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你是要讓她和你同屋而居,同榻合眠嗎?

傅廷琛擺了擺手,命春福二人退到一邊,他這才慢慢的來到林蕎跟前,他轉頭看了看那燈火通明的空地,嘴角溢起一絲笑意,問林蕎,“你猜——本王這是要做什麼?”

林子裡很黑,但有空地上的火光映過來,林蕎還是清晰的看到了傅廷琛眼裡的冷意,她渾身慢慢的浮起一絲寒意,相比於慕容琰,她突然覺得傅廷琛纔是真正可怕的人。

慕容琰的狠是狠在明處,他要殺誰剮誰直接就動手,咔擦一刀嘎嘣脆,被殺的人只須直接面對死亡就好,不用受那零碎罪。

而傅廷琛則是陰毒,他把這份陰毒藏在黑暗裡,令人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用什麼樣的惡毒方式給你一個什麼樣的悲慘結果?落在他手上的人不知道自己是生還是死還是生不如死?能被活生生的折磨煎熬死。

所以相比之下,林蕎更喜歡慕容琰,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她選擇下手幹脆的那一個。

轉過頭,林蕎將目光轉向那片空地,笑了笑,“這大晚上的。瑞王殿下將我帶到這裡來玩猜謎,真真是好雅興。”

傅廷琛穿了一身淡色的長袍,他一拎袍子角,在一個樹樁子上坐下,這才道,“還有六天,慕容琰身上的金蠶蠱就該毒發了。”

“嗯,”林蕎點頭,“這發作了會怎麼樣?會死嗎?還是生不如死?”

傅廷琛悠閒的朝樹幹上一靠,“你猜?”

“又是猜,猜中了有獎沒?”林蕎有些惱,她竭力剋制着不讓自己發火罵人,但以她對傅廷琛的瞭解以及那日慕容琰金蠶蠱發作的情形,想來八成就是後一種了。

傅廷琛答非所問,他向林蕎道“本王有些看不透你們這位豫王,他不是不知道金蠶蠱的滋味兒,爲何就是不肯放回本王的皇叔?如果說他不在意你那主子的性命,我還能理解,可是他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嗎?”

“之前不是約好,你要把那金蠶蠱的解藥隨着四殿下的信一起送去的嗎?怎麼……”

“本王是守信之人,是慕容弈不肯寫那信,”傅廷琛冷笑,“你看,他也並不是很在意他大哥的死活嘛。”

“什麼?”林蕎愣了,“四殿下不肯寫信?怎麼可能?”

慕容弈不可能不知道慕容琰體內的金蠶蠱只是暫時被壓制,他一直視慕容琰爲最親的人,爲了換他們平安回京,他不惜以身爲質。如此,他怎可能會做耽誤慕容琰拿解藥的事兒。

“本王要的就是慕容弈肯寫封信而已,他的命慕容琰的命本王都不稀罕,又何須吝嗇那一顆解藥?”

林蕎從頭到尾細細回想,問傅廷琛,“你讓我們四殿下做的事,就是寫封信?”

看傅廷琛點頭,林蕎就明白了,果然是如她和慕容琰分析的——這封信很沉重。比慕容琰的命還沉重,所以慕容弈不能寫。

林蕎想了想,就轉移話題,“……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那蠱毒壓根兒威脅不了我們大殿下呢?”

她沒有徒勞的追問那是一封什麼樣的信?如果說這封信已經比慕容琰的性命還沉重,那麼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她只猶豫要不要告訴傅廷琛,那慶王根本不在慕容琰的手上。“不可能,這金蠶蠱的解藥唯他體內蠱蟲的母蟲可解,這世上除了我,根本不可能有第二個人能替他解了這毒的,”傅廷琛絕然搖頭,他看着林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是我們皇上不許他放你皇叔呢?”林蕎斟酌着字眼,儘量清晰的讓傅廷琛明白自己的意思。

傅廷琛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是說——慕容琰做不了主?”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林蕎忙點頭。

“你們的皇帝連自己兒子的性命都不顧?”傅廷琛分明覺得不可思議,“他不顧那慕容琰的性命也就罷了,他怎可能不顧慕容弈?”

