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中,好像絕大部分時候都是好天氣,這一天依舊是豔陽高照晴空萬里,朱允文乘坐着蒸汽船,從京都的港口離開了扶桑。來的時候,他是乘坐着自己的寶船,沒想到路上居然被人給破壞了,沒有辦法,回的時候只好是和其他人一起擠一擠了。他們從京都出發以後,並沒有直接南下,而是繞過了扶桑的幾個島,向朝鮮半島開去,朱雲來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了主意,這次回的時候一定要順道把這個曾經害得唐太宗顏面掃地的高麗王朝給覆滅了。雖然在明面上打仗都需要一個理由,但是朱允文從來不在乎這些,他認爲,在這個世界上,其他的神馬都是浮雲,只有絕對的實力,纔能有說話的權利,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任何仁義道德,都是在武力沒有達到絕對的頂峰之前演化出來的粉飾之詞。
扶桑離高麗不遠,如果論直線距離的話,可能還不如中國大陸到臺灣島的距離,所以,朱允文他們繞過扶桑國南部到達高麗的港口的時候,也不過是纔過去了一天而已。
既然打定了主意自己來就是打仗的,朱允文自然是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了,一到高麗的港口邊,馬上就下令開了一炮。
“轟隆……”一聲,一座建造的海邊的瞭望塔就被轟上了天,木屑亂飛,那爆炸產生的超高的溫度馬上就把木頭點燃,一剎那間,整個港口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無數人的尖叫聲和哭喊聲傳入了朱允文的耳朵。看着下面盲目亂跑的人們,朱允文居然感覺到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快感。最近這段時間都是生活在戰爭之中,連累着朱允文的思想都開始變態了。
一般無論是哪個國家,在海邊都佈置着重要的力量。朱允文的這一炮驚天動地,早就已經驚動了這裡的大人物,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岸邊就已經聚集了一隻小小的軍隊。朱允文看着下面拿着刀槍棍棒的士兵,深刻地理解了軍隊與軍隊之間的差距,毫無疑問的,自己船上的這羣士兵下去,肯定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人物,如果子彈充足的話。
“叫你們這裡的最高長官過來說話。”朱允文站在船上,用足了力氣對着下面喊話,只不過是叫了一聲,他就感覺到自己聲帶都快出問題了,這個時候,他深刻地感覺到了發明喇叭的緊迫性。只要有一個那種東西到手,無論是喊話還是罵街,他都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可惜的是,那必須要等到電磁應用達到一定水平才能做得出來,現在也只能是幻想一下而已。
高麗作爲大明的陸上鄰國,與大明的貿易往來頻繁,所以這裡的**多都是會說中國話的,就算是說不流利,要聽懂卻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朱允文的這一嗓子,把大家都給鎮住了,甚至連逃跑都忘記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朱允文心裡就涌現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優越感來。
一個皮膚呈現出古銅色的中年大漢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他的肌肉已經突出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就連朱允文離開這麼遠都能夠感覺到其中蘊含着的力量。他暗自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低聲說:“要是他給我來一拳,那絕對是粉碎性骨折。”那大漢一手提着一根數百斤的狼牙錘,貌似殺傷力巨大的樣子。他來到人羣前面,對着朱允文說:“你就是朱允文?”
