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璟羲看着自己手中反射着周圍陽光的琉璃珠子,已經確信雪狸是受傷了,說不定還傷得很重。修真界第一大劍修宗門的鎮宗之寶,即使雪狸是大乘期,不被拔掉一層皮,估計是搶不回來的。
欒璟羲知道東西貴重,不敢大意,連忙按照雪狸所說,將養魂珠納入丹田內。不過半個時辰,他便完成了雪狸囑咐之事。於是站在屋子中間,心中很是糾結,不知該去打擾雪狸,讓他先放自己出去尋乾離,抑或自己繼續破陣,只是以他如今修爲,破陣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可是雪狸如今很可能正在療傷,自己若是冒昧打擾,說不定他會因此走火入魔。最後,欒璟羲決定,還是自己破陣吧。畢竟雪狸還要幫自己與師傅分離神魂,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那該如何?
於是欒璟羲又開始了想方設法破自己師傅留下的陣法的日子。又過了半個月後,欒璟羲縱終於能成功破掉了混沌真人留下的陣法!雖說只是個只能維持兩秒的半人高的小洞,但這樣已經完全足夠他逃跑了!而且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欒璟羲這半個月來,陣法造詣又上了一個層次。
“你要去哪?”雪狸的聲音冷不丁地從欒璟羲身後傳來。
“呃,我要出去找個人。” 欒璟羲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準備逃跑的動作。
“跟我過來。”雪狸說完,便轉身又進入了先前他閉關的房間。欒璟羲聞言,連忙跟上。
“可能會有些痛。”雪狸對已經盤腿坐好的欒璟羲說道。
欒璟羲點點頭,默默將狀態調到最佳。一刻鐘後,欒璟羲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靈力從背後進入了自己的經脈。然而,那股靈力在他渾身經脈繞了一圈,回到他的丹田後,卻再也沒有動作。不是說會有些痛麼?怎麼還不開始?莫非是痛楚太輕微了,自己都感受不到了?
不過隨即,他便知道自己想得真是太天真了。一股幾乎要將他靈魂撕裂的痛楚,一下子將他拉到了理智奔潰的邊緣。這就是雪狸說的所謂有一些痛!欒璟羲深深覺得自己是被雪狸給耍了。雖是這樣想着,但欒璟羲絲毫不敢大意,雪狸說要他忍一下,大概是說這過程中,自己不能喪失意識。
可是想要忍住,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從靈魂深處傳來的一陣一陣劇痛,讓欒璟羲的感官漸漸麻木。到最後,連心跳都跟着劇痛的頻率,一下一下,緩慢地跳動着。此時他的意識,只能感知到那陣要把他撕裂的疼痛。
也不知過了多久,總之欒璟羲感覺像是過了一輩子一般,久到他都忘記自己在過程中是否喪失過意識,也不知道那劇痛是否曾經停止過。只是當一切都結束後,欒璟羲便徹底陷入了昏迷,這一睡,又足足睡了七七四十九天。
等他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木牀上,巡視了一遍自己身體後,欒璟羲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修爲竟跌至了辟穀初期!欒璟羲被自己這一發現驚得“蹭”的一下便跳了起牀,連忙跑出房間尋找雪狸。
一走出房間,欒璟羲便看見了雪狸躺在客廳的木搖椅上,慵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養魂珠。此時的養魂珠以不再是初時透明的模樣,內裡被灰色填滿了,但珠子周圍依舊泛着溫暖的光澤。
“前輩。”欒璟羲上前向雪狸行了個禮。
“嗯?你可醒了。” 雪狸只是挑起眼角,用餘光瞄了欒璟羲一眼,注意力便又放回了養魂珠上。
“是。”欒璟羲也看向養魂珠,“這裡面是家師的神魂?”
