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又到年關,楊樹已有兩年沒有回家。去年還有肖瀟陪着,今年卻是孤家寡人。打了電話回家,父母雖然嘴上說男兒志在四方,可心裡還是期待楊樹回去的。
從父母溝通的信息中得知,有一個自稱龐龍的小夥子,今年過年期間有去家裡找過他。得知楊樹沒有回家後,留了一個號碼便離去了。
有人牽掛便是幸福,楊樹也不例外,心中自是歡喜。因爲龐龍,就是當初的好兄弟——太子!
楊樹第一時間回了電話過去,兩人自然是寒暄很久。最後楊樹唆使太子一定要來金門找他玩過之後,再回大學。
以太子如此貪玩的性格,哪有不來的道理。約好開學之後過來。他們學校要三月中旬纔開學,所以可以玩半個月呢!
枯燥的日子有時候是因爲重複的忙碌,楊樹每天就是監工與洽談合作。
待大二的下學期新生開學時,私地瘋狂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箇中型的遊樂場建在後山一帶。“過山車、碰碰車、劃草、露天保齡球、射擊、卡丁車”的項目增添了許多遊樂性。周邊一個個小兩層的閣樓以瘋狂玩家基地爲中心繞着一圈,大大小小三十多個,形狀、結構看起來特別適合捉迷藏。
楊樹也是絕了,把小時候在農村捉迷藏的想法與佈局照搬了過來,相當有創意。
肖瀟走了之後,楊樹得重新找一個秘書打點文案、會議以及平常的日常生活。已經有十來個面試過,可他挑來挑去總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
不合適的原因很是奇葩,有能力的顏值達不到要求,而有顏值的能力又不夠。不知道未來馬舒知道後,會不會狂扁他一頓。
說起馬舒,楊樹今天得去機場接太子,整理一下之後便前往機場的路。一路上回憶着當初特色班以及特殊學校時,幾人的點點滴滴,想起太子,一定會想到馬舒,臉上便不自覺的浮現着溫暖的微笑。
……
到了機場等了一會後,楊樹老遠就看起混跡在人羣中的太子,還是那麼英俊瀟灑,翩翩公子。個頭又高了不少,身板也硬朗很多,走路沉穩,面色紅潤,精氣神十足,縱然左右眺望,氣息絲毫不亂。終於在接機口掃到了楊樹的身影,兩人相似一笑,算是默契的招呼過了……
“嗨!帥了不少。”太子見到楊樹後,先是一個大熊抱。
“還是那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沒逃脫你的魔爪。”楊樹也非常開心,這種十多年的兄弟也就他一人而已。
“別提了。玩女人太傷神,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太子不在意的罷了罷手。
“少來!兩年不見,倒是沒怎麼變。”楊樹訕訕一笑道。
“老子這是不變應萬變。”太子笑道,隨即打量一圈楊樹,調侃道:“你倒是變化不少。器宇軒昂,精神飽滿,言語中氣十足,面色紅潤,小日子肯定是混的不錯。不會雙眉之間有一條淺淺的細蚊,又範思緒之苦。被那個小娘子折磨的?”
