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活動着有些麻木的手腳。看到嚴炎睡的依舊香甜,忍不住嘴角浮起微笑。
一陣腳步聲漸漸走近。
我迅速躺到牀上,並垂下了牀幔。不能讓別人看到我的牀上藏了個大男人。
緊接着就傳來幾下敲門聲,我讓小云進來把洗漱的用具放下,
怕吵醒嚴炎,壓低聲音吩咐着“雲兒,我今天很不舒服想多睡會,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
這低啞的聲音聽在小云的耳中,她還真以爲我病的有氣無了呢,焦急起來“小姐,請大夫來看看把!”
“不用,我的病自己清楚,是最近太累的緣故,睡兩天就好了。”
“知道了小姐,若有事就叫我!”小云猶豫着慢慢走了出去。
看小云關好門出去,我鬆了口氣。
轉頭,對上一雙深邃而充滿笑意的眼。
“醒了?傷口疼不疼?再睡會把。”我擔心的看了看他較深的傷口,發現不再有血水滲出,安下心來。
他輕輕地笑着搖了搖頭,帶着薄繭的手緩緩按住我的手拉進他的胸前,然後又閉上了眼。
我知道他帶着一身傷一路過關斬將耗費了太多體力,而且這一路恐怕也不曾好好休息過,就靜靜的,一動不敢動的任他握着。
頭靠的很近,熟悉的氣息濃濃的包裹着我。我的心平靜而安寧,眼睛漸漸開始打架,也沉沉睡去。
白日裡的覺睡的很淺,感受到一道灼熱的目光緊盯着我,我睜開了眼。
原來是嚴炎醒了。接觸到我的目光,他的臉泛起紅潤。
“嚴炎,你回來了真好!”我知道他能感受到我此刻的心情。
他緊了緊握住我的手,“我說過永遠都不會離開你!”那眸子裡是滿滿的毋庸置疑的堅定。
“嗯!”我輕輕的笑了,心中似狂風肆虐後的池水,平靜無波卻泛起陣陣漣漪。那漣漪層層暈開,包裹的全是感動與溫暖。
“不要再唱悲傷地曲子了!”他臉上的紅潤漸收,似有些心疼的看着我。
我嘆息,一想到那件事,我就覺得連呼吸都困難。
“季軒是舞劍山莊的少莊主,他父親和莊裡五十多口人一夜之間全被殺害,殺人的是……我的父親。”我很慶幸有嚴炎這樣知心的傾訴對象。
嚴炎在聽到我的父親時有點驚訝,垂着眼半晌沒有說話。
“這江湖上幫派之間一下子死這許多人,難道朝廷就不管嗎?”
嚴炎看我一眼,嘆了口氣,“這恐怕正是朝廷所樂見的,又怎會插手。”
“……也是,相互殘殺,江湖派別你爭我鬥誰也別想做大,朝廷正好坐享其成,皇帝的位子會做得更穩。”失去道義的江湖,如今只看誰更狠毒誰的刀更快。
“這件事終是要解決的。”我又想起季軒那曇花般絕美的笑。
“我會站在你身邊!”
嚴炎的手傳遞着溫暖,讓我從怔仲中回過神來猛然意識到我倆還躺在牀上。剛纔初醒時思維比較亂,只顧說話,陷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不能自拔,現在清醒後頓覺尷尬,趕緊掙扎開起身,有些慌亂的問“餓了把?”
嚴炎微微俏着嘴角,朝我眨了幾下眼,看着我說,“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