林蕎皺了皺眉,“你是說——我們皇上更在意四殿下?”

怎麼可能?

傅廷琛沒回答,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問,“慕容琰有沒有跟你透露過我皇叔被關在哪兒?”

“沒有,”林蕎立刻搖頭。她忍不住苦笑,慕容琰根本就不知道好嗎。

傅廷琛倒也沒指望林蕎這裡會有什麼收穫,他向林蕎笑,“林姑娘,我們做個交易吧?”

林蕎警覺的看着他,不說話。

“你幫我救出皇叔,我再給你一萬兩黃金,外加放回慕容弈,並且,奉上金蠶蠱的解藥,如何?”

林蕎忍不住苦笑,這傅廷琛是真拿她當智多星了,她哪兒有這麼大的本事!

見林蕎不說話,傅廷琛也不急,他壓根兒就沒有指望她會痛快答應。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個木架,傅廷琛問,“你瞧見那個了嗎?”

見他終於說到正題,林蕎點頭,“看見了。”

“放心,那個不是爲你準備的,”傅廷琛笑意涼涼,他朝不遠處的春福做了個手勢,就見春福取出個竹笛一吹,那邊絡腮鬍聽見了,向身後一揮手,就有人從對面的樹林裡推出一個人來。

林蕎一看,大吃一驚,“四殿下?”

傅廷琛負手而立,對林蕎的反應極滿意,“關了他這些天,本王和他都煩的很,所以,今天就想來個了斷。”

說話間,絡腮鬍已經手腳麻利的將慕容弈綁上了木架,有人在慕容弈腳下的柴草上潑着什麼,有風吹來,林蕎聞了聞,叫道,“油,是油!”

傅廷琛拍一拍她的肩膀,笑問林蕎,“嗯,你現在告訴本王,你要不要幫本王救出我皇叔?”

原來他擺這麼大的一個場面,就是爲了拿慕容弈逼她答應救人!

看着傅廷琛白淨的小臉兒,林蕎十分想劈開他的腦子,看他腦子裡是不是裝滿了水?堂堂戰神得銼成什麼樣纔會抓着她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當諸葛亮使?

“嗯?”見林蕎不說話,傅廷琛語氣微揚。他慢慢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竹笛放到脣邊,那架勢明顯就是……你不肯,我可就吹了。

林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只要笛聲一起,那絡腮鬍就要點火了。

看看木架上的慕容弈,林蕎暗暗長嘆了一聲,點頭,“好吧!”

林蕎答應傅廷琛答應的一點底氣都沒有,她壓根兒不知道那慶王被嘉和帝關在哪兒?也不知道傅廷琛讓慕容弈寫的是什麼信?更不知道嘉和帝爲什麼如此無情無意不顧兒子的生死,甚至,她都不明白爲什麼傅廷琛會認爲嘉和帝會更在乎慕容弈?

若綁在木架上要被燒烤的人是她自己,她情願選擇被燒死算了。

傅廷琛衝春喜二人擺了擺手,春福竹笛一響,絡腮鬍極麻利的將慕容弈放下木架,這邊林蕎忙向傅廷琛請求,“我要見四殿下。”

傅廷琛神色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但腳下卻向後挪了挪,讓出了路。林蕎大喜,急嚮慕容弈衝了過去,邊跑邊叫,“四殿下,四殿下……”

“阿蕎?”慕容弈正被人架着要走,聞聽動靜頓時大驚,他刷的回過身子看向林蕎,“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傷好了?”

二人差不多快一個月未見,林蕎每日裡爲慕容弈抓心撓肺的焦慮,此時終於見到慕容弈,就見他本就清瘦的身上,衣衫又寬綽了幾分,心下就一酸,“四殿下,您……您這些天……還好嗎?”

