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正正做了一把樑上君子之後, 總算是填飽了象無底洞的肚子。
唉,這日子沒法過了,如今都淪落到一天只能吃一頓飯還要偷偷摸摸的悲慘境地了。
吃飽喝足先眯一會兒, 養精蓄銳。
等到夜深人靜, 我換上一套暗紫衣衫-沒辦法, 現在我的衣服全是紅色系, 準備行動。
一路過去, 發現晚上防衛很嚴。
仗着內力深厚,稍稍花費些力氣,幾個躲閃騰挪很快接近目標。
麻醉了外面的守衛, 又拿盞燈籠加了點料,放在那個高高的小窗口上, 等了片刻, 便大大方方的從正門走進去。
果然, 裡面的人已安靜的睡過去了。
這便是陰月教的大牢嗎?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陰森恐怖。狐狸在這裡會關着些什麼人呢?
想到狐狸,就會習慣性地想到逃婚。
其實要想逃婚, 把準新郎放倒是最爲簡便的方法,就像他對付我那樣,可是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甚至會令他更加瘋狂。
狐狸是個驕傲的人,身世也賺人同情, 對父親又照顧有加, 因此我並不想傷害他。裝病也是一時權宜之計, 希望能在此期間找到一個讓他對我徹底死心的辦法。
穿過一條向下的臺階, 我才明瞭, 牢房是在地下室,上面大概是看守的地盤。
挑着燈籠, 四周靜悄悄的,我的心卻不由自主的開始狂跳。縱使一身武藝,卻依然會在狹小的空間,幽深黑暗的陌生環境,產生強烈的恐懼感。就像以前在夜裡獨自乘電梯時毛骨悚然的感覺一樣。
沒辦法,二十多年的生活習慣很多東西早已根深蒂固,我對自己的適應能力已經很欣慰了。本人自認沒什麼心機算計,也沒什麼遠大志向,只是一介弱質女流,幹不了啥大事業,也成不了啥名動江湖的女俠,只希望能保住小命跟喜歡的人長相廝守,逍遙自在的平淡過活就好。
可是,如今看來就這點願望也難以實現。心中泛上苦澀的滋味,一想到滿頭銀髮傷痕累累的的季軒,我的心就會抽痛。
“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輕輕摸上肩頭,撫摸着他的印記,痛楚層層疊疊的蔓延上來。
我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眼前突然的明亮讓我微微一怔,牆上燃燒的火把將整個牢房呈現於眼前。
門口的兩個看守趴在桌子上,我熄滅了特製的蠟燭,來到第一個牢房。
透過堅實的鐵門,我看到牆角的亂草上蜷縮着一個人,這人衣衫破碎不堪,沾滿稻草的白髮凌亂的散落着。
白髮?我的心一瞬間差點跳出喉嚨,那背影好熟悉!
我不由自主抓緊鐵門拼命的推,“嘩啦——”一陣刺耳的聲音讓我看到那門上巨大的鐵鑰匙,頓時醒悟過來,旋即衝到看守那裡翻出鑰匙。
我心急火燎的開着門,會是季軒嗎?
雙手抑制不住的顫抖,這古代的破鎖本就不太會開,現在更是越急越亂,恨不得拿斧子劈開。 щщщ◆ Tтkǎ n◆ C O
總算打開了牢門,當我輕輕將他的身體轉過來時,那張魂牽夢縈的蒼白的臉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驚詫的無以復加。
“季軒?!”趕緊找出解藥給他吞下,又迅速將他的身體檢查了一遍,發現只是幾處舊傷有些撕裂,才放下心來。
撕下柔軟的裡衣重新給他上好藥包紮好,狂跳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難道李過還覬覦那劍譜?我慢慢搖搖頭,他不像那樣的人!先把人救出去再說。
隔壁關着的是季徹,他也只是綁着,並沒有受傷。
給他吃下解藥,我焦急的等着他們醒來。
小心的梳理着季軒的頭髮,然後仔細的幫他紮好……
“葉子!”一雙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是你嗎葉子?”
我輕輕將他扶起,微笑着看着他的臉,“軒,是我!”
季軒閉上雙眼,又迅速睜開,終於確定不是夢境,猛地將我擁進懷中緊緊地抱着。
“姐姐!”季徹也清醒過來,激動得看着我。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得趕緊出去。”不能再耽擱了,那藥不能堅持太久。
當我們攙扶着季軒剛走出牢門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
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