“行了吧。還是這麼套路。都是些初中學的破爛觀人術。都什麼年代了,現在還在用。”楊樹白了太子一眼。
“嘿!別看這破爛玩意還一看一個準呢。難道你現在不是這麼識人的?”太子疑狐的問道。
“走吧,先去我們學校再說!給你洗塵接風。”楊樹沒有理會太子的問題,兩人走到機場停車場上了車。
“混的可以啊!都有專車了。”太子上車之後調侃道,語氣中顯然並不看好這這車。
“破車而已。那有你的大奔舒服?”楊樹自然聽出太子的口氣,回道。
“你他麼怎麼知道我開的是大奔?”太子疑惑道。
“不就是剛纔你說的嗎?語言中氣實足,聲音一絲輕浮這氣。你的車不是大奔,也是破馬了唄。”楊樹學着剛纔太子的語氣。
“哎呀,就是油老虎,保養麻煩的很。”太子笑道。
“你肯定是混得不錯哦!”楊樹笑道。
“上大學快兩年。我們特色班出來的人,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搞個屁!”太子傲然道。
“那還是你厲害。不知道其它同學混的怎麼樣?”楊樹笑道。
“今年回去,他們搞了什麼同學會。最多的賺了百來萬。最少的也有十來萬吧!”太子笑道。
“你應該是百來萬的那位吧!”楊樹訕訕一笑道。
“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花多少,就搞到那輛大奔。依然還是丹丹姐厲害,如今自己做了一個衛生巾的品牌,一年搞了一百多萬吧。重點是目前公司估值已達到500萬了。這次同學會,她真是撐足了場面。”太子說起丹丹姐,不禁有些感慨。
“500萬,那還不錯!”楊樹淡淡一笑道。
太子心裡一怔。原以爲楊樹會感慨幾句,可聽楊樹口氣似乎並不以爲意。不禁對他如今狀況有絲好奇。問道:“你呢?現在怎麼樣?”太子問道。
“不怎麼樣,一會到了之後,你就知道了。”楊樹神秘一笑道。
太子以爲楊樹不好意思說,也就不再問了。
……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不一會就到私地瘋狂。
太子來了,自然是最高級待遇。楊樹把鬧鬧、饅頭與能喝善聊的黑豹、韓東叫上,最重要的是讓鬧鬧把她的七八個姐妹一起帶來,全部聚在基地裡。衆人已然等候多時,擺起一張大長桌,像極了老家裡在露天廣場下辦酒席。
太子下車之後看到如此陣仗,不禁感嘆一句:“我靠!這可以有,還是兄弟懂我啊。不過,你真是到哪兒都不消停。”
楊樹全當沒有聽見,便招呼一干女生把太子圍住。
太子瞬間原形畢露,哪有半分先前說過不想和女生鬼扯之言。眼中一絲精光一閃而過,畢竟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縱然幾位電影學院的美女,個個如花似玉,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這位叫太子,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兄弟!你們自己看着辦吧,目前在大學也開了的一家公司,如今也是百萬身家的高富帥。美女們隨意……”楊樹皎潔一笑道,不停的對衆多美女拋着媚眼。
隨即又對太子把一干人等一一介紹一番,最後對其說了一句:“沒事,除了鬧鬧。其它幾位美女都還沒有男人,自己挑。最後有沒有中彩,看你自己本事了。”
太子心裡咯噔一下,心想楊樹也太能扯了吧。不過心裡卻非常滿意楊樹的這番介紹。
隨即自顧一笑,對着大家說道:“大家叫我太子好了。初次見面,什麼也不說了,先乾爲敬。”獨自開了一瓶啤酒,一口吹了,相當的豪爽。
大家不禁面面相覷,因爲此時桌子上只有幾碟水果與乾貨而已,正餐還沒有正式上來。
楊樹看到太子的如此行徑,哪還不明白他的意圖。嘴角一翹,心想: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這王八羔子,今晚怕是又要裝醉了,也不知道他看上是哪位姑娘?
