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還在安慰着正在哭泣的助理,緊閉着的辦公室大門拉開了。
唐姒站在門口看着她們,“你們的工作都已經完成了?”
她什麼都聽到了,只是不想過多計較罷了。
總不能跟公司每一個人的關係都鬧得那麼僵,她早想清楚了,她這個年紀坐這個位置而且還是進公司不久的她擠掉了那些元老級的職員,相當於是空降兵了,會惹得她們討厭也是正常的。
所以她一直忍讓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不代表她們可以站在她的門口來說三道四。
衆人見到唐姒,頓時一激靈,尤其是在唐姒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助理開了後,她們對唐姒是有一份畏懼心在的。
一聽唐姒這麼說了,其他人皆做鳥獸散,他們可不想留在那裡當箭靶子被唐姒給罵一頓。
其他人都走了,唐姒看了眼正在哭着收拾東西的助理,“恨我嗎?”
助理一怔,哭得雙眼通紅,沒有擡頭看唐姒,但是眼底分明掠過了些什麼隱秘的情緒。
唐姒笑了聲,“恨我早點爬到我頭來,要是真有那一天,你要報復我也很容易,在此之前,無論你有多不滿你現在的工作,多討厭你的司都好好憋着,工作從來不是你隨心所欲能做好的。”
她也算是提醒了一下這個跟着自己一段時間的助理吧!
也已經不小了,不該那麼天真,以爲可以肆意發泄自己的脾氣。
她這麼做是爲了如了對方的心願,也是爲了給對方一個教訓,無論什麼時候,在背後詆譭司都是一件致命的蠢事,搞不好會連累到她自己。
還沒有自保能力,也沒有厲害到能夠肆意發泄自己心鬱愁的地步,不應該肆無忌憚的在公衆場合議論司。
唐姒是希望她能夠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能夠長點記性,在下一個公司能夠平步青雲。
助理抹掉了眼淚,一聲不吭的開始收拾東西,也不知道是聽懂了她說的話還是沒聽懂。
看她那樣子,唐姒知道她還是在埋怨自己做的太過絕情。
這能怪她嗎?
她對這個助理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唐姒也沒有過多的糾結在不必要的人身,見對方不說話,她也懶得多嘴了,只是在離開之前囑咐了蔣穎一句,讓她看着點她的助理。
主要是她怕對方會帶走公司的東西,如計劃書數據之類的。
不是她要將人想的那麼陰暗,而是處於那種心境的人很容易有走歧路,爲了杜絕有那種情況發生,未雨綢繆的安排好也是正常的。
蔣穎答應的很痛快,她將事情都託付給了蔣穎,她也放心的從公司離開了。
她哪兒都沒去,出了公司後叫了計程車直接離開了。
不需要特地約在某個地方見面,那個人既然來到了這裡,肯定會想辦法跟她見一面。
唐姒只是不確定厲靳南特地來這裡一趟是爲了什麼,總不可能是來找她敘舊。
那個徽章,唐姒一直收着。
她讓出租車司機載着她繞城轉了一圈,在出租車司機都想讓她下車的時候,唐姒總算是接到了那個人的電話。
按照着對方給的地址,唐姒讓司機開車過去。
厲靳南住着的地方和她猜想的沒有差別,他果然是住着離她的公司很近。
壯着膽子進入了厲靳南所居住的公寓,按了門鈴,沒多久門開了。
給她開門的是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那是厲靳南的貼身保鏢。
唐姒進入到屋內後,完全放鬆不下來了。
厲靳南在打桌球,知道她來了,也沒有搭理她。
唐姒站在一旁,看着厲靳南俯身專注的打着桌球,也不敢開口,那個保鏢將她帶進來後出去了,守在門口。
站着腳都麻了,厲靳南纔像是剛剛看見她一樣笑着開口,“怎麼?要陪我玩玩兒嗎?”
“我不會。”唐姒僵着身子,緊攥着揹包帶的手泄露了她緊張的情緒。
厲靳南挑脣,“不會可以學,我教你。”
“……”唐姒垂眸,“你讓我來這裡總不會是爲了要教我打桌球吧?說吧,你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找我有什麼事?”
“嘖”厲靳南眯着眸打量她,“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看來你在這裡生活的幾個月過得還不錯。”
沒有這些人攪和,她當然過得很好。
當初要是厲靳南沒有瞞着她,她或許也不會一錯再錯下去。
她是被當成了棄子拋下以後才得知她想要救的人其實早死了,她甚至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她不能說恨厲靳南,只能說是自己太蠢了。
“厲靳南,我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敘舊,你有什麼話還是直說吧”她不太想跟厲靳南久待,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見到厲靳南。
厲靳南嗤笑了聲,將檯球杆扔到了一旁,漫不經意的問,“你參與了跟褚氏合作的項目?”
“……”
唐姒一怔,旋即明白了過來,“是又怎麼樣?你想做什麼?”厲靳南可不會無端端的提起一個合作案,她說爲什麼厲靳南不遠千里跑到這裡來,如果只是爲了跟她算賬,他大可以悄無聲息的將她弄死,沒必要大費周章的親自過來。
果然他的目標不是她,而是褚氏的項目嗎?
“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厲靳南說,“現在褚江辭昏迷不醒,正是好時機,你只要幫我一個小小的忙行了。”
“不可能!”唐姒態度堅決。
“嗯?”厲靳南危險的挑眸,“你幫我幹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裝什麼?”
“沒錯,我是助紂爲虐了很長一段時間,可那個時候我沒有選擇,而現在我憑什麼還要幫你?厲靳南,你爲什麼總要盯着褚氏不放?”她不會再幫厲靳南去做那些違法的事了。
蘇喬安對她那麼好,不計前嫌的接納了她的存在,何況這個項目是他們所有人的心血,她怎麼可以因爲一個厲靳南將他們的心血結晶給摧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