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被正午的烈日刺的眼生疼。
原來就這樣度過了黑夜。
我茫然四顧……
一夜之隔已是物是人非,雖然還是炎炎夏日,而於我卻一如寒冬。
淚已流乾.慢慢整理師父的遺物,按師傅的吩咐,準備將師父與師孃合葬於後山。
這件事我很想自己來做,一抨黃土靜靜地埋葬親人,無人打擾的讓自己的心最後一次貼近至愛親人,作最後的告別。
可是依然怕,很怕,我不能也不忍用那黃土掩蓋師父慈祥的面容。
我該怎莫辦?
眼前閃過那個冷傲的面孔,嚴炎,如今只能麻煩他了。
重新走進這喧鬧的市鎮,我的心淒涼一片。只是一夜光景卻恍如隔世。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嚴炎的放棄,那是一種萬念俱灰的絕望.
烈日下,有些頭重腳輕的走着,四處尋找嚴炎的身影。
焦急中,看到了他鶴立雞羣的挺拔身形,那遺世獨立的凜然讓我的心頭涌上了一絲溫暖。
他很快看到了我,如風般掠了過來,“葉子小姐,出了何事?”他的眸子盯着我的臉掠過一絲擔憂。
我靜靜的看着他,心底涌上熱流,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關心着我……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嚴炎回頭簡單交待了幾句,就帶我來到了一個小小的很破爛卻很僻靜的小屋。
“嚴炎,我有事求你幫忙。”我喝了幾口茶潤了潤疼痛嘶啞的喉嚨緩緩地開口。
“我......師父......過世了......”原本以爲淚已流乾,可是再次面對依然痛入骨髓,悲從中來。
“別太傷心,有時死也是一種解脫。”良久之後,嚴炎緩緩拍了拍我的肩頭,輕聲安慰我。
後山,烈日下,安葬了師父。
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山風在嗚咽……
我跪倒在幕前,認真的給師父師孃磕了三個頭。
默默的望着墓碑,默默的流淚……
“師父師孃,你們的靈魂終於融爲一片了.雖然你必須走,但是要忍受的不是破裂,而是一種伸展,就像把金子打薄了,美不勝收……”
我輕輕的念着,記不得是誰的詩了,只是在這一刻如此清晰的記起這幾句。
“靈魂融爲一片,不是破裂是一種伸展!”嚴炎輕輕的重複着,似陷入沉思中。
師父終於能和師孃緊緊相擁了,他們應該是快樂幸福的吧!
再次重重的給師父磕了個響頭,這是我葉子最後一次讓師父看到流淚,以後我將好好的笑着活下去,師父師孃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