楊樹相當配合的沒有舉瓶對吹,而是等待太子自由發揮。
果然,從特色班出來的人,哪位不是口才相當了得。只是他們懂得分場合,想不想說,該不該說而已。
不一會太子便與大家打成一片,菜還沒上來,啤酒先下去五箱。五瓶啤酒下肚,太子毫無罷手之意,又是一陣吆喝,相當有氣場。
當然,既然是楊樹精挑細選出來陪酒的兩兄弟,又哪會甘拜下風。幾人暗暗拼酒起來,心理都在暗歎:尼瑪,真能喝。
楊樹看差不多了,叫上菜。場面才終於緩和下來。
不停的舉杯交錯後,均有絲醉意。一行人又去早早訂好的酒吧包房。太子自然是開始發揮,酒過幾旬,歌嚎幾曲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太子人也找不到了,電話也關機,白白讓楊樹擔心好長時間。
直到大家發現另一個電影學院的女生安琦也不見了,楊樹才一副釋然之色,嘀咕道:女孩怕是照顧他去了。
……
第二日,太子纔打電話給楊樹,解釋到昨晚喝醉之後,獨自開房休息了。
楊樹全當毫不知情,說今晚就兩人聚聚就好。
誰知太子訕訕一笑道:你別裝傻。今晚沒空。你忙你自己的,不用管我。
楊樹只能苦笑一聲,無奈應了下來。原本還準備今晚單獨喝些小酒後,問問馬舒的情況。畢竟馬舒老爸老媽是太子的乾爹乾媽,太子肯定會多少知道一些她的近況的。現如今恐怕又要拖延兩天了。
太子從楊樹手中拿走車鑰匙後,已經一個星期都沒回瘋狂基地。全然是和安琦玩遍整個金門,絲毫不讓楊樹摻合。
楊樹唯有苦笑無言。不過也好把心思全力放在私地瘋狂的推廣。
打着開學季爲主題的“尋找私處”遊戲繼續進行着,而新入駐的商家也緊鑼密鼓的試運營起來。同時,第三屆大學城網路新力量高校聯誼賽也進入籌備階段。網絡商城的商家對接又上了一些產品。楊樹此時才明白肖瀟的重要,可不是寫寫文案、照顧一下他的日常起居那麼簡單。
最後實在沒辦法,把尼克與單手暫時調配到他的身邊,分別管理着一干繁瑣的事宜。一是因爲單手極其理性、細緻,可以負責商城產品與網絡新力量聯誼賽的對接,二是因爲尼克極其親和,可以負責私地瘋狂的商家協調。同時,兩人又就是最早的元老,對瘋狂玩家的業務極其熟悉。如此分工之後,楊樹的擔子頓時親了許多。
一個多星期後,玩夠了的太子終於回來了。正好趕上瘋狂玩家新學期第一次公司大會。看到四千多人的團隊,太子深吸一口氣,掐了掐大腿,“哎喲”一聲,卻是生疼。暗罵道:這龜兒子,怪不得那天不想在車上和我說他的現狀,原來是怕失了老子的面子。四千,四千多人吶!尼瑪,怎麼做到的?真是走到哪兒都不消停。
這幾天他與安琦相處良久,自然從安琦口中知道一些楊樹的信息。在得知其消息時,打死也不相信是真的,以爲大家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定然沒有那麼玄乎。
未曾想到今天這場面比安琦說的還要大氣許多。太子甩了甩頭,嘀咕道:安琦說他一年賣了一個多億,至少2000萬的身家,恐怕還少了。這麼大的場面,電腦,網上商城,再加上私地瘋狂,恐怕估值過億了,老子當初還調侃他這破車,還在他面前提及丹丹姐。這個臉真是丟大了啊。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深吸一口氣:億萬,億萬身家了。尼瑪,一年半不到,還他麼是不是人!!
楊樹發完言之後,把一干事情交給尼克與單手,便與太子去開了一個包廂喝起小酒來。
“你也是夠可以的。老子讓你來玩,那想到是給你做嫁衣的。”楊樹調侃道。
“哎呀。沒收住。見諒見諒。喝酒喝酒。”太子訕訕一笑道,邀起楊樹舉杯。
“這酒怎麼樣?”楊樹問道。
“的確是好酒!醬香回味夠長,入喉爆而順。這醬香型的白酒,的確是老子們那兒人的最愛。”太子呡一小口後,品了品,欣然說道。
“那是當然。這酒可是老子私人酒定製的,真正的三十年陳釀,不知道比市面上最高端的酒好喝多少倍。一般人可喝不到,也只有你來了,才捨得拿出來。”楊樹認真說道。
“夠兄弟!來,這麼好的酒,一定要多來兩杯纔到位。”太子相當滿意楊樹的大度。
“好的,我們兩兄弟,今天晚上一定是不醉不歸。”楊樹爽朗說道。
酒過三旬之後,53度的酒精在身體裡開始揮發作用。語言也開始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氣息也粗了許多。
楊樹見時機已差不多。沉吟很久,提一口氣,還是開口問道:“今年馬舒又沒回家?”
此時,他的心理有絲期待,有絲緊張,更多的是有絲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