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酒師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嘿嘿一笑:“還真以爲你是油鹽不進呢?”隨即對着裡面的一位中年女子彈了彈手。
中年女子立馬就走了過來,屁股一扭一扭,配合着稍稍露出來一絲肉勾說不出的風塵。
“兄弟哪兒人呢?”中年女子到了楊樹跟前,笑眯眯的問道。
楊樹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中年女子見楊樹顯然不喜歡這個話題,也不囉嗦。直接擺了擺手:“跟我去二樓看看吧。”說完,轉身就走向二樓。
當楊樹進去拉開簾子,看見一干女孩之後,男人的荷爾蒙不自覺的提升起來。掃視一圈之後,挑了兩個女孩子跟着出來。一個國內的,一個國外的,國內略微有些發福,國外的略微有些乾癟。中年女子看着楊樹的審美觀也不禁嘴角一翹,心裡暗罵一句表態。
楊樹不管不顧的在二樓開了一個小包間,很快便上了兩瓶洋酒與兩打啤酒,以及一些小吃上來。
“每人先一瓶洋酒與一打啤酒,喝光,我們再來玩接下來的節目。”
兩個女孩不僅面面相覷起來。平常她們都是勸來這兒的客人喝酒,沒想到今天卻是被客人勸她們喝酒。對楊樹的行徑有些蒙,搞不懂他接下來的節目會做些什麼。
看着兩人遲疑的神情,楊樹有絲不耐煩道:“喝不喝,爽快些。不喝老子好換人來喝。”
兩人慢慢的喝了起來。
楊樹催促道:“被磨磨唧唧的,快點喝完。在你們的地盤怕什麼?又不是在外面,怕一會老子亂來。快喝,免得浪費老子的酒。”
兩人相視一眼後,點了點頭。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由於下口很快,一小會之後,兩人的眼神都開始有些迷離了。
楊樹看她們的確差不多了,擺了擺手,說道:“喝不下就慢慢喝吧,我們來聊聊天。”
兩人又有些搞不懂楊樹的行爲了。只見楊樹一個人坐在對面的凳子上,像是拷問犯人的架勢。實在不是來這兒娛樂的,心想這個客人的心理是不是也太不正常了一些。
楊樹從包裡拿出一沓現金出來,說道:“每回答一個問題,並讓我覺得舒服的,一張100元大鈔。如果被第二人說是錯的,罰一瓶酒。”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楊樹沉吟片刻後,問道:“這兒有多少個國內的女孩?”
國內略胖的女子回道:“大概三十幾人。”
楊樹不耐道:“不要大概。”
國內女子思索片刻,回道:“三十三人。”
楊樹隨手撥了一張大鈔給她。隨即又問道:“二十歲以下的有幾人?”
國內女子接過打鈔之後,想了想,說道:“大概十幾個。”看着楊樹不悅的神情,隨即補充道:“這個真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人?”
楊樹淡淡說道:“你們兩人做了多久了?”
這次國外的女子搶先回道:“我上個月進來的,不過一直是在接受培訓。這個月的月一號才正式開工,絕對的新人。”
說完,國內的女子回道:“我做了半年。”
楊樹每人各自抽了一張大鈔,問道:“這兒最近一個月進來的國內女生中有多少人?”
國外女子立馬說道:“12人。”
楊樹眉頭一皺,厲聲問道:“你怎麼會如此清楚?”
國外女子笑着解釋道:“因爲我就是上個月前進來的。這個季度進來的女孩子都會一起接受培訓一個月。一個月後才正是開工,也就是這個月一號才正式開始上班。而我們這兒的女孩子都是一個季度招一批人,統一訓練。我們這個季度的正是12人。”
楊樹示意她自己從桌子上抽錢,沉吟片刻,問道:“12人當中今天有幾人在?”
國外女子抽取錢後,思索片刻,認真回道:“今天有9人在。”
楊樹繼續問道:“剩下的3人爲什麼沒有來?”