朱允文一下子瞳孔放大,這個傢伙居然敢直接稱呼自己的名字?簡直是豈有此理,經過了這麼多年的薰陶,他也逐漸接受並且適應了這個時代的等級觀念。在這個時候,自己作爲明朝的皇帝,在明朝就是獨一無二的人物,不說中國,就算是出了國門,憑藉着強大的國家實力,也沒有人敢這樣子和他說話。
“大膽奴才,你居然敢直呼皇上的名字,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郭小四這次也跟着朱允文出來了,當然,他只不過是來攻打高麗而已,並不會跟着朱允文回去的。扶桑國政局還不夠穩定,需要有武力去鎮壓。在朱允文的計劃中,先把扶桑國的社會穩定下來,然後把黃子澄齊泰之流的儒生派過來,給這裡的人灌輸忠君愛國的思想。要想徹底地把扶桑國民奴化,還是儒家最拿手。
那個大漢說道:“我乃何正與是也,你們一到這裡來就出手炸了我的城堡,難道是想故意挑起事端不成?我們國家雖小,人卻不是好欺負的。”他估計天生是個大嗓門,說起話來響若洪鐘,周圍數百丈都聽得清清楚楚。
聽了他的話,朱允文拍手笑道:“我原本以爲高麗國還是未開化的蠻夷之族,沒想到也出現了你這樣傑出的人物,這樣吧,我天生是個愛才的人,不如你以後跟我混怎麼樣?”從他的體形上就可以看出來,這個人的單兵作戰能力強悍無比,簡直就可以媲美隋唐時候的李元霸之流。
何正與聽了朱允文的話,冷笑道:“不要岔開話題,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是剛剛把扶桑國滅了,現在是準備把我們也消滅掉,然後把這一塊地盤連成一片,都納入明帝國的版圖,是吧?”高麗離扶桑國不遠,一些重大的事情還是能夠傳過來的,這一點朱允文毫不吃驚。他驚訝的是,自己的想法居然被他一句話就說了出來。他讚賞道:“人家都是肌肉發達的男人頭腦都不怎麼發達,現在看來也不完全正確,至少你就不笨。當然,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但是也只不過是說了一部分而已。我做的事情,哪裡是你們這些小人物能夠揣測得出來的。”
“你果然是想來攻打我們國家的。”何正與說道:“不要以爲我們是好欺負的,我告訴你,八百多年前,那個姓楊的(楊廣)就想打我們的主意,可是他接連攻打了幾年也沒有佔領我們的土地,最後自己還被人給殺了。七百多年前,那個叫什麼李世民的人也想把我們消滅,但是他也失敗了,聽說回去以後建了一座什麼憫忠閣(遺址在北京),我勸你也回去算了,你自認爲你能比得過他們兩個人嗎?”
他說的這些,都是歷史上與高麗的著名的以失敗告終的戰例,目的就是要動搖朱允文的信念,就算不能動搖他的信念,能夠對士兵造成一定的壓力也好。他的算盤打得不錯,但是朱允文卻不是那麼容易被嚇倒的,他哈哈大笑:“是嗎?難道高麗國就真的那麼難消滅?他們的城池就真的能抵擋大明的火炮嗎?剛纔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的武器是什麼威力,你們自以爲,石頭做的城牆能有多堅固?廢話不多說了,我這次來就是要把高麗消滅掉的,你們有本事的就來抵擋一下試試。傳我的命令,所有的火炮,開始射擊。”
隨着他一聲令下,只見所有的炮船都把黑黝黝地炮口對準了他們。那個何正與一看,馬上就變了臉色,剛纔那一炮他可是記憶猶新啊,既然木頭都擋不住的,人肯定也擋不住,這不用試驗也可以知道。他急切地揮舞着手臂,就要指揮大家躲開炮火的攻擊。可是,這裡是海灣碼頭,一馬平川,哪裡有抵擋堅船利炮的地方?朱允文看着他們抱頭鼠竄,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他的手一揮,大聲喝道:“聽我口令,放。”
“轟隆隆……”上百門火炮發出巨大的響聲,朱允文明顯地感覺到腳下一震,然後,嗆人的火藥味瀰漫,幾乎是把他面前的一切都遮擋住了,他趕緊躲到船艙裡面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火彈落下去,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當然,發出慘叫的人都基本上殘廢了,如果是剛哈被炮彈擊中的話,那是連慘叫聲都沒有機會發出來的。
一陣海風吹來,帶着嗚嗚咽咽的聲音,就好像是在爲死去的亡靈做法超度一樣,濃煙被海風吹散,下面的一切都顯現出來。朱允文看見,下面已經沒有一個站立的人了,整個平坦地鋪着石板的碼頭已經成爲了爛泥一樣的地方,灰黃色的沙土顯露出來,有些彈坑由於位置打得實在是有些精準,把下面的海水都炸上來了。爛泥地被這海水一衝刷,那景象更加是慘不忍睹。
當然,這只不過是放幾炮而已,下面的人不可能那麼倒黴全部死光了,他們大多數都嚇得趴在了地上,不過這樣一來,卻是剛好救了自己的性命。朱允文一炮過後,卻並沒有繼續進攻,很多人都開始從泥土裡把自己摳出來,驚恐地看着朱允文他們這邊。
那個叫做何正與的人也沒有被直接打中,他站起身子,看着朱允文,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他說:“我們國家的名字都是你的爺爺賞賜下來的,你還是不要隨便亂搞的好。”見識到了朱允文的火器的犀利,他說話的底氣都有些不足了,企圖用倫理道德來勸戒朱允文。
朱允文喝道:“少囉嗦,你們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投降,然後把國家納入大明的版圖,還有一種就是你們繼續抵抗,然後我把你們的人全部殺光,照樣佔領這裡。你們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