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來的第三日,又是一大早的,詹王妃派人上門送貼子,說是閒着無事,請嶽夫人過府去玩麻將。(小說~網看小說)
嶽夫人因嶽行文這場婚事兒着實人累心也累,正想出去散散心呢,滿口應下,又交待青籬好好看着嶽珊珊,莫讓她淘氣等等,帶着兩個丫頭了門。
嶽夫人走後,青籬領着嶽珊珊去上今日的針錢課,剛做了一會兒,有人來報,說青陽縣主來了。
青籬心中歡喜,又暗中猜測,青陽定是趁着嶽夫人不在家,偷跑來的,生怕嶽夫人捉住問她點什麼來。
放了手中針線,對嶽珊珊說:“珊兒,你好好聽薛娘子的話,大嫂去見青陽姐姐。”
“大嫂……”嶽珊珊撒嬌,小眼兒眼巴巴的看着她。
青籬雖有些受不了她這可憐巴巴的眼神,可想到嶽夫人對嶽珊珊的嚴歷教導,還是把心一硬,又哄她:“好好在這裡學,中午大嫂給你做好吃的。”
“那,給我做蜂蜜蛋糕……”
“好……”青籬笑着一口應下,出了偏房。又叫紅姨在這邊瞧着些,別讓嶽珊珊傷了手什麼的。
青陽已到院中,她快步迎上去,“縣主今兒怎麼又來了?”
青陽咯咯一笑,指了碧雲碧月:“今兒是來給你送油菜種子的。”
兩個丫頭懷中各抱着個白布小包,苦着臉兒道:“這東西重得緊,縣主還偏不喜讓旁人跟着。只把我們兩個當苦力使……”
青籬連忙招了兩個婆子來,將油菜種子接了,叫杏兒帶她們先回院中。
“縣主,前兒那聖旨是你的主意吧?”青籬悄悄的問。
碧月捂嘴一笑,“我就說吧,二小姐定然能猜得出來。”
碧雲揉着手腕笑着接話:“就連今兒詹王妃請嶽夫人去玩,也是我們縣主的手筆……”
“本縣主這也是幫你呢。”青陽得意一笑,“這下可高興了?”
青籬笑:“高興,高興。不過,也虧得母親不是那等挑刺小氣的人,否則怕也是要給我些臉色瞧瞧的。”
“那是,二小姐的好福氣,一般人可比不上呢。”兩個丫頭又接話笑她。
“唉,對了,”青陽想到什麼,扯了扯她衣袖,“可聽說你們家大小姐的事兒?”
青籬搖頭,看青陽的這神色,多半不是好事,“她怎麼了?”
“也是昨兒有人去瞧詹皇嬸,我聽得了幾句,好象是因楊銳房中原先有個開過臉兒通房丫頭,你們家大小姐醋意大發,故意陷害她偷了自己的嫁妝首飾,趁着楊銳不在院中,關在房裡打了個半死。後來許是誰透了信兒給楊府老太太,這丫頭纔算是保住一條命。只是,聽說楊銳回去跟你家大小姐好鬧了一場,還動上手了……”
青籬默然,心底卻不自覺有些憤怒之感。氣道:“這事雖說大姐姐做得不對,可那楊府難道沒錯麼?未取正妻就收通房,便是對正妻的不尊重再者那丫頭是不是真的偷了,也說不好呢,她那樣心思簡單的人,未必不是讓別人給下了個套子反套住了……再者那楊銳還動上手了,真是白瞎了他那白淨斯文模樣……”
青陽不妨她是這樣的反應,怔了一下,看她象是真氣了,調笑道:“你聽哪個說未娶妻前不能收通房的?未娶妻前不宜納妾倒是真的……再者,父母做主的親事,夫妻不合者,一個百里面沒有五十個,也有三十個……你當人人都跟你一樣稱心如意麼……”
青籬嘆了口氣,反握了青陽的手,慢慢往前走,“縣主說的是,這是命呢。也與她的脾氣有些關係……”
青陽點頭,沒說話。
兩人慢慢走着,陽光從枝葉間灑下來,斑斑點點的光影投在兩人頭上臉上身上,暖風徐徐,讓人心神安寧。
“日後也能時時這樣纔好。”青陽笑着說。
“是啊,有縣主陪着,我心裡也高興。”
嶽行文與昨日已開始到司農署當值,院中靜悄悄的。兩人讓丫頭將貼着後牆遊廊下的長塌收拾了,擺上茶水點心,青陽歪在塌在,對着一園子草藥感嘆:“嶽死人臉這廊子搭得好,若是夏天,躺在這裡午休,肯定極涼快愜意。”
青籬正查看了那油菜種子,聞言回頭一笑:“縣主回頭也照着樣子改一下,雖然看起來怪模怪樣的,倒真是實用。”
青陽又說:“你在長豐那蔬菜架子也不錯,可惜沒等到盛夏……”
青籬心中一動,回身坐在到她身邊,青陽推她:“笑得賊兮兮,有什麼事?”
