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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衣頓了一下,神色蒼白的翻着木歸兮給她的圖冊,聲音依舊沙啞:“明白……早知他們是這種關係,我也不會開始這段感情……”

木歸兮聞言也沉默了,她是永平王妃,陷害永平王對她有什麼好處,她就是再被人教唆也不太可能辦出這種事。

但!結果是不會變的,木歸兮抖開紅色的衣衫,慢慢誘導:“可你現在知道了,是不是該……”

林逸衣苦笑,果真世事難料,總讓你在觸碰到一層幸福時,又發現幸福那麼悲哀。

林逸衣凝視着手裡的圖冊,彷彿裡面有她所有的迷惘與無措,又有些自嘲命運的無可抗拒:“說的容易……誰又能把情分倒流……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把戲……”

木歸兮頓時火了,說了半天:“你——”

“急什麼!”林逸衣陡然凌厲的看向他:“你以爲我願意看到現在的局面!元謹恂跟誰做兄弟不好爲什麼偏偏是夜衡政!聖都這麼多男人,我跟誰不好,偏偏還脫離不了元謹恂!陰魂不散!”林逸衣瞬間掃落手中的書冊,心中鬱結的抵在書桌上,內心煩躁。

木歸兮快速閃了一下,書冊落在地上,他看着不遠處的身影,略微有點良心的小聲道:“你看既然發生了,咱現在……要解決問題……你想想,你喜歡一家……”

林逸衣諷刺一笑,跟木歸兮說這些做什麼,在他心裡,她有多遠滾多遠最好,依如她也希望元謹恂有多遠滾多遠一樣!

木歸兮怕她反悔,乘勝追擊:“我大哥對你不錯,七年來,你沒有孩子也沒有抱怨過你,你病怏怏的,他也沒嫌棄你晦氣每個月都去看你,後院據我所知就是你的地方,你讓誰掌權就掌權,你說是不是?

我師兄對你如何,更不用說,常來從開始到現在他爲你撐了幾次腰,爲了你甚至不惜娶個寡婦,不介意你至今沒有孩子。

你不能沒有良心,這時候也該爲他們想想,你說是不是。”

林逸衣突然看向木歸兮,嘴角露出一縷苦澀的笑意:“你千萬別有喜歡的人……”理論成熟,實踐不足:“你大哥很好,好到你嫂子自己不爭氣,自己死了活該!然後又不思檢討,對扔了的東西想撿就撿!是人家霸氣人家有手段!

你師兄也不錯,截至目前爲止,再沒有過問我夫家是誰,他多大的人了,多高的位置,會沒有分辨能力?他在等什麼!

其實你今天跟我說這些,還不如跟夜衡政說實話,讓夜衡政成全他們的情誼;或者給你大哥做思想工作,讓他對離異的前夫人大方點,他又不差這麼一個女人,七年都漠視過來了,還差另一個七年,。

然後讓他大方的把記不清樣子的前夫人送人,再鄙視對方不挑,不好嗎?就如他給別人送女人一樣!他們關係那樣好,不該這樣互相成全嗎?你說呢?”

木歸兮覺得自己又傻了,才覺的能說動他:“你——”

林逸衣頓時冷冽的看過去:“你什麼你!你說的再好聽,也改變不了你覺得我是女人,我活該是被犧牲的一個。”

木歸兮本懷柔的目光頓時又變得嗜血:“那又怎麼樣!你本來就該去死!”

“對!那又怎麼樣!在我看來,元謹恂也本來就該去死!不對,我沒有你那麼殘忍,我覺得他本來就該退出,他退出了,我們三個也相安無事。”

木歸兮快被這個女人氣死了!

林逸衣卻反常的安靜下來,注視着窗外,可笑的開口:“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煩躁,是告訴你,我願意試着解決這件事請,甚至以放棄我的感情爲前提,不是因爲我活該,不是因爲我覺得錯了,是我不想夜衡政難做,不想讓局面無法控制。

這件事追根到底,你該質問的只有你大哥!你下次記得告訴他!扔出去的東西,就更霸氣一點說聲不稀罕!或者乾脆碾碎了,一勞永逸;同時也該把自己所有的底牌挑明,別在讓我不小心踩了雷。”

木歸兮聞言氣的想說什麼!想跳起來抽她,但就如林逸衣所說,他也想抽元謹恂,你沒事跟這個爛女人和離什麼!這個爛女人可不是那種和離後給自己建牌坊的烈女子,這分明就是個狐狸精!

林逸衣深吸一口氣,不想說了:“行了,你出去吧,地上的冊子我會好好看的。”

木歸兮死死的瞪林逸衣一眼,不甘願的甩袖就走!“你最好下地獄!”

是啊,她最好下地獄,就不用再面對這個瘋狂的沒有女權的世界!

