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秋什麼都沒說,保持了一路的沉默,到了郊區民宿,她被江昱抱着從車下來的時候,略微有點不習慣。!
在謝家車的時候,是謝家的人幫忙將她弄車的。
到這邊,她本來是想讓郊區民宿的工作人員來幫忙,沒成想江昱二話沒說將她從車給抱下來了。
看她不自在的表情,他說,“你不用覺得不舒服,我既然帶你出來了,該對你負責,之前不是說過了,我會負責照顧你一天?”
“……”那只是她開玩笑的。
不帶傭人過來是爲了避免有人時時刻刻的關注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爲了能夠更好的放鬆身心,這也不代表她必須要人照顧,尤其照顧她的人還是江昱,一個男人,怎麼好總是有太過親密的接觸?
江昱將她抱到了輪椅,推着她進了民宿。
早訂好了房間的江昱在前臺拿了房卡推着她往電梯間走了,他說,“我訂了兩間房,若是你覺得一個人不方便的話,我住過去,也好照顧你。”
“不用了!”她忙拒絕,“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真的不用你照顧我。”
開玩笑,她怎麼可能跟江昱住在同一間房?孤男寡女的住在一個房間,要是傳出去了,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何況她和江昱最多也是朋友關係,偶爾接受他的照顧和關心還行,要是再進一步覺得怪怪的,渾身都不自在。
“那好,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可以給前臺打電話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的房間在你對面。”
“噢…好的。”謝晚秋跟鵪鶉一樣低着頭,悶悶的應了聲。
被江昱送回到了她的臨時住房,看着江昱從她的房間離開了後,她才徹底的鬆了口氣。
早先答應江昱說來郊外的莊園是爲了躲開謝父的再三試探,想出來透透氣才答應的,沒想到現在倒是變得更加複雜了,要和江昱獨處,她覺得有點尷尬。
她不太清楚江昱在想什麼,但她是有點開始後悔不該答應江昱說不帶傭人過來了。
謝晚秋在房內唉聲嘆氣的,想要去廁所的時候,她艱難的推動着輪椅到了廁所內,卻苦於不知道該怎麼挪到馬桶。
她伸出手扒着水箱,想以此藉着撐力挪過去。
倏地,手一滑,整個人摔了下去,額頭磕在了馬桶蓋。
她捂着額頭,也顧不得疼還是不疼了。
輪椅翻了,她跟死魚一樣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謝晚秋用手撐在地,試探着想挪起身來卻也只勉強將身撐了起來,毫無知覺的下半身根本動不了。
她咬牙一點點的挪動着身,靠在了牆邊後,又一點點的掰扯着雙腿挪動。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一個人挪到馬桶解決個人問題的,更加麻煩的是她勉強的將褲子穿好了卻不知道該怎麼從馬桶下來。
拼命的伸長了手也碰不到翻倒的輪椅,試探了無數次,最後都是無疾而終。
她累的滿頭大汗,頹然的坐在馬桶。
看着兩條腿,她無聲苦笑。
她果然是個廢人,沒有人幫忙的話,她什麼都做不了。
如今,她做什麼事都必須要依附着別人,否則,她只能坐着等死。
在廁所關了很久,從自我厭惡到無奈妥協,大起大伏。
她從馬桶摔下來後,嘗試着去摸輪椅,一點一點的用胳膊蹭着爬過去,好不容易將輪椅扶好,她卻無法坐去。
輪椅是活動的,她拉了剎,也沒辦法控制着它不動,只要她一用力想爬着坐去,輪椅不穩當的晃動。
她不知道自己在廁所浪費了多長時間,但她聽到了自己的手機在廁所外響,可是她有心無力,現在根本不可能過去接電話。
——
房門外,江昱在撥着謝晚秋的電話。
隔着門都聽見電話的響聲了,這證明謝晚秋是沒有離開房間的,沒離開不接電話?
江昱試着撥了幾次都沒人接聽,也放棄了。
在廁所內的謝晚秋聽見手機響聲停了,頓覺心灰意冷。
她也不能靠任何人了,只能自己努力的想辦法從廁所出去。
沒有輪椅……
爬出去?
謝晚秋用胳膊撐着力,一點點的在地蹭動,挪動的進度十分緩慢,她爬了許久都沒到廁所門口。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目光可及處出現了一雙男士皮鞋。
她一怔。
倏忽,整個人被拉了起來。
江昱將她扶着起來,隨後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抱出了廁所。
隨後,江昱叫來了民宿的人,特別要求是要個女人過來,找了身乾淨的衣服讓對方給她換。
等她換好了,江昱給了對方一點小費讓人出去了。
由始至終,江昱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很怪的是她竟然覺得江昱是在生氣。
生氣?他在跟自己生氣嗎?
謝晚秋很疑惑,“江昱你是在生氣嗎?”
江昱睨了她一眼,神色淡淡,分辨不清喜怒。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開口碰了個閉門羹,謝晚秋神色訕訕的坐在牀,低着頭一句話都沒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了腳步聲遠離,沒多久,腳步聲又漸漸逼近,直到牀窩塌陷,江昱在牀邊坐下,她纔回神。
額頭一冰,她下意識的擡起頭往後縮。
江昱控制着她不讓她動,用手捏着她後脖,另一隻手則是拿着用毛巾包裹着的冰袋敷在她額頭,恰好是她剛剛磕到紅。腫的地方。
她偷偷打量着江昱,見他冷着臉,她小心的說,“江昱你是不是在跟我置氣啊?”
“沒有”
“沒有嗎?”可她覺得江昱好像對自己很不滿似的,怪了,她好像也沒有對江昱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吧?
江昱用力的揉了揉,又冰又痛,她沒忍住叫喚出聲,“疼…輕…輕點……”
“你也知道疼啊?”江昱繃着臉說,“知道疼爲什麼不叫我?我不是說了你要是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讓你把我叫過來嗎?誰讓你瞎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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