國外女子搖了搖頭,顯然不太清楚。國內的女子回道:“一般沒來的情況就三種,一是大姨媽來了;二是身體生病了;三種就是每個月可以調休4天。”
楊樹示意她自己拿錢後。
國外的女子補充道:“3人裡面有2人是大姨媽來了。另外1人應該是調休吧。”
楊樹厲聲問道:“你怎麼如此清楚?”
國外女子認真說道:“因爲每個月月初會有一次目標會議,昨天在會上說的。剛纔聽她這樣說後,我忽然想起來。”
楊樹一口氣接連問了幾個問題:“這幾人的身高分別多高?胖瘦程度如何?頭髮長度如何?年齡多大?臉型大小?”
國外女子均一一做了回答。
楊樹暗吸一口氣,思索片刻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眼眉角,問道:“這幾個人中的有沒有小泥窩?”
國外女子想了一會,認真說道:“有!調休的女孩子有。不過這女孩子倒是挺乾淨的,選擇的是隻陪酒從不出臺。”
楊樹繼續問道:“你們這兒陪酒最多一個月能掙多少?”
國內女子顯然更清楚這個問題:“這也說不好。一是酒水提成,二是客人打賞的小費。要想賺錢主要還是看其小費。最多的一次,大概每個月有10萬。當然,要想賺大錢,還是得遇到大金主包養。”
楊樹頓時倒吸一口氣,說道:“她什麼時候會調休好?”
國內女子顯然更有經驗一些,笑道:“最多四天。可不能超過四天,除非她不想做了。”
楊樹笑道:“哦?如果不做了會怎麼樣?”
國內女子回道:“如果不做,一個季度的錢都別想要了。在新人期間是拿不到錢的,只有三個月後才能拿的到。”
隨後楊樹又問了一些夜店管理以及人文的信息,每人又各自給了數千元的大鈔,並要求她們必須保密後,便示意兩人可以出去了。
楊樹獨自坐在包房裡喝着的酒,思索道:從時間、特徵上講,應該是肖瀟。想來她男朋友的事不僅沒有結果,甚至還出了很大的岔子。不過,她有什麼爲難的事情不能說的?
楊樹一口吹了一瓶啤酒,隨即暗歎一聲:哎,你這又是何苦呢?
楊樹忽然沒了喝酒的興致,買完單就回去了。獨自躺在牀上,思索再三,食指不停的在鼻樑上來回的搓動。
終於,楊樹拿出手機,編了一條信息分別給肖瀟的幾個社交工具裡留言,說我們明天就回去了,希望一切安好的話語。
第二日,饅頭與鬧鬧很早便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楊樹只能一個人出去閒逛,不知不覺,又到了夜生活的時刻。他自覺時間差不多了之後,悄悄的進去點了一瓶酒躲在角落裡,想看看到底有沒有那到熟悉又不想看到的倩影。
他知道在這兒上班意味着什麼。只是希望能幫她把事情解決完畢。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見肖瀟的影蹤,後來乾脆又去挑選一番,接着問了一下昨天的兩位女子調休之人有沒有回來。
結果都回答說還沒有回來,如果明天再不回來,前三個月的付出算是全部白費了。
楊樹怏怏的待了一晚上,心想,不能等到明天了,明天的澳洲五日遊便結束了,必須得回去。
揮了揮手,把之前帶他去挑選妹子的中年女子招呼了過來。
中年女子會意,應聲走了過去。
“我的TIYA呢?什麼時候才能來?”楊樹問道。TIYA是楊樹從兩女子口中問詢而來的。
中年女子嘿嘿一笑,回道:“明天就回來了。這段時間等她的客人也多着呢,這個月的都早已經排滿了。”
楊樹笑了笑,說道:“沒事。她一定會見我的。”
“哦?”中年女子一副感興趣之色。
楊樹笑道:“那是當然。她的那件事情,只有我能幫她解決。到時候不是我去找她,她也會來找我的。”
