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李周的提醒,張寶又想出了幾個主意。他找了些小木板,在上面畫了些糖葫蘆和小肚兜。打算就把這些放在地上讓別人套,要是能套到就把木板上畫的東西給他們。
這兩天四壯和貝貝也不往外跑了,整天在家套圈。五壯也樂意看兩個哥哥套圈。
大壯家就一個炕。大壯和張寶睡了,其餘人就去了李小清家。張寶晚上可不敢帶着五壯,五壯就跟着李小清睡。貝貝和四壯幾個兄弟睡一起。
晚上睡覺的時候,每個人都盤算着明天去鎮上擺攤套圈的事情。
第二天,五壯還沒醒,就被背在揹簍裡了。李周的腿不好,李小清就花了一文錢給李周坐車。
“小清,你們家還去賣那個炸薯條啊?”
“哎。”
“那個是明哥兒吧,你大哥家的?”
“嗯,是俺大哥家的。”
好麼麼笑眯眯地,“這小哥兒是越來越俊了。”
聽到別人的誇讚,李明心裡是高興的。
“說親了沒?”
“還沒呢?好麼麼要是知道哪家小子好,告訴俺們一聲。”
“哎。”好麼麼笑着把自己的小孫孫往懷裡摟了摟。
二壯看了看李明,心裡面有些急躁。他要和嫂麼麼說,說他看上明哥兒了。二壯握了握拳頭,決定今天晚上就去說。
到了鎮上,一干人分開了,張寶帶着他們幾去了以前去的地方。
到那,大壯把車放好。李小清把各種材料擺出來。大壯他們幫着把套圈的攤子也擺出來。有人就旁邊看着,“喲,這是幹啥的呀?”
“套圈的。”李周用滑石在地上畫了一條線。
新奇的東西引了不少人來看。張寶在大壯的耳邊說了幾句,讓他去把那賣糖葫蘆的找來。
“看一看哎,套圈啦,套圈啦,一文錢三個圈哎。”張寶高聲喲呵着。五壯揮着小手臂,嘴裡學着張寶,“哎。”聲音拉的老長老長了。張寶被他逗樂了,喊了兩句,就用臉拱拱五壯。五壯就咯咯笑。
“這個怎麼玩啊?”
張寶打了個眼色給二壯,二壯會意。一遍演示一邊說着規則。張寶就在旁邊補充着,把木板上畫的東西說出來。
聽了張寶的話,衆人炸開了鍋。一文錢三個圈,糖葫蘆兩文錢一串,要是全套到了,就是一文錢買了三串糖葫蘆,這不是賺大發了。再說,看這距離也不遠,套到的話應該不成問題。
恰好,這個時候大壯帶着賣糖葫蘆的人來了。張寶把衆人的情緒推向了高潮,“大家看看哎,賣糖葫蘆的就在這。只要套到了,咱們立馬就買。”張寶話還沒說完,就有人大聲喊了,“給我三個圈。”
“我也要,給我三個。”
“也給我三個。”
大家伸着手,唯恐落後,好東西讓別人搶了去。
聽到那邊的吵鬧聲,買薯條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看。有的人知道李小清和那邊擺攤的是親戚,就向他打聽。小明留在這邊幫忙,即使知道那邊在套圈,他在姑麼麼家也玩了不少次。,此時也踮着腳尖,伸長了脖子瞧。
別看這一文錢三個圈不貴,這一陣吵吵鬧鬧的,李周就手裡二十幾文錢。
等了一會兒,沒人要買圈子了,大家就開始搶先着要套東西。
“啊爹,糖葫蘆,糖葫蘆。”一個流着清水鼻涕的小娃娃抓着他阿爹的褲腿晃來晃去。他可聽說了,能套着糖葫蘆。那漢子摸了摸自家娃的頭,“哎,阿爹給你套一個來。”
那漢子瞄準寫着糖葫蘆字樣的木板,圈子在手中前後晃了晃,確定瞄準了,就扔了出去。
“哎呀,沒套到。”站在前面的人惋惜地喊了一句。沒擠到前面的人把脖子伸得更長了往前看。
那漢子粗聲喝了一聲,“再來。”
手上兩個圈都扔了出去,什麼也沒套到。那小娃娃不讓了,扯着他爹的褲腿哇哇叫着要糖葫蘆。那漢子尷尬地看着自家的娃,他的小哥兒推了他一把,“你再去套套。”
漢子又去買了三個圈。
趁漢子買圈的時候,就有兩個人扔了圈,結果,沒有一個人套中的。
那漢子又扔了一個圈,還是沒套中,第五個圈的時候,他的速度就放慢了很多。
後面的人不耐煩了,催促他,“魏老五,你倒是快啊。”
後來,還是一個也沒套着。小娃娃又鬧,魏老五的哥兒也是個疼孩子的,孩子哭了幾聲,他就掏錢買了串給孩子。
這賣糖葫蘆的課高興了,不管別人能不能套着,他都有糖葫蘆賣。
看前面的人沒套着東西,有的漢子心裡就有些輕視他們。真麼簡單的東西,怎麼就套不着呢。這還能比干幹農活還難麼?