慕容弈不答她的話,他抓着林蕎的手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半晌才長長的吐了口氣,“你沒事,太好了。”

那日林蕎被孫琦玉所刺,重傷昏迷,樑萬成醫術雖精奈何行途中無藥,慕容琰帶她回京時,她已奄奄一息。這些天來,慕容弈無時無刻的不惦記着林蕎的傷勢,此時咋然見她安然的站在自己面前,慕容弈懸了多日的心,終於落下了。

林蕎見他這樣惦記自己,心裡頓覺一暖,眼裡就滾下淚來,她很想說她以爲再也見不到他了。但又覺得這樣的話不吉利,便只哽咽了低頭,撲入他的懷中。

她不是不知羞恥的人,也並非不懂女孩兒家的矜持,但這些天的相思和掛念,就彷彿一杯越聚越多的水,此刻終於滿溢出了杯口。

慕容弈微微一怔,下一刻,他就顫着手抱住了林蕎,她的身子更單薄了,夜風襲來,她在他懷中瑟瑟的抖。竟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

環繞四周,魯國人雖未阻攔他們,但一個個盯在邊上,都如狼似虎。慕容弈知道懷中的這個女孩子水淹了他們兩萬多人馬,他們怎可能有好嘴臉對她?

待林蕎哭夠了,慕容弈輕輕一揉林蕎的頭,輕聲問,“你怎麼來了?”

他分明記得她是被大哥帶回去養傷的,按理,不該再出現在這裡纔是。

林蕎眼淚?涕糊了慕容弈一衣領子,她抽抽搭搭的擡頭,“大殿下說,宮裡有人要害我,所以他就將我偷運出宮,藏在了別苑內,不想別苑裡卻有傅廷琛的人,所以……”

“宮裡有人要害你?”慕容弈吃了一驚,在他眼裡,林蕎只是西六宮的一個小宮女,被人欺負還正常,可若說有人要謀害她到他大哥都護不住的地步,卻是讓他有點驚訝。

誰會要謀害一個小宮女?

問林蕎時,林蕎卻是一問搖頭三不知的。她哪裡能告訴慕容弈說,你爹想納我做小老婆,後宮裡的爾虞我詐不過都是爭風吃醋,有人想害她並不奇怪!

二人在樹下並肩而坐,林蕎告訴慕容弈,慕容琰的金蠶蠱只剩幾天就要發作。說這話時,她藉着火把的光亮死死盯着慕容弈的臉,就見慕容弈臉上果然浮起一層夾雜着歉疚的痛苦神色。林蕎心裡就一沉,他果然是知道慕容琰的情況的,他果然是真的不想寫那封信。

傅廷琛抓慕容弈顯然是爲了救慶王,可是他設了那麼多的局耗費了那麼多的功夫死了那麼多的人,竟然只是要慕容弈寫一封信。

而就是這樣的一封信。在慕容弈明知他最親的大哥的命系之於上的時候,還能狠下心來拒絕!

慕容弈不是薄情的人,傅廷琛也不傻,所以……

所以林蕎猜破了腦袋,也猜不破這到底會是怎樣的一封信?

猜不出,她也不能問,便轉移了話題,“殿下,您知道皇上和他們那慶王,到底有什麼恩怨嗎?”

什麼樣的恩怨才能讓一個只愛閒遊天下的人突然發了狠,一口咬住大肅十幾二十年都不肯放的。

挖祖墳也沒這麼大的仇吧?

慕容弈刷的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盯着林蕎,“你……你說什麼?”

他這反應倒把林蕎嚇了一跳,“殿下,您……”

就見火把映照下,慕容弈的臉色竟然越來越白,他一向靜若明淵的眼底,竟浮上一絲冰封的森涼來,他看着林蕎,又問了一句,“你剛剛……說什麼?”

