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道祖天書.....”
巫師神情肅穆的讀着,鍾大人一手託着黃紙,一手寫着,一名十分識相的官兵立即側着身,跪在鍾大人前面,用自己的脊背作書桌。
“紛紛五代亂離間,一旦雲開復見天。草木百年新雨露,車書萬里舊江山。尋常巷陌陳羅綺,幾處樓臺奏管絃。人樂太平無事日,櫻花無限日高棉。”
“李唐後百姓受苦,道祖慈悲,也算到凡間災難已滿,派霹靂大仙下凡,造福人間十七載,又念百姓虔誠,有意將福澤延綿,派赤腳大仙協同文曲星武曲星下凡,造福四十二載,恐世人不懂感恩,感通欽天監邵堯夫,令其宣揚天道。”
“如今道祖看得時間蒼涼,第三次動了慈悲之心,告誡凡人,天神村乃赤腳大仙的洞府,也是大宋龍脈,切不可斷,望世人謹記!”
巫師唸完,鍾大人也記錄好了,他看着最後的幾行字,不禁全身冒汗:“這裡是赤腳大仙洞府,是大宋龍脈,我竟然主持採石,不是觸犯了天神麼,怪不得上幾任監察官都沒有好下場,不然如此肥缺也輪不到我!”
武松看到得衆人在猛的磕頭,知道巫師已經唸完天書了,大吼一聲:“我要返回天庭了!”
說罷轉身隱沒在岩石後,下面的人聽了,都焚香禮拜,特別是鍾大人和巫師,幾乎把頭都磕破了。
良久,兩人才站起來,後面的官兵和百姓仍舊在磕頭,鍾大人把巫師拉到一邊:“先生,天書上如此說來,我帶領衆人動了仙府龍脈,你道該如何是好?”
“大人不必驚慌!”巫師唸完天書後,知道自己小命得保,神采奕奕,安慰道:“前幾任大人來此處監工,都被蔡太師怪罪,最後沒有好下場的,只有大人才剛上任,天神便來指示,就是對你的眷顧,恐防大人做了不可挽回的錯事,這是好事啊!”
鍾大人一聽,十分以爲然,立刻大聲道:“大家都聽到了天書所言,天神村的村民,即刻可返回村中,回村後宣揚道祖和大仙的恩德,以後好好的守衛天神村。”
村民聽了,喜從天降,紛紛跪下磕頭,此刻有了赤腳大仙撐腰,自然比武松說的話有力多了。
鍾大人看着村民喜氣洋洋的連夜離開,離開吩咐領兵的官軍:“你派人通知守衛各處通道的官兵,加緊巡邏,沒有得到我的命令,天神村許進不許出。”
他又將天書和親自抄寫的版本令人快馬送到孟州府,並附上一封書信做說明,孟州府尹看到書信和天書,不敢怠慢,立即令人送上東京給蔡京。
這天,蔡京下朝回家,堂兄蔡襄到了,蔡襄是書法大家,蔡京也不惶多讓,兩人興致盎然的研究書法,其樂融融。
蔡京說道:“兄長,你看我的書法有否進步了?”
蔡襄仔細的看了一陣說道:“賢弟,你本來書法造詣極高,跟我不相上下,甚至說已經是冠絕當今,評價你的書法不能用有沒有進步來說辭,你的書法較之之前有了改變。”
蔡京點頭道:“請兄長賜教。”
“你以前的書法裡面帶着罡氣,自有一股不屈的精神,此刻變得柔和,卻非是軟弱,像是風中勁草,大風來了,便折腰,風過了昂然而立,風越大,反抗的力度就越大。”
“兄長,當年你教我書法的時候,曾經說過,字如其人,果真如此,回顧我這些年來的仕途,伺奉過兩位皇帝,四落四起,如今歲月不饒人,記得你我一同練就書法的時候,還是稚氣未退,如今都白髮蒼蒼,就算心中仍有那志氣,若然再摔倒,恐怕也無那力量爬起來。”
“賢弟能看通這一點,便能長久爲官,你如今權傾天下,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恰恰是最危險的時候,一點的疏忽便能令你滿盤皆落索。”
“兄長雖然未爲官,卻深諳爲官之道,小弟拜服,我此刻是步步爲營,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大人,孟州府有急報!”下人在門口躬身道。
“嗯,我知道了,你讓送報人在客廳等候!”
蔡京吩咐完,跟蔡襄再說了幾句話,就來到客廳,接過報信人的書信,看完,不動聲色,再看了鍾大人的譯本還有天書原本,他令賬房打賞報信人,讓他到客棧等候消息。
蔡京拿着那天書,進了內堂:“兄長,請你辨認一下這是什麼字體?”
蔡襄仔細的看着,卻看不出半點的端倪,他心道:“我看這根本不算什麼書法,不過兄弟是何等人,他拿着這事物十分慎重,估計大有來頭,我不能顯得沒有見地。”
蔡襄說道:“賢弟,自從黃帝座前史官倉頡,受了龜甲啓發,創立文字,後來經過傳揚纔有了書法,這文字算不得書法,依愚兄的見解,這應當是黃帝時期的文字,甚至更早,是天地初開時候的文字。”
蔡京是看不透着文字,不過他對這位兄長的文字功底十分佩服,所以來請教,聽了蔡襄如此說來,他心中大驚,對天書有了幾分相信。
“兄長,請看這文字的翻譯。”
蔡襄看了,神色大變,蔡京忙道:“兄長,爲何神色大變。”
“兄弟,你是當朝宰相,難道這其中記載的典故不知道麼?”
蔡京不動聲色:“請兄長點撥。”
“當年太祖皇帝黃袍加身,柴訓宗讓位,在華山有一位聖人,叫陳摶,每逢亂世,便去睡覺,一睡就幾百年,當有聖主出現,便起來,那天他醒來,聽得路人說柴訓宗讓位給太祖,他喜得從驢背上掉下來,掉到地上仍舊大笑不止,說天下終於太平了。”
“太祖皇帝果然神威凜凜,憑藉一條齊眉棍打出天下四百座軍州都姓趙,自從有了陳摶先生的傳說,從皇宮裡又流出一個傳說,說太祖皇帝出生的時候,整個村子都充滿了異香,三日不散,有神人入夢,說太祖是霹靂大仙轉世,太祖在位十七年,跟那上面說的相符。”
“那赤腳大仙又是何故?”蔡京仍舊是不動聲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