了出來。血吐出來之後,他身上的靈氣開始平靜下來,眼神惡毒地死死盯着方纔三人所處的地方。
而欒璟羲三人被青光圍住之後,只感覺到身體和經脈中涌進一陣陣暖流,原本受的傷竟然開始快速癒合!等三人療完傷,再次睜眼時,映入眼底的卻是一個黝黑的山洞,準確來說,他們正身處這個山洞裡,並且前方只有一條路,身後就是結實的石牆。
這是怎麼回事?欒璟羲和段沛儒用眼神詢問“罪魁禍首”張安君。
張安君初見周圍環境也是吃了一驚,不過他起碼也算半個知情人,所以比起欒璟羲兩人的茫然,他反應倒是快了些。
“這令牌是我無意間得到的,據說是天紀年代某個大能洞府的通行令牌,不過只是傳說,具體情況無人知曉。”說着,張安君把手上的青銅器遞到欒璟羲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其實就算張安君不是女的,你們也可以結成道侶的
欒小受:哎?!男人與男人怎麼可以?!
嗷!突然被抓去開會了,遲來的更新~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