“是好事。”她心中盤算了一下,問:“縣主原先不是想要一塊田麼,現在還想麼?”
青陽擺手:“與你一起纔有意思,我自已可提不起那心勁兒來。”
“縣主,不若我們一起在城郊置辦莊子?”
“嗯,好呀,”青陽登時來了興趣,在小廚房搭手準備午飯的碧雲碧月也丟了手中的活計過來聽。
青籬的幾個丫頭相視一笑,自家小姐又在拐騙青陽縣主。
“嗯,縣主真要有意,我知道有個地方不錯,離京城也近,到時建成後,莫說偶爾去住,便是在那裡常住,來往也是方便的。”
“什麼地方?”
“葛家莊”不及青籬回話,柳兒在小廚房中插嘴,不懼自家小姐投去的目光,又笑道:“嶽先生給我們小姐在那裡買了二千畝的莊子,莊子的對過是一大片田地,只與我們的莊子有一路之隔,小姐怕是想請縣主買那裡了。”
“柳兒,你個死丫頭……”青籬瞪眼過去。
“原是嶽死人臉給你買的,你朝我顯擺來了,不買”青陽狠狠的點她的額頭。
“縣主,我倒覺得可以買。”碧月插話。
“我也覺着能買,而且要買。”碧雲笑嘻嘻的說了一句,回身到廚房繼續忙話。
好吧,兩個人的丫頭打成平手,青籬抱了她的胳膊,“縣主,買吧,你買了那裡,日後我們不可以天天這樣子麼?”
說着,她直起身子,道:“昨兒我和先生把那莊子又重新規整了一下,等麥收到就動工。這莊子若是建好了,雖沒長豐的大,定然比長豐的要精緻。縣主買了那裡,便是你哪天不高興了,心煩了,我也能陪着你不是……再者若是遇到什麼事兒,也可以商量一下嘛。”
“行了,行了,買莊子是一句話的事麼?”青陽眼中溢上一絲霧氣,裝作不耐煩的推開她。胡流風與嶽行文二人多年相交,若真是那樣該多好……
她低下頭撥弄着手指:“明天叫韓輯先去瞧瞧,再做打算。”
青籬點頭。心中暗下決心無論如可要撮合胡流風與青陽。不但要撮合,而且要胡流風心甘情願的接受青陽……若是青陽將來遇到一個象楊銳那樣的人,她心中會更不安,更替她不值……
送走青陽後,她還有些掛心蘇青箏那邊兒的事兒,差杏兒找個藉口回了一趟蘇府,去找方氏打聽一下,爲什麼要這麼做,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杏兒去了半晌未回,嶽行文倒是先回來了,見她坐在房發呆,走過去問:“無聊?”
青籬擡頭笑了笑,推他進裡間,取了家常的衣衫來,讓他換上。
嶽行文輕笑:“一板一眼的,倒做得象模象樣。”
青籬笑:“這話可是說以前哪個替你換過衣衫?”
嶽行文夾住她鼻子輕輕一拽,“是見過母親替父親換衣衫……”
“今兒值房裡可有什麼特別的事兒麼?”
兩人來到外間坐了,青籬倒了杯茶遞到他面前兒,裝作一副賢惠小妻子的模樣。
“有。”嶽行文呷口茶,輕笑:“都在恭喜羨慕我怎麼娶得這般有才的妻子。”
聖旨的事兒這會應該是傳遍了,再者又是司農署,那些人自然是知曉的。
故意笑着安慰他:“嶽先生之才那是全才是大才,小女子不過湊巧略通農事罷了,你老人家千萬莫自慚形愧呀……”
嶽行文伸手攬她入懷,“怎麼會?你我夫妻二人夫唱婦隨舉案齊眉,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呢。”
青籬混身雞皮疙瘩亂蹦,這般誇自己,真是大言不慚呢。
想起青陽的話,又恍惚記得楊銳也是個什麼小官兒,便將蘇青箏的事兒說了,又問:“先生與這個楊銳可打過交道?”
嶽行文搖頭,“只有過幾面之緣。不過,觀其行事,大約是有些心高氣傲,兼心智不成熟的緣故罷,人的本性應該不壞。”
從他嘴裡說旁人心高氣傲四個字真真讓人好笑。不過,她的心也略定了些。
又過不多一會兒,杏兒回來了。說大小姐蘇青箏原已在府裡住了兩日,老太太要送她回去,她只是哭着不願,昨日楊銳親自上門來接人,並在老太太蘇老爺面前兒認了錯,說當時只是氣上心頭,日後再也不會了。
楊銳來接她,正好給了蘇府臺階下,老太太不輕不重的囑咐了幾句,就讓人送蘇青箏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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