林蕎嚥下口吐沫,艱難的咳嗽了一聲,方道,“我……我只是不明白。爲什麼那慶王老是要找大肅的麻煩?”

慕容弈就垂下眼皮,半晌後搖頭,“我不知道。”

林蕎眯了眯眼,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慕容弈有些不對勁?

接下來,二人竟然就無話可說了,縱是內心有再多的疑惑,可是面對慕容弈,林蕎竟然存了一份小心翼翼,不敢開口相問。

就這麼無聲的坐了一會兒,傅廷琛走了過來,嚮慕容弈客氣點頭。“讓四殿下受驚了,夜裡風涼,來人,快帶他回屋。”

慕容弈一愣,下一秒就緊緊的抓住了林蕎的手,問傅廷琛,“你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傅廷琛盯着兩人握着的手,眉頭皺了皺,臉上卻還是笑,“你放心,林姑娘於本王還有大用,本王暫時是不會傷害她的。”

只是暫時!

慕容弈卻記得那時傅廷琛襲營時對林蕎的態度。將林蕎的手握得更緊,“不行,我要讓她跟我一起住。”

“跟你一起住?”傅廷琛眼裡有了點譏諷,“湖屋狹小,你是要讓她和你同屋而居,同榻合眠嗎?”

慕容弈頓時漲紅了臉,低喝,“你無恥。”

“本王無恥?哼哼,”傅廷琛冷笑,“你想見見本王無恥的樣子嗎?”

這話裡滿滿都是威脅,慕容弈他那般溫雅的人,無論是比鬥嘴還是比無恥,又哪裡能是陰狠的傅廷琛的對手,他握着林蕎的手就一緊,恨得目齜欲裂,卻也不敢再說話了,傅廷琛滿意了,他的目光朝二人相握的手上又掃了一眼,便轉身,邊走邊道,“慕容弈,你放心,雖然你不誠信,但本王卻是守信之人,這位林姑娘,本王暫時不會動她的。

說罷向後一甩袖子,春喜春福二人便上來將慕容弈的手極粗魯的一扯,拖了林蕎就走。

-

那天以後,傅廷琛就天天來催林蕎幫他救人。

林蕎愁死了,她當時答應傅廷琛不過是緩兵之計,抱的是拖一天是一天的意思,總不能看着慕容弈被燒死吧?

如今她上哪兒給傅廷琛找慶王去啊?

她愁,傅廷琛卻不管,他陰陰的盯着林蕎,“再過三天,慕容琰和慕容弈體內的金蠶蠱就都要發作了,雖不會立刻就死了,但卻是生不如死。那慕容琰熬不過可以自盡,但慕容弈卻是連自盡……本王也不會讓他如願的!”

林蕎的臉就白了,對哦,中金蠶蠱的人還有慕容弈,傅廷琛將慕容琰身上的壓制了一個月,慕容弈體內的自然也是如此,她竟忘了。

想了想,林蕎索性獅子大開口,她問傅廷琛,“你真的想救你皇叔?”

“廢話,”傅廷琛怒斥,不是真的想救慶王,他折騰這許多是幹甚?

林蕎就笑,“你若當真要救,那這事兒就簡單了。”

傅廷琛眯一眯眼,“怎麼個簡單法?”

“首先,你將他們兄弟身上的蠱毒解了,”林蕎笑吟吟看着傅廷琛,“你可願意?”

傅廷琛就笑了,“你當我是傻子?”

林蕎唰的沉下臉,“你就是個傻子,你以爲手上攥着他們兄弟倆的命你就能威脅得了誰?再三天就滿一個月了,你是嚇住了我們皇上?還是威逼得了我們四殿下?便是大殿下,就算他真能被你嚇住了又怎麼樣?他既寫不出你要的信,也不知道你們慶王被關在哪兒?你這麼做除了讓他們對你心生戒備,敬而遠之,還有什麼用處?”