又有幾個人試了試,結果都沒中。家裡不寬裕的人家頂多玩兩吧,要麼離開了,要麼就在旁邊看着別人玩。有那鎮上富裕人家的,不缺那十幾文錢,就在那一直套着。
“哎,哎,套着了。”已經花了十文錢的一個小哥笑着大叫。
“俺看看是什麼。”張寶過去撿起了木板,“糖葫蘆哎。給你也看看。”
小哥得了糖葫蘆美滋滋的,舔着糖葫蘆覺得這個的味道和他以前吃的都不一樣,這個糖葫蘆更舔。
有了小哥套中的鼓勵,本來還持着觀望態度的人立馬就沸騰了。李周栓在腰帶上的錢兜也越來越重。
那小哥砸吧完糖球又要來試。
“少爺,少爺。”小廝二狗子邊跑邊叫着衝進了王發財的房間。
“叫什麼叫?”王發財用書在二狗子的頭上敲了一下。他爹讓他好好讀書,可是他不想讀啊。對着書本他就犯困。
二狗子狗腿地給王發財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少爺,鎮上有家套圈的,不少人都去玩呢。”
“套圈?什麼套圈。”王發財被捏的舒服了,不自覺地就閉上了眼睛。
二狗子把他從好兄弟狗蛋那聽到的話重複了一遍給王發財聽。
“有意思,咱們也看看去。”
“哎。”他是少爺的貼身小廝,少爺不出門,他也不能出門。可是聽了狗蛋的話,他又想去看看,於是叫了少爺。
王發財搖着摺扇,走路也不好好走,帶着些痞樣。
“讓開,讓開。”二狗子在前面爲王發財開路,王發財神氣悠閒地走到了最前面。這兒的人大多是知道王發財的,此時也不說什麼。
“這個怎麼玩啊?”二狗子粗聲粗氣的,別看他在王發財面前畢恭畢敬的,到了別人面前那都是鼻孔朝天的。
張寶耐心地解說了一遍,王發財啪地一下合上摺扇,“你的聲音我好像在哪聽過啊。”
張寶這才仔細看了下王發財的臉,艾瑪,這不就是他賣小黃圖的人嘛。“咳咳,俺聲音大衆化,少爺許是聽過別人的聲音,誤認成俺的了。”
王發財也不想糾結,他揮了揮手,“二狗子,先買幾個圈,少爺我試試。”
“哎。”二狗子買了九個圈。
王少爺試了手,當然沒套着什麼東西。但是王少爺不缺錢,手中的圈一但沒有了,叫聲“二狗子再來”,立馬就被塞了幾個圈。
王少爺的準頭真不怎麼樣,套了十幾個錢,才套着一個糖葫蘆。少爺不稀罕糖葫蘆啊,轉手就送給旁邊的一個小孩。小孩接了糖葫蘆,嘎嘣脆地來了句,“謝謝少爺,少爺真好。”
王少爺樂了,“甭謝,玩去。”
少爺又再接再厲,套回了一個兜兜。一個小孩眼見,把少爺旁邊的小孩擠開了,站到少爺旁邊,滿心希望少爺把這個兜兜給他。少爺自個兒嘿嘿笑了兩聲,把兜兜揣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