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出口,顧采薇都嚇了一跳。
她沒打算這麼說的!這根本就不是她的意願!
可是,當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的嘴根本不受心的控制。那些酸溜溜、惡狠狠的話就是這麼順理成章的從她嘴裡吐了出來,她想閉嘴卻是有心無力。
就好像,這個身體暫時被別人給掌控了一般,自己只能蜷縮在這個驅殼裡,任由別人爲所欲爲。
這種感覺可真不好。
再看看眼前,杜雋清父子倆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杜逸滿臉害怕,杜雋清則是一臉冰冷。“所以,這就是你把顧七娘子給從假山上推下去的原因所在?”
顧采薇還能怎麼說?
她無奈點頭。“應該是吧!反正我們每次只要見面就會掐,不管大事小事,總能借着一個由頭掐起來,但是動手的次數卻很少。這次既然動手了,那隻能說她是真惹怒我了。”
可是,當時她和顧采芹到底是因爲什麼吵起來的?又爲什麼會鬧到那個地步?
顧采薇無力的發現——她還是沒想起來。
那一天的事情,在她腦海裡就是一團模糊。不管她怎麼努力的去回憶,也只能想到顧采芹似乎在自己跟前擺了擺侯夫人的款,自己就嘲諷了他幾句。畢竟就衝着顧采芹乾的那些事,還有長寧侯婚後不久就離開長安,在外頭遊蕩了足足一年纔回來這件事,就足夠塞住這個女人的嘴了。
當時顧采芹被她給氣得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自己旗開得勝,也覺得一天到晚的和這個女人糾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沒多少意義,就打算轉身離開。然後……
又發生了什麼,她根本都不記得了。
她腦海裡殘存的最後印象就是後腦勺上的痛楚,以及漫天的黑雲侵襲過來,將她的意識徹底吞噬。再等睜開眼,她就躺在了長寧侯府,成了長寧侯府人。
這些日子她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事蹊蹺得很。可到底蹊蹺在哪裡,她又說不出來。好在今天她總算可以回去顧府一探究竟。
但對於她這蒼白無力的解釋,杜雋清父子倆有致一同的發出一聲冷哼。
“你這是強詞奪理。”杜逸小聲說道。
杜雋清則是冷冰冰的開口:“這種話你以後最好都不要再說出口。不然,要是顧七娘子家人把你按住打,本侯也不會幫你忙。”
“說得好像他們對我幹別的,你會幫我忙似的。”顧采薇沒好氣的低哼。
杜雋清脣角一掀。“看來你是一直都沒對我抱希望?那更好,本侯省事了!”
顧采薇輕笑。“就衝着侯爺您這一年來對我不聞不問的所作所爲,不是一直在圖省事嗎?既然都已經做出來了,那就別不承認。像個男人一點好嗎?”
聞聽此言,杜雋清眼神一冷,直勾勾的看着她。
顧采薇也不害怕,直接昂首挺胸,和他對視。
一股肅殺的冷意漸漸在車廂裡瀰漫開去。兩個當事人毫無知覺,可被夾在中間的杜逸已經凍得直哆嗦了。
他搓搓胳膊,忍不住小聲問道:“你們倆這是在吵架嗎?”
“是!”
“不是!”
馬上,顧采薇和杜雋清異口同聲的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