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修仙
方纔徐子青因禮貌之故,只粗略一探便即退出,只瞧出損傷概貌,而‘精’細之處,還需卓涵雁自個內視纔可。
卓涵雁隨即運轉靈力,很快尋出來五個‘穴’竅,正是經脈傷勢最爲深重之處,分別爲心俞‘穴’、志室‘穴’、肩井‘穴’、太淵‘穴’與鳩尾‘穴’。
指出之後,徐子青就盤膝坐於卓涵雁對面,因其乃是‘女’子,這些‘穴’竅又相對隱秘,他便只是伸手虛虛按在心俞‘穴’上方,而並未與她有半點肌膚相觸。
而後徐子青默默運起靈力,霎時間,掌心裡就蘊出一團濃濃青光,純淨醇厚,生氣盎然。
衆修士見到,都是心中訝異。
之前只想到單靈根者定然非凡,沒料到此時所見仍是出乎意外,不免也各自生出一些‘豔’羨來。好在衆人及時想起卓涵雁此時傷勢,這才紛紛壓下動搖心境,不爲忽生的心魔所擾。
唯獨宿忻因同爲單靈根,倒是並無這等麻煩,只是眼巴巴看一眼卓涵雁,又看一眼徐子青,一心期盼能使師姐痊癒。
徐子青卻沒得那許多心思,他入了大世界後,定然是要加入好友雲冽師‘門’所在的五陵仙‘門’的,恐怕並不能與散修盟同進退。而他自打結識宿忻之後,也算‘蒙’受散修盟庇護之情,何不趁此機會報答一番?自然是極力而爲了。
衆修士便能見到,這個青衫少年不僅靈力純淨無比,對其‘操’控之力也堪稱‘精’妙。他是動作極快,掌心才蘊出青光,就立時打入其中一個‘穴’竅,隨即身形一晃,姿態仍是盤膝而坐,可人卻自卓涵雁身前到了身側,再往另一個‘穴’竅裡打出青光、送入靈力。
短短片刻工夫,徐子青已然繞着卓涵雁轉動數圈,那青光也是眼見她吸入一團,就立時打入了下一團,毫不吝惜半分。到後來,衆修士只能見到他青影飄忽,那些乙木靈力聚成的光團,也快得幾乎不能看清。
這般過了有一個時辰,徐子青的動作才慢了下來。
此時宿忻察覺,他的額頭之上,已然是冷汗涔涔。
“子青兄,你且休息一會罷。”宿忻忍不住開口,心下有幾分慚愧。
其實當初遭遇血魔時就被這位道兄救過數次,而後邀他加入散修盟更是心意不純,那點小恩小惠,根本算不得什麼。現下他雖已然將徐子青當做了極好的友人、兄長,方纔卻沒能及時發覺徐子青異狀,實在有些心中不安。
徐子青深吸一口氣,笑了笑,說道:“我且稍作調息便好。”
他此時靈力耗費甚巨,所餘不足一成,便是要再給卓涵雁送些乙木之力過去,也是不能了。於是也不多言,就佈下一個禁制,閉目入定去了。
三階靈脈果然不同凡響,才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徐子青已是丹田飽滿,靈力恢復如初。
他睜開眼,就見衆散修盟修士各個看向自個,不由有些訝異。難不成剛纔又發生何事不成?
卻見卓涵雁神情舒緩,說道:“多謝徐道友援手,如今我體內呢生機勝平日數倍,幾處要‘穴’已是好轉大半,餘下受損經脈也逐漸修復,正是道友的功勞。想必我明日便能痊癒,之後‘逼’出嚴伯賞留下的真元,就是不難。”
徐子青一聽,也頗爲歡喜:“如此甚好。我靈力已然恢復,便再爲卓姑娘送些靈力過去,也好一鼓作氣,使姑娘能儘早康復。”
此時正該趁熱打鐵,徐子青主動提出,衆修士自然並無異議。他如今幫了散修盟的大忙,之前他與宿忻以外六人之間那層淡淡隔閡,也因此消弭許多。
宿忻見狀,自然是喜悅無限。
徐子青當即如法炮製,再給卓涵雁送了一遭乙木靈力過去,又是消耗大半靈力,終是使卓涵雁更有把握了。
待做完這些,之後徐子青又與散修盟其餘人等敘話一番,纔回去了自己的‘洞’‘穴’之中。直到將‘洞’口布下禁制後,他總算鬆了口氣。
疲憊之下,徐子青也無心入定,未成就元神之前,如此耗神極損心力,爲防日後出現隱患,他乾脆頭腦放空,就這般睡了過去。
待徐子青入睡後,室內忽然人影晃動。
就見一白衣男子突兀現身‘洞’中,端坐於‘洞’口之前。
禁制上金芒閃現,月‘色’之下,顯得尤爲森寒。
子時。
天‘色’濃黑,四周靜寂。
這一片陡峭山壁上光滑如鏡,卻又有無數‘洞’‘穴’,仿若無數雙‘洞’徹清明之眼,因諸多禁制而煥發陣陣毫光。
陡然間,有一道黑影自一個‘洞’‘穴’裡竄出。他不曾使得法器,也未動用力量,便只如同一隻壁虎,極快地攀巖而上。
整個過程裡,無聲無息,哪怕是打另一個‘洞’‘穴’而過,亦沒有驚動一人。
很快,這黑影來到了山壁最高處。
此處不過區區幾個‘洞’‘穴’,他斂息靜氣,擡起手,對着其中一個‘洞’‘穴’的禁制點了一指。然而這一指過去,竟好似泥牛入海一般,淹沒無蹤了。
黑影一驚,立時隱匿起來。
然而‘洞’中並無反應,他心下一鬆,再度點出一束無形靈光。這靈光比之方纔又更厲害了許多,而這一次,也的確並未被禁制吞沒了。
靈光破禁制而入,突然金芒一閃,一道極厲害的劍氣驟然刺來!