“恩。”雪狸愛理不理地用鼻音應了一聲。欒璟羲總感覺此時的雪狸有些不一樣了,但具體是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你是不是想問,你的修爲何倒退了?”雪狸看欒璟羲那副支支吾吾的模樣,一下子便說出了他的心事。
“是。”既然被識破了,欒璟羲也直接大方承認了。
“你小子基礎還算紮實,”雪狸又瞄了欒璟羲一眼,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原本以爲你至少倒退半身修爲的。”說完,性感的嘴角揚起了誘惑的角度,眼中滿是戲謔。
欒璟羲不知該如何接話,只能將眼光看向了外面,突然纔想起一個問題:“我昏迷了多久?”
“四十九天而已。” 雪狸把玩着手中的養魂珠,漫不經心地答道。
“如此,晚輩先告辭了。” 欒璟羲決定還是遠離雪狸的比較好,而且他也該去尋乾離了,於是連忙告辭。
“聽說,一個月前,蛇族尋回了他們族長之女的血脈。”雪狸根本不接欒璟羲的話,只是自顧自地說道,“而且,還是個不過六歲的小崽子。”雪狸說這話時眼神十分專注地盯着養魂珠,彷彿剛纔說話的不是他一般。
欒璟羲聽到這話,心中不禁有了猜想,那小孩莫不是……
“據說,蛇族準備讓那小崽子接任族長之位。不過蛇族那羣蠢貨,怎麼能讓這麼小的小孩當族長呢?”雪狸說到這,終於轉過頭來,正眼看着欒璟羲,“你猜,那羣蠢貨準備對那小崽子做什麼?”
“晚輩不知。”欒璟羲被雪狸的眼神看得心中升起了一股十分不妙的預感。
“呵。”雪狸突然又挑起眉,輕呵了一聲,也不知在笑誰,“聽說蛇族今日,準備給那小崽子進行成長獻祭。” 欒璟羲不知成長獻祭是什麼,於是只能耐着性子繼續聽雪狸道,“嘖嘖嘖,可憐的孩子啊,若真讓那羣蠢貨得逞了,此生仙途無望咯。”
雪狸話音剛落,便見一道白藍的身影從客廳閃出了門口,嘴角不禁又掛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欒璟羲聽雪狸的語氣,哪裡還不知乾離此時正處於危險之中,於是也顧不上禮節,直接從小木屋衝了出去。當初爲乾離煉製超級聚靈陣時,欒璟羲神差鬼使地在上面留下了特殊標記,只要乾離與他處於同一大陸,自己便能找到乾離。
此時欒璟羲不禁暗自慶幸,當時若是沒有這般做,那今日他定是不知該去哪尋乾離。於是便將當初,自己留下標記時的複雜心情,全部拋於腦後。
欒璟羲將全身靈力運轉極致,配上幻蛇,速度已經比極品飛行法寶要快上許多。但此處雖是妖族聚居地,可西葵大陸面積如此之龐大,若是欒璟羲倒黴一些,估計就趕不上成長獻祭之前將乾離救出了。
幸而,這次欒璟羲與乾離運道並不算太差,欒璟羲在一個時辰後,便趕到了蛇族的聚居地。他方一踏入蛇族領地,便發現在正中央的廣場上,乾離不過六歲的小身子正被一羣成年男子架着,往中心祭壇上走去。
欒璟羲連忙加快了速度,但還是趕不上。一個明顯是在場地位最高的,身披黑綠長袍的老年人,在乾離面前念起了不知名的咒語,乾離隨之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欒璟羲頓時被氣昏了頭,自己那般寵愛的小孩,竟然有人敢傷害他!