“那你的意思是……”傅廷琛眼內寒光一閃,嘴角卻有笑意。

林蕎從桌上的花瓶內抽出一支水養的芍藥來,在指間不經意的玩弄着,“將解藥給他們,最好是能將四殿下放回去,讓他們父子以爲你終於死了心,準備回魯國了。這樣他們纔會心生鬆懈,你反而有機會找到破綻。”

傅廷琛手指在桌面上輕敲着,笑容越盛。“然後呢?”

“然後……”林蕎將芍藥花輕輕自傅廷琛的眼前滑過,“在他們鬆懈的時候,你突然命人滿大街的放出風聲,道你要劫救慶王。”

“嗯?”傅廷琛語氣微揚,臉上的笑已僵住了,他眉頭一緊,臉色也恢復了認真,“說下去。”

林蕎在肚子裡暗笑,她前面讓傅廷琛放人解毒的時候,傅廷琛必定知道她是耍他,只怕對她動了殺機也是有的,而自己這句話一出來,他纔是真正在認真聽的了。

將芍藥花一扔,林蕎起身在屋子裡來回溜達,邊溜達邊對傅廷琛笑道,“你說——我們皇上得了這個消息後,他會怎麼做?”

“他會——將關押皇叔的地方嚴加防守!”傅廷琛眼眸微縮,一字一句的道。“聰明!”林蕎笑眼彎彎,“後面還要我說得更詳細嗎?”

“哈哈哈……”傅廷琛哈哈大笑,“林姑娘果然聰慧至極,本王只須留意哪裡的防守突然森嚴了,便可知是皇叔所在之地,不錯不錯……”

說到這兒,他突然笑意一收,“解藥可以都給他們,但慕容弈不能放。”

林蕎暗暗嘆了口氣,狐狸就是狐狸啊,果然不好糊弄,且不說慕容弈是他手上的質柄,他這無緣無故的突然放人也不在情理之中。

所以,傅廷琛不會信她的話,嘉和帝也不可能信傅廷琛。

但能解了慕容琰兄弟身上的蠱毒,也已是極好的了,林蕎還是覺得很欣慰。

-

解藥當天晚上就被傅廷琛派人送了出去,也不知是不是那解藥的原因,第二天中午,嘉和帝突然命人傳遞出了訊息,他要派人和傅廷琛見面。

這消息傳到這鄉間小院時,不但傅廷琛意外,就連林蕎也覺得奇怪。

慕容琰和慕容弈的性命在別人手上攥了快一個月,嘉和帝都無動於衷得彷彿這倆孩子是隔壁老王所生似的,不聞不問不緊張不擔心,咋這會子傅廷琛把慕容琰的解藥給送去了,他反而有了反應?

但蹊蹺雖蹊蹺,傅廷琛自然是要去見的,他命人將訊息回了過去,這麼一來二去的,就定在了第二天的傍晚,傅廷琛在城郊的龍隱山等着嘉和帝派來的人。

這事兒一定下來,所有人都開始緊張,絡腮鬍第一個反對,“大哥,這嘉和帝向來多疑和陰險,那龍隱山肯定會有埋伏,您不能去。”

傅廷琛坐在柳樹下,看着春福洗衣服,面無表情。絡腮鬍見傅廷琛不說話,就急了,“那就讓我去吧,反正大哥你不能去。”

傅廷琛終於擡頭看了看他。嘴角有了絲笑意,“你不用去。”

“不,大哥……”

傅廷琛擡了擡手,止住激動的絡腮鬍,“我也不去。”

“啊?”大家都愣了,“大哥的意思是……”

傅廷琛指一指春福,“她去。”

衆人先是一愣,隨即都瞭然“唔”了一聲,絡腮鬍衝春福大拇指一翹,“春福姑娘的易容術出神入化,你扮成大哥的樣子去,管保沒人認得出來。”

春福羞澀的朝傅廷琛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繼續專心的洗個衣服,那是傅廷琛的青色袍子,自她回來後,傅廷琛一應貼身事務,都全被她搶來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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