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民聞聽此言。(小說~網看小說)驚喜連連,也有不少人心中愧疚,他們雖是魏府僱傭來的,但這事兒到底是些缺德,這不是成了魏府的幫兇了麼?欺侮一個未成年的嬌弱小姐。當下便有人說這工錢不要了云云。
朱縣令在一旁見了,撫須而笑:“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籠絡人心的本事倒不小。”
青籬暗歎一聲,能用金錢籠絡到的人心她從來不稀罕,但是此情此景此況,不用金錢又該用何物?
便朝着朱縣令笑道:“這麼一大片地將來還要靠他們耕種。算是互惠互利罷。只是大過年的打擾朱縣令,倒叫李青兒心中甚是不安。”
朱縣令哈哈一笑,道:“無妨,這本就是本官的份內之事。來,我與你介紹兩個人認識。”
“這位是平西侯府的小候爺”
青籬從善如流的隨着朱縣令的介紹,朝那白衣之人行了一禮。那人淡淡的哼了一聲做爲迴應,同時將頭扭轉到一邊,似是看到一個什麼不堪的物件兒,對她的不屑絲毫不掩飾。青籬登時怒火上頭,死命的壓制着不讓顯到面兒上來。
朱縣令見了連忙朝着沈墨非道:
“墨非,你不是驚歎那排耙、雙滑犁與取暖火桶的奇思妙想麼?”
說着指了指青籬道:“那些均是這位李府的李青兒小姐想出來。”
沈墨非臉上浮現幾絲笑意,上得前來。朝着青籬拱手道:“久聞李小姐大名,今日有緣得此一見,實在是三生有幸。”
青籬連忙將身子閃在一旁,笑道:“不過是些不值一提的小玩藝,我可當不起沈三公子的這番誇讚。”
沈墨非的臉上浮現溫和的笑意,“李小姐過謙了,那些農具不但新奇,更是極爲好用。不瞞李小姐說,沈府已然照着李小姐的農具各定製了二十把,想來李小姐應該不會怪罪。”
青籬搖搖頭,這事兒她年前就聽說了,於是便道:“聽說城西鐵匠鋪的劉掌櫃因此也掙了不少的銀子。”
沈墨非微愣一下,隨即哈哈一笑,“難怪李小姐能想出如此新奇的農具。今日得此一見,才知李小姐是如此與衆不同。”
趁着兩人寒暄的空檔,張貴與李大郎將那些幹活村民又重新安排了去平整剛剛挖好的溝壑。青籬見他們事情忙完,正欲結束對話,便聽見小侯爺李諤在一旁極爲不耐煩的道:“墨非,還有完沒完?”
沈墨非朝她歉然一笑,道:“沈某聽說李小姐也是精於耕種之人,他日沈某定當登門拜訪,與李小姐探討一番。”
青籬不置可否的一笑。
沈墨非轉身向李諤走去,剛剛行了幾步,又轉頭笑道:“前幾日從貴府買回的新鮮蔬菜甚是可口。只是這價錢……”話未說完,又是一笑,便朝着李諤走去。
李諤聽到新鮮蔬菜幾個字,臉色一變。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寒光直直射向青籬,“你就是那奸商?!”
青籬微微一愣,隨即淡笑着大方的點點頭,“那菜確實出自我們府上。只是不知小侯爺爲何要與我冠上‘奸商’的名號?物以稀爲貴,這是放之四海皆準的真理。先不說我那菜是花了大力氣種出來的,單是平西侯府上門求菜,害得我失信與人,這就不是區區二百兩銀子能買到的。”
沈墨非並不知這李府與平西侯府還有這一檔子官司在,見因自己隨口無心的話,竟然爲李府的李小姐招來了麻煩,扯出幾絲含着歉意的笑容來,青籬朝他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
朱縣令見這三人說得熱鬧,又說到什麼新鮮蔬菜,平西侯府何時與李府做起了生意?自己一點也沒聽到風聲呢。
便問道:“小侯爺所說的到底是何事?”
李諤冷哼一聲,不迴應朱縣令的問話,朝着青籬道:“在長豐縣還沒一個人敢誆騙本小侯爺,你最好別叫我知道你所謂的“廬州酒樓’是子虛烏有,否則……哼!”