隨即手中便凝出了一把小金劍,向着那老年人擊去。老年人的修爲欒璟羲看不透,所以自然比他高許多,他全力發出的攻擊,被老人輕而易舉地躲掉了。但獻祭行爲卻被迫停了下來,欒璟羲趁機閃身過去,抱起了乾離。
“區區人族,竟敢打擾妖族的祭祀!”老人一眼便看穿了欒璟羲的身份,用在場所有妖都聽得見的聲音,惱怒道。
在場的蛇妖聞言,皆是一驚,頓時整個廣場都被竊竊私語的聲音填滿。他們沒想到有人族竟能穿過西葵之森的防線,更沒想到竟然有人族敢在妖族地盤如此張狂!不過片刻,廣場上喊殺聲一陣蓋過一陣。
但欒璟羲充耳不聞,看着自己懷中已經近半年不見的小人兒,心中滿是愧疚。而乾離那雙此時已經有些暗淡的金眸,也在直勾勾地看着他。
“對不起。”欒璟羲溫潤的聲線與乾離軟軟的聲線交織在了一起。兩人再次見面,第一句話竟都是道歉。
“跟我回去。”
“不要拋棄我。”
兩人的聲音再次同時響起。
欒璟羲看着自己這段時間心念唸的人,只能露出一個滿懷歉意的笑容。乾離看着眼前那張彷彿幾百年不見的臉,憋了半年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撲到欒璟羲懷裡嗷嗷大哭起來。
欒璟羲安撫着乾離脊背,心中也是很是不舒服。但眼前的場景不容他放縱感情,看着四周已經將他兩人圍起來的蛇妖,欒璟羲將小宇喚了出來。
蛇妖見欒璟羲的動作,也一下子全部涌了上來。欒璟羲這次擺出的陣法,是困心幻陣。此時廣場上的妖太多,以他的靈力,根本支撐不起那麼大型的殺陣。只能擺出陣中陣,打算將這羣蛇妖拖住,自己再順勢逃跑。
然而,他太低估妖族的實力了。妖族在遠古時期,曾經是天道的寵兒,修真資質遠比人族高百倍。雖然後來因爲風頭太大,被天道制約,繁殖能力大大下降,但這不影響妖族那逆天的體質。所以妖族雖然數量只有人族的十分之一,但修爲基本都在元嬰以上,因爲只有達到元嬰期的妖,方能化形。
此時在場的蛇妖皆是人型,這也就是說,在場的皆元嬰期以上!一整個廣場的元嬰期,欒璟羲的困心陣法再怎麼強悍,也不過半刻,便被破了。欒璟羲遭到陣法的反噬,一口血便吐了出來,原本已經降到了辟穀期初期的修爲又開始搖搖欲墜。
欒璟羲看着周圍的越來越近的蛇妖,心下一沉,正打算用盡全身靈力最後一拼。突然,周圍的蛇族都停了下來,臉上還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誰敢動他?” 欒璟羲一聽這聲音,心中一喜,立刻順勢望過去,果然看見雪狸站在高高在上的祭壇中,恍若天神般輕蔑地看着下面的妖。
“雪狸,你不要太過分!”先前唸咒語的老年人惡狠狠地瞪着雪狸,但卻不見動作,應當也是被雪狸制住了。
雪狸並不理會他,縱身飛到欒璟羲旁邊,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三人後回到了雪狸的小木屋。
欒璟羲見已經脫險,不再硬撐,服下一枚水韻丹後,就地打起坐來。這一入定,又是四天後,徹底鞏固了一番辟穀初期的修爲,方纔悠悠轉醒。
“嘖,你終於醒了。這蛇崽子麻煩死了。”雪狸一見欒璟羲醒來,便將手中正在掙扎的乾離扔到了欒璟羲懷裡,轉身便走。
“怎麼了?”欒璟羲撫開了乾離額頭上的碎髮,輕柔地印上一個吻。
“想你。”乾離將都埋進欒璟羲的胸前,軟軟糯糯的聲音說這話時,撒嬌的語氣惹得欒璟羲心尖一陣微顫。
“我也想你。” 欒璟羲又在乾離頭頂的頭髮上印下一個吻。“方纔雪狸前輩爲何說你麻煩?”
