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一共有五人,站在最前面的男子是現任丹門首席大弟子君曉,但其中修爲最高的,卻是一直在給欒璟羲介紹的五弟子君由,他此時已是金丹大圓滿。餘下四人中,除了君曉是金丹中期的修爲,其他皆是金丹初期或後期。
“先回屋說話吧。”二弟子君天長相十分忠厚,看着君由一副熱絡的模樣,憨憨地建議道。
“對哦,小師侄去我洞府玩。”君曉臉上有些嬰兒肥,身高只比欒璟羲高不過半個頭,看起來兩人年齡相仿,君曉以長輩自居的場景頗爲彆扭。
“你洞府能招待人,”三弟子君謙長相陰柔,似乎經常與君由唱對臺。
“還是去二師兄洞府吧。”四弟子君年出面調解道。雖然此時君曉纔是丹門大弟子,但五人依舊以高青在時的排序相稱。
君曉爲人話不多,只是點了點頭,便祭出一支玉笛,變大後讓大家都上去,一同回了他洞府。陳天鳴見狀,便告辭離去了。
君曉的洞府非常簡單,只有一間煉丹房,一間臥室與一間客廳,其餘地方都種滿了藥草。
“師叔,這小孩身重奇毒,不知可有丹藥能救?” 欒璟羲沒有忘記之前自己與說乾離的話,看着乾離依舊熟睡不醒的模樣,有些擔憂地問道。這時,大家才注意到自家小師侄懷裡還抱着一個小娃娃。
“哎,小璟,這小孩好像一直都沒醒過來啊,他怎麼了嗎?”自來熟的君由湊上前來,戳了戳乾離熟睡的小臉。
“我也不知,” 欒璟羲掰開君由沒輕沒重的手,繼續道,“昨晚睡着後他便再沒有醒來了。我之前探了一下他的經脈,並無異常,似乎只是單純睡着了而已。” 欒璟羲也很疑惑,乾離以前從未出現過這般模樣。或許是妖族的血脈使然,但這話又不能與丹門的師叔們說。
“讓我探探。”君曉示意欒璟羲將乾離放到他臥室的牀上,打算好好探一下乾離的經脈。
誰知欒璟羲方一放手,一直沒動靜的乾離便開始不安地扭動,無奈之下,欒璟羲只好抱着乾離接受君曉的探查。
良久,君曉才從乾離的經脈中收回靈力。
“如何?”欒璟羲看着君曉有些陰沉的臉色,有些緊張地問道。
“嘿,小璟。這小孩是誰?讓你如此上心?”君由道出在場幾位的心聲。
“他……”君由這一問頓時讓欒璟羲啞口無言。他與乾離並無關係,只不過是自己隨手救的一個小孩罷了。可若是這樣回答,誰會相信竟有人會爲一陌生孩子做到他這般地步?自己對乾離的感情似乎有些過界了……
“此毒我無法解。”君曉沉思了許久,方纔開口道。
“連二師兄都無法解?”君天十分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君曉是繼高青之後,丹門最具天分的弟子,如今君曉的煉丹造詣早已能獨當一面,君天以爲這世上沒有君曉不能解的毒。
“我看看。”君年在丹門內以煉毒著稱,連君曉都無法解的毒引起了他的興趣。
“好。”欒璟羲情緒有些低落。雖然他知道乾離體內的毒十分怪異,但先前他還以爲,只要對症下藥,根治不是問題,如今看來他又是想得太過天真了。
“此毒頗爲詭異,不似人族能製造出的毒素。”君年探完後,道出了這一結論。
“不是人族,難道是妖族啊?”君由打趣道。
妖族!欒璟羲被君由一句話驚醒。這並不是不可能事件,欒璟羲越想越心驚,傳承中有記載,妖族許多妖身上都會有毒素,而且人族一般奈何不了那些毒素。可若真是如此,那無悠劍派從何處得來這毒素……
“有可能。”君年對君由的這一玩笑話,嚴肅地表示了肯定。
“啊?還真是?”君由沒想到自己歪打正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喃道。
“可有解毒之法?”君曉話不多,但每次都言簡意賅。
君年搖搖頭:“若真是妖族的毒素,那解毒之法只有到妖族去尋。”
“原來如此。”欒璟羲此時的情緒更是低落了,雖說自己遲早要往西葵大陸一趟,但乾離能不能撐到那時還很難說。此時的沉睡不醒都不知是否毒發的原因,莫非要放棄這枚金行之精,先去妖族?
“小璟不必灰心,不如我們去找掌門,說不得掌門有法子呢?”君由性情樂觀,見不得人難過,於是勸解道。
“嘖,真難得你終於說出了句人話。”君謙每次開口似乎都是在擠兌君由。
“好了,你們別吵了,”君天見兩人又要鬧起來,連忙上前調解道,“先讓小璟休息一下,明日我們便帶他去尋掌門吧。”
“不能現在去麼?” 欒璟羲突然心急地開口問道。
“不妥。你們都見掌門方纔的模樣,此時不宜去打攪他。”君曉道。
“如此,是我莽撞了。” 欒璟羲這纔想起掌門之前似乎狀態十分不好,“我們不需去探望一下麼?”讓老人家一個人,若是出了事該怎麼辦?
