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江辭逗着女兒時,蘇喬安坐在一邊擦頭髮,她問,“都這麼久了,我們是不是該給小糰子取個正名,也好儘快辦戶口,小孩子沒戶口很麻煩的。!”
他們是因爲有關係纔會免去了那些刻板的程序,可是隨着孩子慢慢長大,那些麻煩只會增加不會減少,再者,孩子總不能一個正名都沒有,總是叫小名也不好。
“你想好了嗎?”褚江辭反問。
他們之所以一直沒給孩子戶口,是因爲這名字總是定不下來。
他們總覺得孩子的名字應該有點寓意,有點內涵,可是誰都很難認可誰的,尤其是她舅舅硬是要在孩子的名字橫插一缸子。
總說孩子名字要是沒取好,會影響孩子一生。
她聽着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這要是還繼續耽擱下去,她怕日後會更加麻煩。
思來想去,蘇喬安側頭認真的看了眼女兒,“想想。”
“嗯?”
“褚想想,我想給孩子取簡單容易記的名字可以了。”蘇喬安凝望着乖巧可愛的糰子,嘴角不自覺浮現出淡淡笑意,“我希望日後能有人時時牽掛她,想念她,也希望她的世界簡簡單單,沒有任何的煩惱,沒有任何的不幸。”
她取名字還真的不是很擅長,要有多深刻的寓意也幾乎做不到,她只想讓她的女兒和她的名字一樣過得簡單肆意,爲自己而活,不需要爲任何事而煩憂愁苦。
蘇喬安收回了視線,看向褚江辭時,她嘴角仍帶着那一抹淡淡淺笑,“你覺得呢?這個名字好嗎?”
“好,你取的都好。”褚江辭對孩子的名字沒有她想象的執着,其實他很容易妥協,只要蘇喬安覺得滿意,覺得開心,他都可以接受。
“那明天去幫糰子戶口吧?拖下去也沒有意義,早點給糰子了戶口,也能早點了卻一樁子事兒。”
褚江辭答應了。
他讓蘇喬安趴到一邊,然後他找了吹風機出來給她吹頭髮。
蘇喬安懶懶的趴着沒動,手指被小糰子捏着,糰子看着她在笑,她也跟着孩子笑,母女倆溫馨的互動令褚江辭心下柔。軟一片。
送走了馮曼麗的苦悶酸楚也慢慢的散去了些,這一天,他都沒有離開過糰子身邊,只有在孩子和她身邊,他才能暫時忘卻掉經歷過的事,纔不會覺得那麼孤獨。
糰子睡得早,性格又開朗還乖巧,幾乎都沒讓他們哄,聽着吹風機的聲音慢慢的陷入到了睡眠之,連蘇喬安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她強撐着睏意,看着褚江辭將孩子抱回到搖籃牀才晃晃悠悠的從牀爬起來,她看着褚江辭,極爲認真的說,“對不起,今天沒有陪着你,還讓你替我擔心了。”
“你有權去處理你的私事。”
“你生氣了嗎?”她有點摸不準褚江辭的情緒,感覺他好像是生氣了一樣,可仔細瞧着,他神情又沒什麼變化。
“我沒生氣。”褚江辭捱着牀邊坐下,“我說過日後我會學着尊重你,所以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攔着你,你要是不想告訴我,我也不會再追問了,只是你要記住,如果累了,記得回家來,我孩子都會在家等着你。”
……
蘇喬安心隱隱有些動容,她總覺得褚江辭是什麼都知道的,像她也知道他的所作所爲一樣。
也許褚江辭只是跟自己一樣,懶得說破現實。
沉吟許久,她忽然傾身過去,自然的抱住了他腰身。
他人瘦了一圈,連腰身都過去纖瘦了。
這段日子,他過得誰都要艱難,公司的事,醫院的事,還有家的事,什麼都要他去操心,什麼都要他去打點,她有時候都擔心他會不會因爲勞累過度而猝死。
蘇喬安靠在他胸膛,聽着他心下那強有力搏動的心臟,忽然覺得很安穩。
她記着厲靳南給她灌藥的事,導致她藥物癮。
她想那個時候的自己起今時今日的姜可柔好不到哪兒去,可是褚江辭沒有放棄她,無論她變成什麼模樣,他都不離不棄的陪伴着她,最難熬的那段日子裡,褚江辭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她,鼓勵着她,讓她慢慢的戒掉了對那種藥物的依賴。
細細想來,他們一路走來是真的很不容易,她不想再爲了過去的事爲難他也爲難自己,更不想讓姜可柔這個人蔘與到他們今後的生活來。
倏地,蘇喬安想起來一件事,她從男人懷探出身說,“江辭,有件事我想提醒你。”
“什麼?”
“你還記得莫雲朗嗎?”
他當然記得,那個男人蔘與了他所缺席的那幾年人生,也給蘇喬安留下了極爲深刻的記憶,差那麼一點點,如果不是他湊巧過去了,和蘇喬安重逢,也許蘇喬安真的會答應莫雲朗跟他在一起。
那個男人,他從開始到現在都沒什麼好感。
“記得,怎麼?他找你了?”說這話時,他言語帶着不自知的醋意。
蘇喬安聽出來了,她輕笑,“你瞎想些什麼?他怎麼會找我?我是說莫雲朗的那個未婚妻,你還記得嗎?是趙芸馨!”
褚江辭輕嗯了一聲,他查過那個女人,不過沒查出什麼名堂來,越是看似沒有問題的過去,恰恰證明那隱藏着重大的秘密,只是因爲後來事情太多了,他沒有功夫浪費在那種對他而言無關緊要的人身。
不過今天蘇喬安提起來,他倒是好忽然之間,她怎麼會想起那個女人的事。
蘇喬安說,“你要提防着點她,我總覺得她好像對你有很大的敵意,我擔心她會算計你,而且我還不知道那個女人的真實目的,江辭,爲了我也好,還是孩子也好,你都要小心着點,彆着了她的道。”
那天趙芸馨的目光令她十分不舒服,如果不是莫雲朗在間擋着,也許她很難全身而退。
不過她也不後悔,去一趟能讓趙芸馨親自出來搶人,也值了,最起碼她總算是將躲在姜可柔背後的人給揪出來了。