中年女子心裡一怔,顯然不清楚楊樹的底細。但是眼前這位男子能如此知道TIYA這件事情的隱私,絕對不是泛泛之輩。畢竟她是混跡江湖的老手,臉色不變,疑惑道:“能幫她什麼事情?說來聽聽。”話語的語調雖依然隨性,可語氣不禁客氣幾分。
楊樹笑而不語。
見楊樹不願意開口,中年女子訕訕一笑道:“TIYA明天回來,有什麼事你明天再找她吧。我那邊還有客人要招呼呢。”
楊樹追問道:“昨天說明天回來,今天又說明天回來,不要明天來了又說明天回來吧。”
中年女子笑道:“我騙你做什麼?今天下午我親自打電話與她說的。”
楊樹笑道:“她電話多少?我想直接保養她。”
中年女子頓時有些尷尬,回道:“這是他們的個人隱私。我們不方便透露,也是我們這裡的規矩。”
楊樹淡淡的點了點頭,便不在說什麼了。
中年女子離開之後,楊樹目光一閃,看來她在這邊還有其它的聯繫方式。這位媽媽不可能告訴我的,必須從她身邊的朋友問起了。
楊樹又把外國女子叫了出來,經過一系列的糖衣炮彈,終於搞到了TIYA的電話。隨即用外觀女子的電話編了一條全外文的信息過去,大意是:我能解決你的事,但前提是你必須接受包養,如果願意就直接到酒吧的二樓第二個包間來,過期不候。
不過一會,一位身材高挑,飄飄長髮的女子推門進了包廂,頭頂帶着一頂軍工帽,濃烈的煙燻妝,誇張的大紅脣,身穿一身軍服,異常的迷人。
女子環顧一眼包廂,裡面空無一人,有絲疑惑,但還是坐了下去。
楊樹此時並不在包廂,而是在樓下的角落裡喝酒,不時打量着包廂的出入。見此女生進去後,楊樹深吸一口氣,跟着推門進了去。
女子在玩弄着手機,應該是再給某人發着信息。感受到有人推門進來之後,擡起頭來,頓時瞳孔一縮,眼神有些躲閃,隨即釋然一笑:“好久不見!”
楊樹也是苦笑一聲:“你這又是何苦呢?”
女子不出楊樹所料,正是肖瀟。
“來,喝酒!”肖瀟索性放開,招呼道。
楊樹心裡有些難受,不知道如何來形容此時的心情。自顧坐在了肖瀟的旁邊,舉起酒杯,一口把酒乾了。
肖瀟又給楊樹斟滿,自己卻沒有喝。似乎這就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以前楊樹喝酒,肖瀟負責倒酒,從不喝酒。楊樹強調過,我們兩人不管去哪裡喝酒,必須有一個人是清醒的才行。
似乎這樣的場面一下子讓兩人勾起了曾經的一些回憶,一時間這樣的氣氛有些尷尬。
“今天準你喝,而且要不醉不歸才行。”楊樹笑道。
肖瀟愣了一下,爽朗回道:“好。既然都已經這樣,就喝!”
兩人沒提舊事,也沒問近況。只有喊“喝”的聲音,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喝了多長時間。
肖瀟喝着喝着,眼角不禁有些潤了起來,楊樹有些又疼的遞了一張紙巾,說道:“我已經把瘋狂玩家全盤賣掉了!”
肖瀟一愣:“全賣了?難道你也是準備去處理那件事了嗎?”
“是的。人生就是這麼不可思議。你猜我賣給了誰?”楊樹自問自答道:“我也是夠奇葩的,竟然是賣給了自己的仇人。”
肖瀟也是苦笑道:“的確夠奇葩的。”
隨即楊樹把如何賣掉公司的事情一一告訴了肖瀟。
肖瀟聽完後,心裡也是五味陳雜,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楊樹攤了攤手,說道:“暫時還沒想通透,等這次回去之後再說。”隨即楊樹話鋒一轉,問道:“你呢?應該比我還要苦一些吧。”
肖瀟欲言又止,下意識咬了咬嘴脣,看着楊樹誠懇的眼神,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