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文手上拿着的就是他先前命張桓和馬蕭去歐洲帶回來的《民法大全》,當然,這不是正版的,正版的是用拉丁文和希臘文寫的,就算給了朱允文他也看不懂,現在手裡這本只不過是濃縮版的中文譯本。包括四部分:《法典》、《學說彙編》、《法學總論》、(又譯成《法學階梯》)、法典頒佈後的《新律》。
馬蕭看朱允文翻着書不說話,感覺在這裡也沒什麼好玩的了,於是告辭道:“皇上先看着,臣就先回去了。”朱棣好歹也是皇族,結果被這個先前是明朝的奴才的人捉了帶到皇帝面前還被以那麼悽慘的方式殺掉,大家雖然不說,但是對他絕對是沒有好臉色的,這講事情關係到了皇族的臉面,和其他的事情沒有關係,中國人什麼都敢丟,就是不捨得丟臉,無論是爲了什麼。
見他要走,朱允文卻是不放過的,他放下書本說:“得了吧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想這麼走掉了?窗戶都沒有。”
馬蕭一喜,說:“皇上難道要把我留下來?”說實在話,那鬼地方一年到頭全部是大學,基本上沒什麼玩意兒好玩的,馬蕭是想回來得緊了,雖然現在他在那邊有權有勢的,但是再有權也比不上活得快樂不是?
朱允文怒道:“屁,你的任務還沒完成,怎麼可能就回來了,朕把你留下來只不過是想要聽你說說歐洲那邊的情況而已,別告訴朕你和張桓在那裡除了泡妞什麼都沒幹。”
馬蕭摸了摸鼻子,有些鬱悶地笑道:“皇上太不信任我們了。”
朱允文說:“好吧,那你就說吧,從你們出國開始說起。”雖然說着話,但是他頭都沒有擡,他手裡的書纔是他在意的重點,這本小冊子雖然不是很厚,但是他們翻譯得半生不熟,讀起來吃力得很,幸好沒有什麼深奧的哲學理論之類的不能相差一個字的東西,要看個大概意思還是可以的。
朱允文和馬蕭兩人在房間裡呆到深夜纔出來,初春的夜還是很冷的,一打開窗戶,那吹進來的寒風就讓朱允文一哆嗦。馬蕭倒還好一些,長期生活在冰天雪地裡,對寒冷的抵抗能力高了不少。朱允文說:“天氣冷,朕就不送了,你自個兒去驛館吧。”現在的馬蕭可不是朱允文的隨從了,正式身份應該是俄羅斯某省長官的女婿,屬於外賓,所以他和他的隨從都得去驛館。
朱允文又回去看着那本《民法大全》,在歷史課本上,這本書被吹成了神一樣的存在,朱允文想要從裡面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作爲自己的借鑑,爲大明搞出一部法律出來。結果卻是,他幾乎看到了天亮,只看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他被歷史課本給騙了,或者說被歷史給騙了。
這他媽的誰說這是**法律的?這他媽的誰說這部法律體現了自由的?這他媽的誰說這部法律給了公民權利的?
朱允文現在有股罵孃的衝動,要不是現在穿越不回去了,他真的想跑到歷史老師那裡去罵一頓,這麼**的法律被他們吹的那麼神聖那麼高尚,那些專家學者難道是吃屎長大的??哦,不對,這樣說好像玷污了那坨屎。
他把那本《民法大全》丟到一邊,閉着眼睛揉着太陽穴,一個晚上沒睡覺,實在是很累人,而且,現在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就要去參加早朝了,再睡覺也沒辦法睡。過了好一會兒,他起身看了一眼那本《民法大全》不屑地說:“你孃的,參考你老子還不如去看秦律。”
唉,爲什麼那麼多中國人喜歡崇洋媚外呢?爲什麼那些專家……哦,算了,不說專家了,說了專家你們說我湊字數,爲了他們,不值得。爲什麼那些人把秦律貶低成那樣?說是酷刑什麼的,朱允文看過《民法大全》以後才覺得,這秦律簡直就是社會主義憲法……哦,也不對,社會主義憲法還不如這秦律。那羣狗日的崇洋媚外的**的專家……哦,朱允文已經混亂了……
就在朱允文糾結在混亂之中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朱允文看了看天色,是參加早朝的時候了。他站起來就走了出去。
龍椅,朱允炆一坐上這裡,就有一股自豪感,全國人都想坐在這裡啊,比如說朱棣,比如說他不知道的誰,但是現在,坐在上面的是他。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下面的臣子喊。
