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前,晏明深詢問樹林這邊的情況時,她滿腦子只想着怎麼賣弄風情,引起他的注意,頗不在乎的敷衍着迴應了一句。
她沒想到晏明深竟然一句話沒說,徑直就走進了這片林子,還把那個鄉巴佬從水裡抱出來了!
這女人到底和晏明深是什麼關係?
“沒聽到我的話麼?”
見顧清遲遲不回答,晏明深憊起眸子,低沉的重新問了一遍,聲音裡透着危險的氣息。
顧清覺得嗓子有點發幹。她莫名不敢將之前的那句話說出來了。
嬌豔如花的臉上勉強維持着一抹嬌笑,她小心翼翼道:“晏總,我之前是說,這邊是在訓練新人嘛。這是給她機會鍛鍊啊,我們剛入行的時候,都是這麼過來的呢!”
她戰戰兢兢地回答,餘光掃到聆微時露出一抹嫉恨,旋即極快的掩去。
晏明深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眼底寒光一閃:“鍛鍊?是麼。”
顧清頭如搗蒜,張口還想說什麼,被晏明深的一個手勢打斷。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毫無準備的被晏家的保鏢夾着架了起來。
“啊!你們做什麼!”
晏明深緩緩啓脣,一字一句,帶着暴虐和戾氣:“給她多‘鍛鍊’一下。天黑之後再讓她上岸。”
顧清瞬間呆住了。
現在還是中午,離天黑少說也有五六個小時……
意識到晏明深命令裡的冷酷,她立刻嘶聲尖叫:“不要!你們放開我!晏總,晏總您一定是誤會什麼了——”
顧清被一路拖着到了岸邊,尖利的高跟鞋在泥濘的地上掙扎出一道道凌亂的裂痕,但這對訓練有素的保鏢來說根本毫無阻礙。
眼見着那髒污冰冷的河水就近在眼前,顧清慌得朝岸上的導演大喊:“胡導,胡導救我!”
胡導被顧清叫的嚇了一哆嗦,不由往後退了一步,沒幾根頭髮的腦門子上全是冷汗,恨不能鑽土裡躲着!
顧清來不及發出最後一聲尖叫,就被人壓着頭整個兒泡進了污濁的河水中。
晏明深從頭到尾沒有回頭看一眼,徑自穿過噤若寒蟬的人羣,直接離開了片場。
……
林顯幫忙開了車門,聆微感覺到自己被人重重地扔進了車內,腦袋都差點撞到車門。
晏明深緊跟着上了車:“開車。”他冷冷地命令。
“是,晏總。”林顯一句話沒多問,百分百服從指令。
聆微勉強挪動着身體,把姿勢擺舒服了些,想問身邊的男人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怎麼會跑到這個荒郊野外來,還把自己抓了個現行。
她張了張口,感受到男人周身遍佈的低壓,決定還是保持沉默。
小小的空間裡一片死寂。
半晌後,晏明深開口了。
“杜聆微,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聆微窒了一下,想說她不知道要說什麼。
餘光瞥見男人緊繃的下頜線條,她配合地啓脣:“我是爲了工作——”
話音未落,就被他打斷了。
“工作?”
他眼神冷厲:“人事主管好像是把你放在公關部吧?我怎麼不知道公關部現在開始培養藝人了?”
“……”
她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晏明深傾過身子,咄咄逼人:“還是說,你杜聆微現在覺得演藝圈是個更容易圈錢的地方?嗯?”
他最後一個尾音上挑,帶着強烈地壓迫感,滿含戾氣。
聆微聽出來他話裡的嘲諷,心裡一刺,不由要反脣相譏。
然而晏明深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怒氣滿滿——
“你不是厲害的很麼?不是又會拼酒又會摔人麼?”
聆微怔了怔。
“你摔我的勁兒呢?跑哪兒去了?怎麼隨隨便便就被一個爛女人整成這個鬼樣子?”
聆微被她一連串的怒斥弄蒙了。
晏明深鐵青着俊臉,冷睨了一眼她一副凍傻了的樣子,火冒三丈,反手將自己的西服脫下來砸到她身上。
“穿好!”
兩個硬邦邦的字眼甩出來。
聆微沒吭聲,默默地拿過西服,將溼透的自己裹了起來。
晏明深冷眼瞧着她的動作,怒氣漸散,只是周身的氣壓依然烏沉沉的,懶得再搭理她。
一片沉默。
幾分鐘後,聆微從寬大的西服裡露出半個蒼白的小臉。
“那個……”她慢慢啓脣,牙齒還在打顫:“那個隨隨便便的爛女人,可不是我惹上的。”
晏明深蹙眉,厲聲道:“還來勁兒了?不是你難道是我?”
聆微睜着清亮的眸子,點了點頭,輕聲道:“對。”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你太飢不擇食了。”
顧清對自己的嫉恨,不都是因爲他這個到處拈花惹草的晏大總裁麼……
趁着晏明深愣神的功夫,她迅速的躲回了大衣的陰影裡。
緊接着,不出意料地聽到他咬牙切齒的低吼——
“杜聆微!”
坐在駕駛座上的林顯,眼觀鼻鼻觀心,臉上掛着標準的微笑,在城鄉大道上,把車子開得十分平穩。
……
吳媽跑着來開門,一眼看到全身溼透的聆微,捂着嘴:“哎呦天啊,這是怎麼弄得!”
晏明深抱着她徑直往浴室走去:“吳媽,煮點驅寒的東西給她。”
“好好好。”吳媽忙不迭地進廚房忙去了。
浴室裡,晏明深將蓮蓬頭的水量開到最大,很快,這個浴室裡熱氣蒸騰。
晏明深擡手一把扯掉了聆微身上披着的西服,直接扔到門外。
聆微凍得快沒了知覺,忍着發顫的聲音:“你,你出去,我自己來……”
晏明深手上動作一頓,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下一刻,他面無表情地將她身上滴水的衣服全都剝了個乾淨。
“……晏明深你住手!”
聆微蒼白的小臉上泛出驚慌的神色,抓緊貼身的衣物,向後退了好幾步。
晏明深強硬地掰開她的手,只聽“呲啦”一聲,她身上僅有的布料也消失殆盡。
聆微倒抽一口冷氣,耳根燒紅,雙手環抱着胸前,企圖遮擋他毫不遮掩的凌厲視線。
光裸的腳貼着地板上溫涼溼潤的瓷磚,她不由後退,呼吸急促。
“你,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