林逸衣儘量讓自己靜下心來,儘量不要意氣用事,儘量冷靜……冷靜……

林逸衣重新攤開一張宣紙,可看着乾淨的紙面,卻連提筆的心思也沒有,不禁慶幸,夜衡政幸好不是一個賣燒餅,他不會說殺就殺!可這個身體最終的身份,現在境遇都會讓他比他想象中難做。即便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還有個更壞的結果。

林逸衣鋪平捲起的宣紙,如果只是前王妃,即便夜衡政和元謹恂是上下級,也不是不能周旋,最後的下場無非是她自私一些帶夜衡政離開。

但現在呢!他們竟然是兄弟!感情還深厚的諷刺!

她都想問自己,她要幹什麼?接受來自子面八方的質問?挑戰他們彼此心中深厚的情誼?看看是女人重要還是兄弟重要?這一切還是在那份和離書形同虛設的時候!

林逸衣想象都不願夜衡政面對這一切,讓感情純粹的他對上妻妾成羣的他,試問後者有什麼底線可言,百分百對百分之一……林逸衣諷刺不已。

現在知道來搶了,早兩年做什麼去了,早兩年的話他的王妃就不會死了,彼此都不用落到今天的局面!

林逸衣想到這裡不禁冷笑,揉碎了手邊的宣紙,心中一片寂寥荒蕪,甚至還有深沉的無力,連官司都不能打的關係,夜衡政呢是不是也這樣想。

……

夜衡政等人正在御書房應對聖國承上啓下的關鍵轉和。

夜衡政的回答沒有任何壓力,公平、正義,帶着錚錚鐵骨站在皇上面前:“回皇上,如果皇上一定讓微臣說,微臣則是——支持正統。”說完他放下恭手的手指一動,示意在場他的人不要出來符合。

本打算前進一步的人,頓時原地不動。

“微臣覺得立儲立能,永平王身無功績,能力不足,又不曾跟在皇上身邊學習,反觀永壽王,十五歲領兵,矯勇善戰,十八歲又跟在皇上身邊學習處理大事要案,更能勝任國之大任。”

戶部尚書立即出獵:“回皇上,維護正統乃人之常情,但能力更是決定聖國成敗,能否揚我國威的關鍵,請皇上三思。”

高位上,一身龍袍的老邁威嚴的男人眉頭皺了一下,剛纔夜衡政還注意到,他說出‘維護正統時’皇上的眉頭也皺了一下。

夜衡政垂着的手指一動。

兵部尚書立即出列:“會皇上,微臣附議。”

緊接着,夜衡政又動了一下,東方內閣出列,義正言辭,非常符合他身份氣場的開口:“皇上,立儲立能乃亂世之兆,我聖國太平盛世,路途光明,何必非學那彈丸小國立能之亂象!”

烈日帝的眉頭微微舒展,但依然沒有展開。

夜衡衡政見狀沒有在動,皇上的反應很正常,無論今天推舉了誰,還沒死的他都不會滿意,若不然也就不是越見昏庸霸權的老皇上了。

……

因爲有了開端,幾日來朝中明顯明爭暗鬥,爲首的兩個聖國元老,陸家和費家一直沒有說話,姓費的不同變通,誰也弄不准他支持誰。姓陸的一向圓滑,心思更是難猜。

這兩個老傢伙,均已經到了老而成奸的境界,想拉攏都難,試問誰能再許與他們高位,能再讓他們更進一步兒女襲權!

夜衡政的辦法是兩方下手,兩方都不急,只要皇上撐着,他還是主張想讓這兩個狐狸鬥起來,而不是去討論儲位是誰的。

一連幾日,夜衡政都在忙,但也沒忘查身邊可疑的人,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那麼找死,動他的人。

入凡樓內。

夜衡政與元謹恂談完政事,突然問元謹恂:“你最近有沒有注意聖都有可疑的人出入?”最近林逸衣不讓他出入船山路的宅子,好在兩人感情還在,她短時間內做不到瞬間決絕,他才能翻進去!看來他小看了對手?讓逸衣如此慌張。

元謹恂盯着手裡的茶,面色疑惑,心裡早已提起:“很多,永壽王應該坐不住了,永樂王你是知道的就喜歡湊熱鬧。”

元謹恂沉默的想,是不是該招誰進來?還是,讓這件事曝光,讓他覺得林逸衣是在騙他、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可萬一,夜衡政又腦筋搭錯,反身過來拿他以前說王妃的話反擊他,再讓他知道林逸衣不喜歡跟他過,而他又有林逸衣不喜歡的後院!他會不會站了優勢?

元謹恂目光陡然堅定,必須讓木歸兮繼續逼她,說服林逸衣主動放棄夜衡政,絕不能有失:“有事?”

夜衡政點頭,頗爲不屑:“恩,一個跟陸辰意有一比的男人,雖然不足掛齒,但到底鬧人,我讓木歸兮去查,可木歸兮最近情緒反彈的厲害,不知道他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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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衡政快知道了,馬上過年嗎?肯定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