“沒事沒事,掌門身子骨硬朗得很,不必擔心。”君由擺擺手,搭上欒璟羲的肩膀,一幅哥倆好的模樣,“而且他肯定不希望我們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欒璟羲只好點點頭,纔跟他們說起宗門大比的事情。
“恩?你要那金行之精作甚?” 欒璟羲說完後,君由有些不能理解,“素心山莊那羣冰渣子就是摳,這次提供的那獎品雖說是玄階,可好多宗門都嫌棄呢。這金行之精到底有何用?”
“咳,修行用。” 欒璟羲輕柔地撫摸着乾離的後背,含糊地回答道。若要詳細說的話,又不知要浪費多少時間才能解釋清楚,所以乾脆不說也罷。
“哎?那東西也能用於修行?”君由雖然有些懷疑,但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雖然看起來沒心沒肺,但也知道每個人都有些事不能讓旁人追根究底。
“宗門大比的個人賽,限定只有金丹以下的弟子能參加,而且只有贏得前十名的弟子方纔有資格挑選獎品。丹門是黃階宗門,同階宗門派出的弟子十有j□j皆是辟穀後期甚至大圓滿。你如今只有築基大圓滿,輸了便罷,若是受了不可挽回的傷,我們要如何向大師兄交代?”說道高青時,君謙的聲調十分突兀地小了許多。
“這,君謙說得也有道理。我們都是金丹期,只能參加宗門等階團體賽。若是你比賽中出了事,我們可護不了你啊。”君由難得一次贊同了君謙的話。
“可若是此次錯過了,還能再去哪尋另一枚金行之精?”金行之精可不是靈石,說尋便能尋到。欒璟羲雖說先前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如今要他放棄近在眼前的金行之精,誰能保證下一次定能遇見?
“非金行之精不可?”君曉有些糾結地皺着眉頭。
欒璟羲點點頭,將懷裡的乾離又抱得更緊些。說實話,讓他與辟穀後期對戰,他確實也沒有贏的把握。不如先帶乾離去西葵大陸,將他體內的毒素驅除再去尋金行之精?欒璟羲有些猶豫。
“哎!實在不行我們去素心山莊把金行之精搶回來!”君由擼起袖子,一幅躍躍欲試地模樣。
“莽夫。”君謙此時與君由離得不遠,用君由剛好能聽到的音量低喃了一句。這下成功點燃了君由的怒火,兩人很快扭打做一團。
“不如我們拿其他材料與屆時選中金行之精的人換?”君天憨厚地建議道。三人似乎已經十分習慣君由兩人的打鬧,此時皆默契地視而不見。
“此計可行。”君年附和道。欒璟羲也點點頭,龍君內有不少自己用不着的玄階材料,用來換金行之精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他如今有丹門撐腰,量青蓮門也不敢拿他如何。
“前些日子陳玄鳴道友送與我一株玄階天心草,換那金行之精應當可行。”君曉沉吟了一下,方纔說道。
“不必了!”欒璟羲連忙拒絕,“我自有交換之物,師叔不必費心。”這羣今天以前素未謀面的師叔待他如此親厚,他怎好意思再要人寶物。
“小璟你哪來的寶物?”君由聞言,停止了與君謙的打鬧,湊過來問道。
不過看着欒璟羲支支吾吾說不出這所以然,他便不再追問。隨即又一乍:“哎!不對!二師兄你又收那冰渣子的禮物!”
“嘖,師兄收誰禮物你管得着麼。”君謙說完,又是一場混戰。
“不過,師叔能否讓素心山莊用我交換之物替換掉金行之精?” 若是金行之精經過了宗門大比這一程序,又會多出許多麻煩。
“應該不能。金行之精成爲獎品之事早已宣佈,素心山莊不會臨時變卦的。”君曉爲難道。
“嘖,說白了就是一羣不懂變通的老頑固和小頑固。”君年難得發表了一次意見。
君曉對君年的話也不予評價,只對欒璟羲說:“你先休息,明日我去尋玄鳴道友,看能否通融一番。”
“二師兄你去說的話,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那冰渣子也一定會通融的。”君由不知何時與君謙停下了打鬧,對君曉打趣道。
“別胡說,”君曉用眼神譴責了一下君由,“我們走吧,別打擾小師侄。”
君由摸摸鼻子,搭着比他高了一個頭的君謙的肩膀,與其他師兄弟一起隨着君曉走了。
看着突然空下來的臥室,欒璟羲深深呼了一口氣。沒想到爹爹是師兄弟如此熱情,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摩挲了一下乾離稚嫩的小臉,欒璟羲不禁有些擔憂。
若是屆時素心山莊不肯與他交換的話,便留下寶物,讓師叔們宗門大比結束後再幫他與人交換吧。欒璟羲看着小孩熟睡的眉眼,在心中暗自決定。
乾離的情況,着實讓他擔憂。
_(:з」∠)_沒有長評沒有燉肉番外好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