青籬見他嘴上說得狠厲,可是心中卻不信。他爲了那區區二百兩銀子還真能把自己怎麼着。倒不是她猜眼前這人心善,而是對於這樣的侯府世家而言,二百兩銀子根本是連九牛一毛中的一毛都算不上。
再者他方纔的神情讓她心中頗爲不爽,便也不迴應小侯爺的話,朝着朱縣令將溫室種反季蔬菜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暼見小侯爺李諤臭到極至的臉色,略微一思量,朝着朱縣令笑道:“長豐縣的氣候適宜溼潤,冬季相對較短,且不甚寒冷,極適宜發展溫室種植反季蔬菜。——還有許多菜,雖然並不是反季種植,但在溫室之中,可以將其的結果期提前,早於陸地種植的蔬菜一至兩個月上市……。若是朱大人將此法推廣開來,豈不是又是一項有利於當地百姓的大好事?”
這些日子,她閒着無事,將溫室種菜的成本粗略的核算了一番,雖然比陸地種植的成本高出五六倍,但是售價卻可以提高几十倍,這樣的高的投入產出比,是什麼樣的營生都比不了的。
想到這裡又笑道:“可將長豐縣一舉打造成爲全國知名的反季蔬菜之鄉,若是朱大人有此意,李青兒願將種植之法傾囊相授。”
朱縣令一聽喜笑顏開,連聲的叫好。而青籬卻在心中暗自嘆息,若非怕這小侯爺真的會找自己的麻煩,她也不至於現在就將這掙錢的好門道無私的貢獻出來。
這可是好大的一塊肥肉啊。
沈墨非與李諤都看出她轉移話題再加尋求保護的用意,沈墨非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而李諤狹長雙眸中的寒光更盛。
朱縣令一連問她溫室種菜如何種植等等,言語之間頗爲急切。青籬想了想。目光掃過沈墨非,然後道:“朱大人,這溫室蔬菜雖然效益可觀,但是投入也大,並非一般的平民百姓人家能夠承受的。再者我也是頭一年種植,技術並不成熟,一旦那些百姓操作不當,可能血本無歸呢。李青兒可不願叫朱縣令因此而背上罵名。不若從長豐縣中挑幾家有實力的,做爲試點,待這技術成熟,再做大面積推廣,您看如何?”
朱縣令微微一愣,沈墨非接口道:“李小姐思慮得甚是周全。”
李諤見自己的話題被這李青兒輕描淡寫的轉移,還引得朱縣令與沈墨非二人興趣大增,頗有深入一淡的架式,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向外面走去。
沈墨非與朱縣令二人連忙止住話頭,跟在李諤身後去了。青籬見這些人終於走了,也鬆了一口氣。
交待張貴與李大郎幾人在此地守着,又將陸聰也留了下來,這才帶着杏兒與柳兒兩人回府。
張貴與李大郎幾人天將擦黑纔回來,青籬聽說挖出的溝壑已然被填平,還有些村民自告奮勇的說。若是那些人再來,便遣人來知會,她這才放下心來。
如此過了三四日,荒地那邊也無什麼動靜,而招佃戶的事情也於前兩日放出了風聲,這幾日李府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除了小李莊與小趙莊的人,丁香巷子裡的街坊以及周邊居民聽說了這事,也有不少前來報名的。
粗略清點了一下,光是縣城之中竟有五十戶之多,還有縣城更遠地方的人家不斷的前來報名。青籬略一思量,便止住了縣城中的報名。
在她心裡還是略偏向於小李莊與小趙莊的人。那些人整日侍弄土地,能吃苦,也有經驗,離荒地又近,若是再碰到諸如這次被人強覇田產之事,那些人也能及時趕到,是最合適不過了。
這一日傍晚,張貴與李大郎四人從荒地回來,將一大摞子名單交給小姐,青籬見最上面一張分別寫着小趙莊一百二十戶,小李莊一百五十七戶,再加上縣城之中的五十多戶,共計三百三十戶佃農。再往下細細翻看,大多是五六口之家的,青籬在心中略做盤算,在這樣耕作工具落後的古代,若是精耕細作,一個壯勞力頂多耕十畝的地,平均耕作也就是五六畝的樣子。這些佃戶粗略按人頭分算下來,一家耕種約二十五畝。三百三十戶便是八千二百五十畝。對於她這塊荒地來說,這些勞力已然足夠了。
接下來就是找些對餵養牲畜在行的農戶和有經驗的果農。
張貴四人按照小姐的吩咐,對報名的農戶進行一一的排查,主要是怕有人爲了多佃田,而虛報人口,到時地種不過來,白白的荒廢了。
一連查了四五日,纔算是弄了清楚。將結果報與小姐,青籬略微聽了聽便讓他們自行做主去。
經過這些日子,她看這張貴、李大郎、賀鬆、賀竹四人都是精幹之人,除了賀竹有些年輕氣盛的炸刺勁兒,其它三人行事也極有分寸,便有意識的放一放權,自己好躲些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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