“不好!”黑影一聲低呼,拂袖擋住金芒。
可劍氣凜冽,雖說沒傷到黑影,卻也將他袖口刺出了一個小孔。黑影越發覺得不妙,當即也顧不得心中算計,就要掉頭而走。
然而下一刻,冰冷的劍氣再度刺來,帶着無邊的殺意。那等浩瀚的威壓之下,黑影竟是神魂動搖,不能抵擋!
就只是動搖了那一瞬而已,那劍氣便穿透了他的眉心,將他的紫府破開……
‘洞’中,白衣人淡淡向外面掃了一眼,收回手指,闔目不語。
禁制重又恢復,而‘洞’裡那躺在地面上和衣而臥的青衫少年,此時‘脣’邊含笑,神‘色’平靜,睡意正酣。
次日,天光白。
徐子青意識朦朧間,聽到陣陣喧鬧之聲,頓時覺得有異。
他分明已然來到了修真之世,身畔左近之人皆爲一心修仙之人,又怎會如凡俗界般如此胡‘亂’喧譁?
掙扎半刻,禁制外更有人呼喊他的名字,徐子青驚覺,立時坐起身來。
原來是宿忻在外頭叫他,不過昨晚爲卓涵雁之事,衆人都有些疲憊,當不至於來擾纔是。而且卓涵雁還未痊癒,宿忻也不當又有了觀戰之心罷?
宿忻在外頭神‘色’很是焦急古怪,徐子青心裡也是一個“咯噔”,便不再多想,站起來將禁制解開。
他便問道:“阿忻賢弟,怎地如此驚惶?”
宿忻吸一口氣,心緒仍是不甚平靜:“子青兄莫多問了,你且隨我來便知。”
徐子青一頓,也就任他拉扯,與他一同出去。
出了‘洞’,徐子青方纔發覺,原來並非宿忻一人如此,在這一片山壁之下,更有許多修士齊聚,正圍着一處不知作甚。
他也覺出來不對勁處,立時足下生出葉片,與宿忻二人飛身而下,也落入那羣修士中間。
這時候,徐子青看清衆人所圍之物,瞳孔驟然收縮。
是一具屍身!
那屍身看來是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雙目怒張,神情裡頗有些驚恐不定之‘色’。可這並非徐子青驚異的原因,他的目光,卻是落在老者眉心‘洞’穿的小孔之上!
這小孔渾圓,其中鮮血流得不多,創口平滑,分明是給劍氣‘洞’穿。
而這小孔上殘餘氣息給人的感覺,徐子青更是萬分熟悉——那是他至‘交’好友雲冽的劍氣!
只有雲冽,他的劍氣才這般‘精’妙。其餘人等,即便是徐紫楓的劍氣,也不能如此乾脆利落,又帶着純正而冰冷的無邊殺意!
徐子青並不敢顯‘露’出絲毫異狀。
此處並非只有他們這些尚未築基之人,更有幾個修爲高深的、爲護持因靈根擇入此地的子弟的修士,而最讓他擔憂的,還有那個金丹真人唐文飛。
若是雲兄的存在被他們發現……徐子青不願去想那結果。
“此人我認得,乃是無量宗的一位長老!”
“確是確是,我也隱約記得,像是姓方的……”
“可那位方長老不是化元期的高人麼,怎會這般輕易身死?”
“是極是極,此處分明不曾有過打鬥,可見是一個照面就……”
“這使劍氣之人好生厲害,竟然將紫府一同貫通,如此強悍,怪道方長老抵擋不住!”
“方長老抵擋不住,我等恐怕更是不成。若是不尋得此人、請唐前輩做主,我等豈不是‘性’命堪虞麼!”
“嗬,我倒是想要曉得,這方長老大半夜不在‘洞’中修煉,卻是出來作甚。他若是老老實實,難不成還能有人闖入‘洞’府麼?便是去了,方長老也是化元期的高人,又怎會如此無聲無息!”
“你是說,方長老他深夜出來,意圖不軌,因而才……”
“噓!噤聲!無量宗之人可還瞧着!”
“是是,噤聲、噤聲……”
衆修士議論不休,而無量宗則只有幾個弟子在旁護着方長老屍身,不許人移動,也不許任何人上前。各自用忿恨、憤怒的眼光,朝四處議論之人看去。
而徐子青一邊聽這些呱噪猜測,一邊更是心中不解。
……雲兄爲何要殺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