朱允炆突然間豪氣萬丈,說:“平身。”雖然這句話他這些年來天天在說,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這一次是最有氣勢的,也許是他親眼看到了朱棣的消失,但是他忽略了一個人,就是朱棣的兒子,朱高熾,馬蕭也沒說那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已經死了。
以前每次早朝對朱允炆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但是從今天以後他不這樣想了,既然上天讓他坐上這個位置,那就要順着上天的意思來,把這個國家管理好。有了這樣的心思,那些大臣的彙報在他眼裡也不是催眠曲了,而是真正的行政。
下朝的時候,朱允炆笑着問大臣們:“愛卿們,有沒有興趣參加國家科學院的接牌儀式呀?”前不久秦裕就來通了消息,說是科學院那邊一切準備好了,知道朱允炆喜歡露臉,特地要過去弄個揭牌儀式。
看來今天皇上心情不錯,下面那些大臣都是成精的人物,哪裡還有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親近皇上的道理?於是乎,大家欣然答應。
既然大家都給自己捧場,朱允炆也不好意思說休息休息再去,他站起來說道:“如果大家都去的話,那就現在出發吧,中午飯朕來做東。”
大家站了一個上午,誰不累?誰不餓?但是他們能和朱允炆說嗎?不能,所以,他們打算繼續餓肚子,但是朱允炆後面那七個字太有震撼力了,皇上請客啊,這是什麼概念?於是,大家馬上就精神萬分了。
朱允炆見大家興致很高,心裡也高興,在皇帝這個位置上坐得久了,什麼東西一看也就明白了,不知道是誰說過,任何的陰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全部是扯淡。現在朱允炆就有這樣扯淡的感覺。
大臣們浩浩蕩蕩地出宮,朱允炆坐轎子在前面,大臣們按照官階大小在後面跟着,現在沒有誰敢乘轎子。
小悅已經先走了,開始的時候誰也不知道大臣們要去,那隻不過是朱允炆的一時起意,現在大家都來了,總要有人過去通知一下,免得等會兒安排不周落個尷尬的局面。
國家科學院其實離了皇宮並不是很遠,但是他們這一對人馬是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一路上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幾乎都把道路給堵塞了,所以前進的速度很慢,禁衛軍的職責不得不臨時改變成開路。皇上,一到九品大員集體出場,這個場面可不是經常能夠看見的。
秦裕聽到小悅的交代以後,趕緊對後面的人說:“快點快點,去找家大點的酒店,對,要高級的,難道你想讓皇上吃街邊攤?那你就去吃屎去吧,錢不用你管,靠。”
他轉頭對小悅說道:“公公,您回去和皇上說,我們這邊準備好了,保證不出岔子。”
小悅點點頭,剛要走,就看見前面喧譁不已,於是說:“看來雜家也不用回去了,就在這兒等着吧。”
秦裕點頭道:“好好好,後面的,看茶。”
朱允炆從很遠就看見了那個很大的招牌被紅綢子蓋着。自從他把那顏色的禁制解除,出了黃色和紫色以外,其他顏色都可以任意使用,幾乎是一夜之間,差不多所有的店鋪的招牌都從黑白的昇華到了彩色的,用色搭配百無禁忌,朱允炆都不得不感慨他們想象力豐富。
朱允炆在科學院門口下轎,看了後面的官員一樣,說:“你們上來吧。”科學院前面是一個大理石的高臺,有臺階通上去。
高臺看起來有夠寬闊,但是大臣們全部上去以後就顯得有些窄了,不過大家都不在意,能跟皇上站在同一個高度的機會一生有機會?
首先,朱允炆通告了這個國家科學院的宗旨和任務,然後就是拉着那塊綢子往下一拉,綢子落下,露出了那塊牌匾,一看之下,朱允炆倒抽一口涼氣,這他媽的誰設計的?太大了。
只見那塊牌匾長三丈,寬一丈有餘,看起來就氣派無比,整體呈現出大紅色,那字不知道是誰寫的,蒼勁中透出一股無法匹敵的霸氣,朱允炆自認自己做不到這種程度,於是轉身小聲地對旁邊的秦裕說道:“這個牌匾做這麼大幹什麼?還有啊,這個字體是誰設計的?是在是太霸氣了。”
秦裕咧開嘴笑了,說:“皇上,你不喜歡?”
朱允炆說:“喜歡是喜歡,只不過朕真的想不出誰能寫出這樣的字來.誰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