“我要見你,他不讓。”乾離直接忽略掉了中間他大鬧的那一段,只說了事情的起因。
乾離的小心思欒璟羲怎會不知道,只是輕輕地笑了出聲。漸漸地,原本只是輕笑,變成了後來的放聲大笑。乾離貼在欒璟羲的胸膛前,聽着因爲欒璟羲大笑得變得咚咚作響的胸腔,這半年來一直慌亂的心終於被安定了下來。
“璟……”等欒璟羲笑停之後,乾離便擡起頭,與欒璟羲直視的金眸有些忐忑。
欒璟羲又安撫地在乾離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我不會再丟下你了,只是你以後也不許突然跑掉。知不知道?”
乾離如搗蒜般猛地點了一陣頭後,又將頭埋進了欒璟羲懷裡,奶奶地說道:“我以後不敢了。” 見不到璟羲的日子,沒有璟羲氣息的日子,他一天,不,一個時辰都不想再過了。
“嘖,談完情了便過來。”不知何時又復返的雪狸突然插了一句話過來,又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欒璟羲與乾離對視了一眼,便抱起乾離跟了過去。
“前輩。”欒璟羲抱着乾離給雪狸行了個禮。
“嘖,不就幾步路,也不捨得放手?”雪狸側躺在牀上,沒有看兩人一眼,手中依舊在把玩着那顆養魂珠。
欒璟羲聞言,有些尷尬地想將乾離放下,但乾離似乎識破了他的想法,突然緊緊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嘖,小崽子就是麻煩。這麼粘人你就不怕他以後會討厭你?”雪狸這次直接與乾離對視。
“纔不會!你不要亂說!”乾離突然像被惹毛的小貓,奶聲奶氣地對雪狸吼道。
雪狸沒有再理會乾離,目光又放到了養魂珠上:“你以後有何打算?”
雖然雪狸沒有指名道姓,也沒有看着他,但欒璟羲知道雪狸是在問自己,於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先去尋火行之精,然後與乾離回古靈山。”
“古靈山?”雪狸眼角終於施捨了一瞥餘光給欒璟羲,“那是什麼地方?竟能讓這蛇崽子待下去。”說完,還挑釁地看了乾離一眼。乾離立刻又暴躁起來。
“是我自己的山。” 欒璟羲老實回答道,手上一邊在安撫暴動的乾離。
“你自己的?”雪狸的語氣有些驚訝,但目光很快又轉回了養魂丹上,“可有靈脈?”
“有一條下品靈脈。”
“還行。”雪狸說了這句話後,便再也沒有言語。
“說起來,前輩爲何要幫我與乾離?” 欒璟羲受不了與雪狸相處時沉默的場面,總感覺心裡毛毛的,於是便找話題問道。
“因爲我不喜歡蛇族。”雪狸漫不經心地答道。
因爲不喜歡,所以就隨手搶了人家下任族長,給人家添堵。欒璟羲對雪狸的行事作風的認識再上一個檔次,瞬間有些無言以對。
“蛇族式微,若是你懷中的蛇崽子再大一些,說不定能搞個族長來玩玩。嘖嘖嘖,可他如今只有這小孩模樣,真真是可惜了。”雪狸臉上還十分配合地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欒璟羲繼續無言以對,要一個式微的宗族的族長有啥好玩的?
“我說,你那古靈山在哪?”雪狸並不介意欒璟羲的沉默,似乎是在與他閒聊一般,問了一句。
“就在魔鬼三角界後方。”
“嗯?你小子竟佔了那條山脈?”雪狸這下終於用正眼看着欒璟羲,眼神裡閃爍着感興趣的亮光。
欒璟羲不知雪狸的態度爲何會突然轉變,但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得到答覆後,雪狸突然從牀上下來,小聲低喃道:“紀年混戰快要開始了。”
欒璟羲不知道雪狸是不是在與自己說話,於是不敢輕易搭腔。
“走吧。”還沒等欒璟羲反應過來雪狸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見雪狸左手一揮,三人便出現在了屋外。再一揮,眼前精緻的小木屋便縮到了巴掌大小,躺在了雪狸手上。
這小木屋是件房屋法寶!
