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收拾了一下,帶上藥就跟嚴炎上路了。
馬車,還是原先經我改良的那架。
嚴炎傷好後從客棧取回,還好沒有損壞。本來想騎馬,但嚴炎嫌顛簸的厲害,執意要坐馬車。我現在對他可是言聽計從,雖然只是小小的翻了一下小醋罈子,但還是有一些大大的愧疚。因此,他說一我決不說二!雖然心裡很想說三的。
中午出發後,一路上朝着季軒家的別院趕去。
這暮秋時節,太陽一下山,風就很涼了。好在聽了嚴炎的話坐的馬車。馬車裡溫暖舒適,給在外面駕車的嚴炎披上披風,然後講幾個腦筋急轉彎逗他大笑以示慰問,一路的顛簸倒也並不覺地難過。
天越來越黑沒法繼續趕路了。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好容易才找到一處破廟,晚上只能在此過夜了。
升起火吃了點東西。周圍靜悄悄的,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聽着秋蟲的低鳴,讓人格外生出些悽清、恐懼之感。
嚴炎正忙着整理被褥,他不是個多話的人。要是季軒在的話,那應該會是嘻嘻哈哈很熱鬧的把?唉,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每次我們出門總會碰到意外,炎,你說我們的運氣是不是太好?”我偎依在嚴炎身邊無奈的笑問。
“敢打我們主意的,不會有好下場!”嚴炎面若寒霜冷冷的說。
他是真的很生氣,我用胳膊肘輕輕搗他一下,對他展現一個甜美的笑容,“帥哥,能不能不要太酷?小女子的一顆心都快要被你迷翻了!”
聞聲,他冷酷的臉瞬間崩塌,像春風拂過的冰川,融化成涓涓溪流,輕笑着寵溺的一點我的鼻頭,“也只有你,能在此刻說出這樣的話來!”
嚴炎扭頭對着黑漆漆的夜沉聲說道,“外面的朋友還是及早現身把!”
於是冷冷的風中瞬間多了一個冷冷的黑衣人。看身材居然像是女子。圓圓的眼睛在火光中跳動着殺氣。
嚴炎負手冷然相向,“不知姑娘因何跟蹤我們?”
果然是女子沒錯!
黑衣女子並不答話,驀然展開了攻勢,一把青劍裹住了嚴炎。
對非常人就得用非常手段!我迅速上前與嚴炎並肩作戰。
情勢隨之驟然逆轉,黑衣女子面對我們兩人的強攻,很快便只有招架之力。片刻之後我有些不耐,“還不認輸嗎?你想將命留在這裡?!”那女子的眼神變了幾變,挽起劍花護住自己,一跺腳飛身離去。
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我問嚴炎,“能看出是那門那派的嗎?”
嚴炎緩緩搖頭,一臉的凝重,“我們以後更要謹慎小心了!恐怕他們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對我尚且如此,季軒那裡的情形就可想而知了。
心裡焦燥起來,夜裡再也無法安眠。但怕打擾到嚴炎,身體僵着不敢動。腦子裡在飛速運轉,思慮着要如何才能擺脫那些如附骨之蛆的貪婪無恥之人,也煩惱着自己與季軒的愛恨情仇究竟要怎樣解決。
其實,不是沒想過要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是即使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靈魂不同又怎樣?身體裡流淌着的依然是他殺父仇人的血液。唉,真是一團亂麻!
一雙溫暖的大手圈住我的腰,身後傳來輕輕的嘆息,“想那麼多隻是徒增煩惱,車到山前必有路!”
轉過頭,對上嚴炎晶亮的眸子,“對不起,害的你也沒睡好。”
嚴炎溫柔地將我擁進懷中,下巴輕柔的蹭着我的臉,“睡把,一會還要趕路。”
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我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很快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