妖族與魔族皆不會與人族一般使用輔助材料修行,自然也不會煉器煉丹等,雪狸能擁有一件人族的法寶,不用猜也知道是誰送的。欒璟羲在心中又暗暗感慨了一番自家師傅可真是大方,如此精緻的房屋法寶在修真界可是有靈石也買不到的。
混沌真人對美人可真下得了本,可讓欒璟羲疑惑的是,這師母個子怎麼如此高,估計都與師傅相差無幾了。但他不敢問,於是只能憋將疑惑憋在肚子裡,殊不知他這樣做,生生躲過了一場大禍。
雪狸長相從小就雌雄莫辯,沒少被人誤會成女子。偏偏這是他的忌諱,若是有人當他是女子,那絕對是要被雪狸記恨一輩子的。比如妖族的那位黑袍老人,這也是雪狸不喜歡蛇族的原因,恨屋及烏。
這世上當着雪狸面喊他“姑娘”,卻沒被雪狸收拾過的,便只有如今僅剩一絲神魂,待在養神珠內的混沌真人了。
雪狸不知欒璟羲心中所想,只是又一揚手,將三人送到了當初欒璟羲進入西葵之森前經過的那片空地。
欒璟羲被雪狸這一舉動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於是用疑惑的眼神望向了雪狸。
“紀年混戰快到了,我到你那躲躲。”雪狸漫不經心地說道,似乎他大乘期修爲,說要躲在欒璟羲辟穀期修爲的庇佑下,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欒璟羲對於雪狸那總是出人意料的思,已經見怪不怪了,於是也沒有回答,只是將神識散了開去,觀察周圍的情況。
此地離古靈山脈也不過百里距離,欒璟羲的神識隱約聽到了一陣陣法寶撞擊物品的聲音。只是因爲那處已經脫離的他的神識範圍,所以具體發生了何事,他自是不可能知道。不過他的神識看不到,不代表雪狸的神識看不到。
“你留下的陣法似乎遭到了攻擊。”雪狸有些幸災樂禍地提醒道。
欒璟羲一聽,連忙抱着乾離往古靈山脈飛去。果然,欒璟羲飛近後,神識範圍內發現北面與東面都各有一羣修士在攻擊古靈大陣。再仔細一看,古靈山脈中的靈脈已經成型,這也是爲何會有人突然攻擊古靈大陣的原因。
這裡突然形成了一條靈脈,雖然只是下品,但也引來了不少人的垂憐。只是山脈上不知何時出現的陣法,多次試探後,發現陣內並無人,於是便起了強攻的主意。哪知這大陣竟如此堅固,不但久攻不下,連高階陣修都奈何不了它!
欒璟羲見古靈大陣的波動已經趨近灰色,這是攻擊儲備能量接近臨界點的表現,若是突破了這臨界點,陣法便要被破了!欒璟羲心中怒火大勝,任誰出遠門回家時,看見兩羣人在砸自己的房子,心中都難免火大,更何況他這般歸屬感甚是強烈的人。趁他不在,砸他家的這種行爲,這簡直比當面扇他耳光還讓他惱怒。
幸好他們來的方向並無人,欒璟羲來不及多想,讓雪狸也一起進到陣中後,將小宇喚了出來。
小宇一出來,便順從方纔主人傳音與它的指令,向着陣眼飛去。古靈大陣的陣眼便是靈脈的靈眼,陣眼離他們此時所在尚遠,若是欒璟羲趕過去,鐵定又要浪費一番時間,而小宇是陣靈,能在陣中隨意穿梭,不過片刻,小宇便到了陣眼處。
欒璟羲收到小宇傳回來的信息,將乾離放下。隨即手中的法印開始快速翻轉,看着神識中那兩羣還在不斷攻擊的人羣,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道:“你們全都給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